swy的同人_【易牙x雉羹】结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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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牙x雉羹】结珠 (第7/7页)

颈子上一个脆弱的部位,注射器的针头小心翼翼地抵在凸起的血管上。他的手有些颤抖,针尖末端不断滴落刺鼻的药液,唇瓣迫不及待地贴上那人的耳廓。

    陆槐方关闭了静音,眉眼间竟有些许赞同和希冀。

    “我好爱你。”

    易牙大笑着滚下两行眼泪,声音狂乱又欣喜。

    “像从前那样,给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雉羹始终阖着双眼,一言不发,好似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只是搭在他脸侧的那根手指,微微地,极其不甘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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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连警方卷宗里收录的,关于他们最恶毒的案件,都比不过这个地下室里半点的黑暗,陆槐方为什么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展示给他看?

    出于信任?

    郭逸品自嘲。他难道不信任雉羹吗?

    陆槐方是极其聪明的人物,从不做毫无目的的事情。他心思深沉,步步为营,宴仙坛这么年来的脏事,居然一件都未经他的手。

    易牙选这样的人合作,未免太天真了些,他或许赚到了点好处,但陆槐方从来就没有输。

    多么干净一个人,清风朗月,姿容胜雪,手上一滴血也没有。黑暗污浊都由所谓利欲熏心的易牙不明不白地替他背负,四位厨祖唯有他一人洁白,得以在未来那场封神大典中清爽地登上神位。

    陆槐方闻言,暂且不答,自餐盒底部的夹层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塑封袋。

    冷白的指尖夹着透明的包装,平稳地举在他们两人之中,目光交汇,暗淡的光线把那枚水滴翡翠照得婉然通透,优雅的青碧映在他眼下那滴盈盈的泪痣上,好似一朵含苞的绿梅。

    “初见时我说过,我们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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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郭逸品下意识按上胸口的衣袋,那里放着一枚一模一样的耳坠,硬质的凸起温度犹在,冷冷地冻着他的指尖。

    他的心跳有一瞬间的紊乱。

    “...收买我?”

    他表情阴冷下来。

    是易牙的手脚,还是陆槐方的意思?

    郭逸品不敢妄加揣测这群疯子的想法。

    “你当人太久了,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陆槐方放低了声音,轻言细语,却如当头棒喝。纯黑的眸子在翠光中潋滟,流露出一种翡翠玉石般的质感,显得温柔极了。

    ......好像从前,从前的从前,在他久远的记忆深处,也有这样一个声音,这样一双眼睛,温柔地望着他,柔软的双唇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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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说了什么?

    “郭逸品,不,一品居士。”

    “你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

    他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中挣脱。

    “......”

    陆槐方似乎是笑了,他很少笑,这抹笑容出现在那张冰封的面孔上,虚幻如南极洲永夜的一抹浮光,

    “我重复了很多次,可你总是会忘。”

    郭逸品在大学的结业旅行时,曾经和社团的人一起参加了为期十天的南极探险。他们运气极好,返程的最后一天遇上那场百年难见的极光。仿佛是神明兴起,以漆黑的天穹为纸张,妙笔点染,挥毫做就,虚无缥缈,色彩梦幻而妖娆。

    石青,朱砂,藤黄,铅丹......他誓要重现那幅震撼的美景,铺开一张薄纸,将中国水墨中最明艳的色彩一一点缀晕染。

    形貌摹了九成,却只差一味神韵,大约神迹都是如此,只可远观,不可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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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这抹极光自那幅摄人的眉眼间重现,好似神迹在眼前徐徐绽放,唇角的弧度叫人心荡神驰。

    正是少的那一味,蛊惑人心的魅力与高位的威慑力

    他微笑起来,又不是精神病院里最神经的地头蛇了,这人偏激又疯狂,可如今一个眼神,倨傲地扫视,权柄与压迫同在。

    果然是来的太久了,郭逸品想,他差点忘记了那人原本的模样。

    陆槐方,这个入世的假名现在看来取得甚是妥当。

    庭槐岁月深,半死尚抽心。

    从神话走到现世,千百年来,这冷静的疯子,这疯狂的智者,一直在收容与他同样的病患。

    手里那只细长的薄荷烟燃到尽头,他开口,不怒自威:

    “我很看重你,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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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槐方真是十足的疯子

    郭逸品在心里无言地控诉上司,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墙上的长短针接近重合,指着某个绝对不早的刻度。他走出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把鞋柜上摆着的三根防盗链一一拴在门把上。

    无机质的锁链光滑无比,锁眼遍布细小的划痕,沉重的金属隐约带着点锈红的腥味。郭逸品捻了捻指腹,一股潮湿的触感,最近似乎又要回南,窗也得关严实一点了。

    宴仙坛办公室很大,分配的员工宿舍却很小,一室一厅独立卫浴,四十平米不到的地方,与其是住人的宿舍,不如说是上等的牢房来的贴切。

    况且这房子还不是他一个人住。

    一双拖鞋歪歪的摆在玄关上,另一双丢在沙发旁。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三菜一汤,都用瓷碗倒扣着。印着小鹿斑比的围裙整齐地挂回门后,除开卧室,客厅窄的仅能放点简单的家具。

    有时还真是羡慕易牙那个带地下室和后花园的独栋大别墅。

    他一摸碗沿,还是温热的,好像才做了没多久。把盖子揭开一看,满满一碗紫菜蛋花,郭逸品委实出现了鸡蛋应激综合征,闻到蛋黄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涌。

    反正已经这么晚了,索性别吃了。郭逸品把碗盖了回去,起身拧开了卧室的门。

    ——扬州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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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木的床架铺上柔软的被褥,天水碧绣白鹭的被面,他在一泓清水中睡得并不安稳,睫毛微颤。

    床边围着四面囚笼似的画屏,三幅疏梅,一轮月光,栩栩如生,仿佛从室外搬了一座梅林进来,满屋子都是袅袅的香。

    郭逸品屏住呼吸,从另一侧掀开被子滑了进去。

    扬州侧身躺着,耳背晶莹,透光有朦胧淡红的脉络,耳垂上赫然一枚小孔,漏进一线光,仿佛还插着一根银制的细针——没有假手旁人,他亲自打上的耳洞。

    “扬州。”

    他从背后缓缓抱上去,下颌抵在恋人的颈窝。

    “...怎么了?”

    扬州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惊醒,脊背透过睡衣抵着胸膛,冰冷无比,好像从来没有暖热过。

    他僵硬地转过身回抱,手臂圈在来人的腰上。

    “我找到你的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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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逸品的手指拂过他如玉的耳垂,为他戴上了那枚水滴翡翠。

    扬州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在怀里颤抖不已,十分里有二十分都是郭逸品不乐意见到的恐惧,十指的指甲透出淡淡的血色。

    碧色的眸子含着泪光,明明灭灭,如镜如星。

    那双眼睛,那双嘴唇,那个人。

    “你疯了...”

    ......原来是这一句,果然不怎么好听。

    “能告诉我,你是怎样把它送出去的吗?”

    郭逸品从那对翡翠似的明镜里,看见自己眼底萦绕暗淡的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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