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人的七世秘辛_第十一章|敢欺负我儿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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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敢欺负我儿子? (第2/2页)

这些陌生人。

    他一个孩子,在这里格格不入、光鲜亮丽,可他却紧握着拳,沿着路边默不作声慢慢走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拦了下来。

    一左一右两只手将他肩膀一抓,狠狠晃了几晃。

    “哟,这是谁呀,郭浪?这一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少爷呢。”

    “你知道个屁呀,人家现在就是郭家少爷了!”

    一人吐出剔牙的干草,呸了一口,“忒新奇,咱这儿是什么风水宝地,婊子还能生少爷了?他是少爷,我cao过他娘,那我就是老爷!”

    几人哈哈大笑,郭浪脸色苍白,浑身颤着,突然奋力挥拳踹腿,却像小时候一般被一脚踢开,只是这次没有被石头磕破脑袋。

    有人咒骂着将他提起,吐了口水后拍着他的脸说:“给他姓郭的舔几天腚真以为自己翻身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呀,你名儿还是老子给你起的,浪蹄子的浪,谁听了不说起得好,哈哈……”

    “你胡说!”郭浪两眼还是红了,却不是因为疼,而是他们胡说。

    他的名字是娘亲取的,是沧浪的浪、是浪淘沙的浪。

    “真以为姓郭的养你是好心?天天给人舔腚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吧?等你毛长齐就懂了,你娘是干什么营生,你就一样干什么营生。”

    他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知道他们在骂他娘,他挣不开打不过,就拽一只袖子死死埋头咬了一口,咬出一嘴血味,紧接着就在一阵咒骂声里天旋地转,被人一把扔到了水稻田里,泥水湿了满身。

    他立即爬起来,怔怔低头看着满身泥污,耳边、脑袋里,都乱糟糟,眼睛越来越疼。

    见事情有点儿闹大,有胆小的提醒了两句,怕郭寒来找麻烦。

    一个脸上长大痣的却说:“怎么,怕这小畜生告状?告了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呢!对吧,郭小少爷?”

    郭浪没有说话,自己爬出田去,可他太过安静,反教让人心里发怵,不知谁把他拽住,却被他挣开,对方一恼便呼哧扇了一耳光下来,打得郭浪身子一晃。

    打人的见他不动,倒嚣张起来,迎着他恶狠狠的目光蹲下身来,指着自己脸说:“来来,朝这儿打,闹大了让郭老三来看看你丢人模样。”

    郭浪收回目光,自己有些晃荡地朝对面水塘走去,后背被人吐了口水不管,嬉笑怒骂刺耳更不管。

    他就走到水边,虽然衣服已经洗不净了,却捧水洗了把脸,倒影里自己双目通红,尽是说不出也不会说的狠劲儿决心。

    他就在不绝于耳,半懂不懂的骂声中一步步朝回走,分明应该着急,却没有力气跑起来了,走到那不过一丈深的巷子时,才抬手狠狠抹了把眼。

    对其他事的茫然和不安已经不能压倒心里的委屈难过了,直到他走出巷子,放下手臂,才猛地惊醒,一下彻底面无血色地站住了。

    倚着墙的苏孟辞腾地站起,他其实是慌张的,因为不知作何解释,不知说什么是好,可当他看清郭浪的脸时,那所有不知所措陡然不见踪影。

    他一下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异常的冷,冷得郭浪都在他目光中打了颤。

    他什么都没说,把外袍脱下来将郭浪一裹,半推半抱地带郭浪上了车,隔着衣袍也能察觉郭浪浑身冰凉轻颤不止。

    郭浪不敢看他,独自以为天已经塌了,两眼无神地抵在车壁上。

    车夫刚抽动马鞭,轮子滚了还没两圈,他却突然说:“停车!”

    这一声更是让郭浪的心沉入了谷底。

    而他坐直了替郭浪拉了拉衣袍,确保不会吹风后,才轻声说:“爹爹落了东西,取了就回来,你乖乖等着。”

    虽然郭浪并未扭头,但他还是笑着说的,可撩车帘下车时,那脸色却把车夫吓了一跳,连带着马都稍惊。

    天已经开始暗了,他穿过那小巷,虽然衣衫单薄,风也很大,却一点儿不冷,反而觉得浑身上下被火烧着,好像一身铁水无处淌出。

    出了小巷没几步,就是几个地痞在田边站着,作态丑陋地笑骂着什么,背后还架了堆火,他都走近了,才终于有人看见他,一边戳戳同伴,一边仔细打量起来。

    他没给人认出他的机会,一步跨上去的同时就是一拳,咔嚓打断了一人鼻梁,手边一个还没倒地,又是几拳打得左右两人鼻血飞溅。

    拽住最后一人时,他边打边说:“你他娘算什么东西,敢欺负我儿子?!”

    打人向来是自己动手最爽快,他身边打手虽多,却不代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打几个肚子都吃不饱的地痞流氓了,就是三五个壮汉站到眼前,他郭三爷一样能打得对面满地找牙。

    他打人从不留余力,今日却是下手最狠的一次,因为他没那闲工夫慢慢玩儿,也没一盏茶功夫,他就打得几人脸上没一块好rou了,肋骨也给他踹断几根。

    他站起身来,钱袋子哐哐响,却和从前行事不一样,连银子也不给,因为他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

    “都去县衙找郭二爷告状,哪个不去,我剥了他的皮。”

    他话说得轻飘飘,却把一人脸踩到了火堆边上,听着滋滋铐了一阵,脚底下尽是撕心裂肺哭叫,才收了脚,懒懒挪步回去。

    这回再过小巷子,稍稍有些冷了,他都觉得冷,郭浪方才肯定更冷。

    马车停在原地一动未动,他上车时本想问车夫一句,可想到郭浪一向听话,便没有问,只把自己手上脏污在车夫背上蹭净了,弄得一个头发花白老汉欲哭无泪不敢动弹。

    上了车,郭浪果然还原样倚在那里,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他没有打搅,只把郭浪肩上衣袍又裹紧一些,然后小声对车夫说:“回家。”

    马车晃晃颤颤行起来,轻颠得他都困了,也往后一靠就闭了眼。

    窝在角落的郭浪却睁开眼,车内寂静无声,可他心里却和车外寒风呼啸一般难以平静,身上裹着的宽大外袍遮住鼻尖,也盖住了自己身上的泥污味,可他却觉得衣上淡淡香气好熏眼睛,不然他怎么会大滴大滴地流泪,止也止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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