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重叠的身影 (第1/1页)

    「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可以当白羽毛。就算没有纯sE，你也一定能够做得到。让我帮忙你，好不好？」当戚盼夏握住我的手，温柔的语气、温暖的声音，简直快要令我崩溃。

    我很想说，可不可以别这麽温柔的对待我？

    每个曾经温柔对我的人，最後都离开我了。

    一定是我哪里不够好、一定是我不好相处、一定是我太笨拙又没有能力，一点都帮不上大家的忙、没有办法达到大家的期望，我甚至不知道怎麽去讨别人欢心，所以不仅是蓝天跟红唇走了，原本还留在我身边为我打气加油的橙子跟绿叶也离开我了……

    我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臂膀，垂下眼帘不再看镜中的自己，从洗手台那一滴滴正准备滑落的水珠里，映出了许许多多我的倒影，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冰封在同样由水凝结而成的寒冰里，感觉不到外界的温度，甚至害怕戚盼夏给的温暖，会让包覆着我的冰山融化，然後，我就会再一次伤痕累累。

    不知道在镜子前站了多久，路人经过我的身後几百回，我迫使自己换个角度想，他只是想要帮助我的事业，他说，他认为我唱歌好听、他想要帮我写歌，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用等值交换的方式，接受他的帮助，让自己更加进步？

    只要我绝对、绝对不要依赖他、不要Ai上他，就不会再受伤了吧？

    在下定决心以後，我做了一次深深的呼x1，将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两侧，对镜子里的自己用力点头。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在我重新回到包厢内，迎上戚盼夏的目光，还没开口，就先听见他苦笑着说。

    「抱歉。」一边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我的视线扫过整个桌面，除了他杯子里的热茶变少、桌上多了一瓶清酒之外，其他的食物都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他在等我吗？如果我真的不顾一切地离开，难道他要在这里等到餐厅打烊？

    「杨小姐，对不起。那个我……」抬起手搔了搔脑袋，戚盼夏的表情显得很困窘。

    我知道是我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吓着他了。即便我真的不喜欢被这样探问，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没有恶意。依照他的身分和人脉，要打听我一个区区地下乐团的主唱，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叫我晴羽就好。私底下不要叫我白羽毛，虽然我可能不是红遍大街小巷，可是我想低调。」拿起碗筷，夹了一片生鱼片沾过芥末以後放进嘴里咀嚼，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很久没有吃到东西的饥饿感。

    「好、好的。」他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没有继续道歉，也没有追问别的事情，会心一笑，就开始吃起东西。想要饱食一餐，似乎挺折腾的。至少这一餐是如此。

    这间日式料理餐厅的食材都很新鲜，厨师也很厉害，每一道菜都烹调得恰到好处，实在不适合我们之间这种凝重的气氛。於是我吃到大约七分饱以後，停下来啜了口茶，然後转头看着同样吃得津津有味的戚盼夏。

    「欸，你说你想帮我写歌？」不知道应该要怎麽称呼他，也不想在这个时间点还Ga0笑的问他应该怎麽称呼，犹豫了几回，就索X用了「欸」，反正一个「欸」，和连名带姓的叫，都一样没礼貌，「欸」还b较亲近一点。

    他放下碗筷，嘴里没有停止咀嚼，但是很认真的整个人转向我，面对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须臾间，我竟又将他的样子跟蓝天重叠了。

    我知道他不是蓝天，只是蓝天的样子太深刻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现在，我最想要去克服的事情。

    「可以换一种方式吗？」语毕，我稍作停顿观察他的反应。

    他没有接话、没有回答，用专注且严肃的神情催促我继续说下去：「我不要你帮我写，我希望你可以教我写。」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有点退却，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我必须要学着勇敢。

    「当然没问题。」他笑了，发自内心的。只是为什麽，刚才不小心将他跟蓝天重叠，现在他温柔的笑容，又让我想起那个Ga0不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梦里，和我一起唱歌、一起写歌的身影？

    到底他们之间有什麽样的关联吗？还是单纯只是我太累了？

    「我不仅可以教你写歌，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变得b原来的白羽毛更耀眼、更有魅力。」我们没有握手、没有过於浮夸的拥抱，也没有签订合约，只是如此简简单单的便达成了协议。

    本来说好先吃晚餐再到KTV去唱歌，但是因为时间拖晚了的缘故，戚盼夏也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我们最後决定还是先由戚盼夏陪同我搭计程车回民歌餐厅牵车，往後他教我写歌的日子里，要听他唱歌也很容易，不需要再特别约定他唱歌给我听的日子或时间。

    本来戚盼夏是想要送我回家的，但我实在还没有做好让他知道我家在哪的心里准备，毕竟我们根本称不上是很熟，男nV之间的距离还是要抓好的，於是在我几次三番地拒绝下，他才终於不再坚持nV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很危险这件事。

    搭上计程车以後，我们也没有更多的话聊，或许该说，我跟戚盼夏的相处，一直都相当安静，没有说不完的话、没有聊不完的话题，只是在这样的安静里，却没有想像中的尴尬、坐立难安。

    「我可以，叫你盼夏吗？」当计程车停在民歌餐厅门口时，我伸手握住门把打算开门，同时问了这麽一句。

    「当然可以。」还在想着自己这麽问到底哪根神经接错还是脑子cH0U风的时候，我看见戚盼夏微微g起了唇角。

    他的笑容很好看、很好看。

    他不是偶像类型的那种大帅哥、也不是花美男，甚至气质上也不会给人感觉直接联想到「帅」字，和他相处却令人感到如沐春风，又同朝日暖yAn，暖暖的，很耐看。

    和他道别後从计程车上下来，披上从机车後座拿出的风衣外套，夜晚的风吹得我有点寒意。

    骑车回家的路途中，发现路上的行人b平常还少，抬头看才发觉今天的夜空b较黑、乌云很厚，应该随时会下大雨。於是我加速朝着自己的家前进，希望能够躲过突如其来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