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送别与礼物 (第6/6页)

，露茜她……」

    「啊，是了。」

    依瑞詹抿着嘴，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她将自己关在阁楼上，我们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麽了，这孩子真是……我会想办法劝她来跟你道别的，伊格，请你再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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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谢、谢谢你们……」

    伊格望着依瑞詹夫妇走下圆木，他甚至没听见罗司上来後又讲了几个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的笑话。

    第二天，伊格在宿醉和头痛当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好端端地回到家里，不过是睡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上，一旁还有一坨已经乾掉的呕吐物。

    而克洛诺则带着睡帽，安稳地在他的床上沉睡。

    伊格将地板上的脏东西处理掉以後，用屋子後方的清水把脸洗乾净，然後回到屋内，发现克洛诺已经起床，悠闲地坐在桌边，往y面包上涂豆油。

    「是罗司带我回来的吗？」他问。

    「不，是我。」

    「对不起……」

    「不用道歉，昨天是给你的送别，如果你没醉我也不会让你进家门。」

    克洛诺头也不抬，将面包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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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整天，伊格和克洛诺都在屋子里，整修装备、将必需品装进麻袋中，并且不断b对清单。

    罗司在正午过後前来帮忙，还亲自替伊格刚拿到的小刀、以及克洛诺准备的匕首开锋和打磨。到了傍晚，莱特佛、诺恩和列纳先生也来到克洛诺和伊格的小屋，除了一起吃晚餐以外，他们也尽可能将他们旅行的经验全都传授给伊格。

    然而，虽然伊格一整天都不断向外张望，但是露茜始终没有出现。

    最後终於，到了出发之时。

    伊格和克洛诺在清晨之际醒来，进行最後一次清点。然後两人便出发前往的迦萨塔村口。

    很多人都来了，包涵罗司夫妇、村长列纳还有莱特佛，以及许多早起准备工作的人，他们都赶在工作前来替伊格送行。

    他们献上祝福，也对伊格打气，而伊格笑着回应他们，同时偷偷在人群中不断寻找，但却依然没找到那个他最想见到的身影。

    「确认东西都带了吧？」克洛诺问。

    「放心，万无一失。」伊格笑着拍拍麻布袋，看着父亲。

    「好好照顾自己，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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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诺纵声大笑。

    「那是我要对你说的，臭小子。」

    然後他换上严肃的表情。

    「伊格，听好，不论发生什麽事，绝对不可以放弃，懂了吗？无论如何，千万、别放弃。只要竭尽一己之力，不管再怎麽绝望的黑暗，也会有光。」

    伊格望着父亲的脸。

    从伊格有记忆以来，父亲就没老过，二十年来甚至连半根白发都没添。虽然伊格从来Ga0不清楚克洛诺有多老，不过如果再这样下去，再过几年他们看起来就会像兄弟远多於父子了吧。

    「这也是你花一辈子T会到的真理吗？」

    「不是，这是我一个曾经非常亲密的朋友教我的。」

    克洛诺平静说道。

    伊格闭上眼，单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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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遵您之言，吾父。」他用JiNg灵古语说。

    围绕在两人身边的迦萨塔村民们安静无声，静静地看着他们。

    克洛诺从衣袋当中，掏出了一条银链，放进伊格手心。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过去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带着她，而今天，我把这个送给你。」

    伊格接过链子，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银制首饰，图样十分柔和。尽管周围有些磨损，却依然相当漂亮。

    不知道为什麽，那个图案让伊格想起舒服的秋天晚风。

    「谢了，老爸。」

    「你的家人会在永远这里，如果你累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克洛诺轻声说，然後邪恶地一笑。

    「当然，如果你没通过遴选，也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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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格大笑出声，握了握父亲的手，转过身向来送行的村民道别。

    「谢啦！谢谢你们来送我！」

    他向他们挥挥手，用力地，让他们都看见。

    而他的家人们也笑着挥手。

    「我会替你照顾你爸的，小子！」

    「别马上就被g掉啦，给他们点颜sE瞧瞧！」

    「痛宰他们哪小鬼！告诉那些圆耳人，咱们迦萨塔不是好惹的！」

    伊格和父亲拥抱後，转过身，背对迦萨塔，朝着山坡下走去。

    他还走不到五十尺，就听见了那个声音。

    「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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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声音。

    「伊格！等等！喂！」

    伊格回过头，看见露茜穿过逐渐散去的人群，朝他跑来。

    「走那麽快g嘛，有什麽毛病啊？」

    露茜半蹲着，气喘吁吁地说。

    「露茜，你……」

    「你不会……想连再见都不跟我说就……离开吧？」

    伊格替她将凌乱的头发收拢，发现她的神情竟然相当疲倦，眼皮浮肿得像好几天没阖眼一样。

    「我、我以为你——」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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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茜「啪」地一声，将一本厚重的书拍在伊格x膛上。

    「这是……」

    「送别礼物。」

    伊格翻开书，难以置信地看着内容。

    露茜纤细的字T端正排列着，满布了整本书。而更令伊格惊愕的是，那之中的一字一句，都是伊格再熟悉不过的。甚至只是看着那些句子，他都能感觉到旋律在脑中回荡。

    「这是……骑士史诗……」

    露茜耸耸肩。

    「我想了很久，到底该送你什麽。你知道，我希望这份礼物能让你记得迦萨塔，可是我想帕瑟一定会送香料，这方面我又b不上她。所以我就只好送这东西了，至少我觉得这些多少能够让你回想起故乡……」

    「这些全部都是……都是你写的？」

    伊格翻阅密密麻麻的书页，喃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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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别开脸，有点难为情。

    「我可能记不得全部啦，这玩意儿一直是你b较熟，不过我跟着你混了那麽久，姑且也算懂一点吧。好吧，我承认，有几首我特别去找莱特佛确认过，不过你也不能要求我每一首都背得跟你一样熟吧。喂，我这两天写得很辛苦，你可别说你不收哟。嗯，不过……说实话，其实你现在就要去见真正的骑士了，好像也没必要再看这些史诗，就当作——」

    露茜说不下去了，因为下一刻，伊格就用全身的力气拥抱她。

    「谢谢。」

    伊格将手环住露茜的腰，紧紧地抱着她，而露茜也出奇乖顺地将头靠在伊格的肩上。

    他将双臂收紧，感受着她的柔软和香气，暂时还不想让她离开。

    当两人分开後，伊格发现露茜眼睛有点Sh。

    「等你回来……」露茜嗫嚅。

    「什麽？」

    伊格侧头，想听得清楚一点，却只看见露茜摇摇头，带着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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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顺风。」

    伊格看着她开朗的笑容，也露出微笑。

    「嗯。」

    伊格轻轻拍了拍露茜的头，然後向还留在山坡上的众人举起手，最後一次道别。

    他转过身，顺着小路往下走。

    直到爬上通往艾佛洛恩的矮坡，伊格回头的时候，依然能够看剑克洛诺、莱特佛、罗司和露茜站在梅特欧拉山腰上。

    他微微一笑，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