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人_番外2 omega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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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2 omega (第2/2页)

生砌台阶:“先生有空帮我读一节床头的书吗?”先生跑进来,帮我掖好被子,给我读书。

    我不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学的盲文,但毋庸置疑是流畅且清晰的。读完一节,我静静地等他说晚安,先生却说:“这书真好,你还想听吗?”我很困了,却也只能说好。最后先生拖无可拖,说了好几遍晚安才离开。

    因为我的眼睛只有微弱的光感,体内的褪黑素分泌失调,睡眠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可能多说几遍“晚安”会有咒语的奇效,那晚我睡得格外好。

    后来,每天晚上先生都会站在门口等我,总说:“那本书很好,让我给你读吧?”

    某天他离开时,我说:“读完很晚了,先生明天直接在这休息吧。”于是第二天晚上,先生抱着两个枕头乖乖的,像一只久候主人归家的大型犬,我感受到他用希冀的眼神望着我。我推门进屋,把我的枕头和被子往边上挪了挪,他自觉且迅速地把他的枕头放在另一边,动作快得好像怕我反悔一样。他上楼拿了水杯和小夜灯,就这样正式搬进了我的卧室。

    我还笑他,有大房间不住,非要跟我挤小小的客房。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肩头,边嗅我颈后的气味边嘀咕:“你别嫌弃我,等我再赚点就去买个大平层,别墅狗都不住。”我打趣他是狗,他把我推倒在床上,禁锢我的手脚,恶狠狠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乖宝汪一声我听听。”

    哦对,小夜灯。先生怕黑。我还是因为曾经被半夜回来的先生吓到而得知的。管家每晚都会把花园中连接大门和房门的小径两旁的地灯打开。那天也许是管家忘记了,我听见玄关处一阵乒呤乓啷,花瓶跌碎,然后我的屋门被一阵风卷开,庞然大物窜上我的床,把我勒得喘不过气来。

    我吓得大叫,管家和佣人急急忙忙跑下楼,却发现先生抱着我发抖。

    我也是被吓糊涂了,先生的信息素都认不出来了。先生埋在我的颈窝,不住地喘着粗气,全身的肌rou紧绷,嘴唇冰冷,额头上的冷汗蹭在我的耳后。我缓过神来,轻抚他的腺体,细声安慰。管家懊悔地拍自己的脸,连声说是自己的错。

    我让那些人先出去了。这样突然的亲密接触,让我无所适从。那时应该是结婚后两个月左右,我和先生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但先生此刻不慎泄露的脆弱,即使看不见,也重重地锤击我的心脏。我缓缓释放着信息素,感受先生逐渐放松的身体,突然颈窝温热湿漉,屋子有天花板,怎么会漏水呢。

    后来先生常用的那个小夜灯坏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我却常常半夜被闷醒,先生抱得太紧了。于是我选了一个月亮灯,圆滚滚的、充插两用、捏一捏就能发亮,陪我去的司机说灯光柔和昏暗,很适合做小夜灯。我把它放在先生那边的床头,那晚先生回来后在床边坐了很久。

    在我们结婚两年后,先生带我去了一场宴会。我很开心,先生并不觉得眼瞎的妻子丢人对吗?先生带我进了一间我并不熟悉的衣帽间,请售货员小姐为我一件件讲解材质、颜色和款式,我摸着触感都很好,便请先生帮我抉择。先生那时在打电话,好像是吩咐秘书有关公司的事,总之语气很严肃,听见我悄声唤他,发出“嗯?”表示疑问。我朝他的方向举了举选出来的几件西装外套,作出苦恼的样子。

    他的脚步声靠近,手上的衣服沉了沉,便听见售货员小姐说“夫人,先生觉得您右手上这件好,您觉得呢?”我当然没有异议,进试衣间换上,又请售货员小姐帮忙戴上搭配的领带,她有点矮,我略微弯腰配合她,闻见她身上信息素和女士香水混合的气味,没有先生的气味好闻。

    先生的信息素……最初闻到时,我无法用一个确切的气味去形容,却能让我有种窗外寒风呼号,而我抱着毛毯和热可可在温暖的壁炉旁博尔赫斯的安全感和松驰感。后来在家族团圆宴上,表妹递给我一碗甜米酒,我才得知那种味道确切的形容。

    我还记得和先生完成标记的那一刻,一种被好好接住了的熨帖和被完全掌控的敬畏席卷了我。爱总是突如其来又没有缘由的,我大概就是在一个个毫不起眼的细节中逐渐爱上先生吧。

    话说回来,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是先生收购我家公司的庆功宴。真是讽刺,我出现在家族企业的葬礼上,却像一只久候主人归家的快乐小鸟,主人的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我叽叽喳喳好久。我在车里兴奋得几乎坐不住,抓着先生的手问一会儿需要我配合什么。先生把手抽出去,又屈起指节蹭了蹭我的脸颊,低声笑道“怎么脸红成这样。”

    宴会上,一个年轻的o张扬地炫耀自己的信息素,频频向我身边的先生搭话。也多亏先生该死的绅士风度,不然他应该也没有胆量三番五次来我这里挑衅,趁着先生被各色人等绊住而无暇顾及我,或是用皮肤也能感受到的灼热视线上下打量我,或是讥讽我从宴会大厅门口到这个位置需要走多少步。我很认真地回答他需要103步,然后继续专心吃我的布朗尼。他噎了一下,嗫嚅着什么,走开了。

    那场宴会我没待多久,内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振得我心烦意乱。我本意是自己先回去,先生却直接推掉接下来的安排,带我径直回了家。先生说吃点东西再睡吧,我匆忙躲进卧室。

    是父亲的电话。他总是给我打电话,骂我不懂事,不好好伺候先生,才会导致先生娶了我后依然对他们不客气。这次也是一样,癫狂地咒骂让他引以为傲的alpha哥哥和jiejie,咒骂我的母亲,咒骂先生,最后诅咒因性别分化为omega而被称作“扫把星”的我不得好死。

    我知道先生做的一切,的确感觉到一丝被骗的愤怒,但我最终决定装作不知道。我甚至感到解气和感激,是先生把我从那样的泥潭里拽出来,并且好好地爱护我。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我不能要求更多了。先生不想让我看见,那我就看不见。

    先生好像已经忘了当时娶我的说辞,一个高等级omega和一个高等级孩子。我与他结婚两年多,先生在床上仍然一丝不苟地使用保护措施。我曾问他,他总是摸摸我的头,说不着急。

    我和先生相处越来越契合,好像齿轮和钢板,虽最开始并不相配,但打磨得久了,齿轮趋于平整,钢板也生出凹凸的痕迹。心里的刺逐渐拔除,当卧室窗外紫藤花开,孩子来到我们身边时,我是那么的开心。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一切如常,每每看到平坦的肚子都很难相信里面有一个新生命在生长。再长大点,穿多宽松的衣服都能看出来臃肿的腰身,我不开心,先生日日好脾气地哄我出去散步。

    好在孩子体谅我,孕期反应并不明显,每次孩子一踢我,我就对他说:“不要这样用力踢mama好吗,很痛。”孩子就会消停下来,先生总是新奇地摸摸肚皮,和他说话:“宝贝,你如果听得懂就轻轻地顶一下爸爸的手!”孩子怎么都不肯再动。

    再后来,我一直住在紫藤树下,看着孩子从襁褓里逐渐长大,会抬头了,会翻身了,会走路了,会叫mama了。看着先生走来走去抱着孩子哄睡,手忙脚乱给孩子喂奶,公司越来越忙,时常坐在卧室窗边给我写信,开完家长会回来拧着臭小子的耳朵教训人,霜白一点点爬上鬓角,白天陪孩子开心过生日,晚上爷俩在我面前献宝一样端出插满五十五根蜡烛的蛋糕,祝我生日快乐。

    他竟倾尽所有,把心剖开,里面全是我。

    先生,谢谢你爱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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