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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重伤 (第2/2页)
后的小手摩擦挣脱出绳索,生生勒出了两道血痕。 卫澂压根儿没注意到手腕的伤,小脸比阿凌的还要白,强装镇定地解开阿凌的绳子和衣服,撕掉自己的衣摆给他包扎。 小卫澂看着他背后长长一道触目惊心皮开rou绽的鞭伤,悄悄一抹眼泪,憋着哭着道:“阿凌哥哥你忍一忍,等回家就好了。” “好呀。”阿凌疼得动不了,又怕他崩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点,“祁叔叔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卫莹,没事的,我会保护你。” 卫澂抱着阿凌的胳膊不撒手,缩成小小一团:“我也会保护阿凌哥哥!” “卫军师,在训练场发现了卫澂和祁桑禾的踪迹,他们应当是从那里失踪的。我们顺着马匹的痕迹一路查到了这里才没了行踪。” 卫濡墨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异样,他站在地图前,问祁映己:“你觉得他们现在的营地会在哪里?” 祁映己皱了皱眉:“这里是洼地,这里太平无遮挡物,这里……”一连判断多处,他的目光在某处顿住了,指尖一点,“去这里看看。” 笼外传来了交谈声。 马贼语言杂乱,官话獜族语乌牙语还是其他外族的语言都会说,阿凌受伤集中不了注意力,卫澂就主动挑起了搜集信息的大梁。 他从小在边关长大,听到的语言也杂,小孩子学东西快记忆力也好,竟然让他也七七八八听懂了个大概。 “他们会同意用那两个孩子换吗?” “会。”是抓他们的男人,“他们是祁映己和卫濡墨的孩子,大将之子,价值高着。” “哼,毁了我们的营地,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真想弄死他们!” “大哥,真要放走他们?” 男人阴森地笑笑:“他们也活不了太久了。” 卫澂正想着他们什么意思,就见笼门打开,进来的人看到他们挣脱的绳索明显一愣。 男人上前掐住了卫澂的脖子,塞进他嘴里一个药丸,逼迫他咽了下去。 脸色涨红的卫澂被丢到地上咳嗽着顺气儿,滑进食道的东西呕也呕不出来,愤怒地盯着他:“坏人!你让我吃了什么!” 男人轻蔑一笑,又要去喂躺在地上的阿凌,被卫澂抱住了小腿拖住了。 “别碰阿凌哥哥!” “我不碰他,你替他吃毒药吗?”男人一脚狠狠踹到了卫澂的胸口,直接把人给踢飞了。 卫澂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气血上涌,捂着胸膛咳了几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澂澂!” 阿凌心里焦急,却无能为力,身上的伤口也在挣动中又裂开了。 卫澂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愤恨地盯着男人,一张口,向来清脆的嗓子都哑了:“吃就吃!” 男人倒是对卫澂起了兴趣,半蹲下来,饶有趣味地打量他片刻,又塞了颗药丸进他嘴里。 男人站起来:“本来是七日毒发,你连吃两颗,如今最多也就三日光景。体内脏器被毒性侵入的感觉不好受吧?”他冷笑,“等你死了,我就把你丢到沙漠里喂狼,祈祷祁映己能给你收尸吧。” 等男人走后,阿凌彻底慌了神,爬到卫澂身边,忍着背后的伤痛,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澂澂?” 卫澂还在不断吐着血,他虚弱的喘息几声,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阿凌哥哥,澂澂长大了,也能保护你啦。” “别说话……澂澂,别说话……”伤口还能包扎,中毒阿凌不知道该怎么办,强忍泪水,把他平放在地上,脱掉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身上,“还冷不冷?” 卫澂摇摇头:“不冷。阿凌哥哥,他们当时说得是……是调离,只能是兵力不足。他们已是强弩之末,爹爹和祁叔叔那么厉害,能赶来救你的。”他眼皮有些重,“我好困,我先睡了……” “卫莹,你不能睡。”阿凌小脸紧绷,深呼出一口气,才能语气如常地说话,“……会再也醒不过来的。” 深夜的大漠寒风刺骨,阿凌紧紧抱着卫澂,企图过渡给他一点自己的体温。 卫澂早就支撑不住没了意识,手脚越来越凉,唇瓣上的血液干涸,精致的娃娃脸十分苍白,眼底也带着淡淡的青。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澂澂不能死。 是我没保护好弟弟。 为什么体温会越来越凉。 1 别死。 来个人救救澂澂,他不想他死。 阿凌一直强忍的眼泪这时才敢流出来,一滴滴砸在了卫澂的颈窝里。 远处忽然喧闹起来,杂音入耳,阿凌猛地抬头看向吵闹声和火光传来的地方,心底已经盘算起来该怎么带卫澂趁机逃走。 他还没付诸行动,马蹄声由远及近,火把的亮光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 阿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凶狠地瞪向来人,目光触及到打开牢笼的来人时,带着怒意的目光变得呆愣起来:“梁叔叔……” 他猛地反应过来,眼泪汹涌而出,嚎啕大哭起来:“梁叔叔!你快救救澂澂!!他快不行了!” 梁酌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抱了起来,用大氅包着,语气温柔,却又带着让人心安的沉稳:“阿凌放心,澂澂不会有事的。” 祁映己耐着性子安排好事宜,和才匆匆赶来的梁楚来到了梁酌这里:“澂澂怎么样了?” 卫澂和阿凌都处理好了外伤,换了干净衣裳。阿凌背部那道鞭伤太过严重,只能静卧修养,但他不愿趴在床上,非要陪在卫澂身边,还是大夫再三强调他得赶紧养伤,不然伤到筋脉以后就要落下病根不能练武了,阿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1 卫濡墨半跪在床边,虚虚握着卫澂的手,神色凝重。 梁楚一看到自己的崽崽小脸煞白的昏迷在床上,头一晕,差点倒下去,还是被身后的祁映己扶了一下才没栽到地上。 “澂澂……”梁楚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哭腔,“会不会死?” 卫濡墨轻轻抱住了她,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外伤和内伤慢慢养就好,但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声音干涩,“但是毒……大夫说很难解。” 梁楚紧紧搂抱住了卫濡墨,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裳:“卫砚,你救救澂澂,我不能没有他……” “我知道……我知道的,梁柔。”卫濡墨吻了吻梁楚的发顶,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出了营帐,所有人都觉得今夜格外寒冷。 祁映己呵出一口白气,对卫濡墨和梁楚道:“我带澂澂去乌牙一趟。” 梁楚泪眼朦胧,人还有些懵:“为什么?” 梁酌也看向了祁映己。 1 “大夫用了药,起码能吊三天命,从这里赶去乌牙日夜兼程只需两日。”祁映己道,“我带他去找惊柳。” 梁酌皱眉:“祁镜——” 祁映己断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有乌牙信呈和陛下召令私自入境,追究起来我难辞其咎。可是梁闲,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卫濡墨道:“那我同你一起。” 祁映己拒绝道:“不行。卫砚,如果要被追责了只是我一个人,不能再搭上你,你得在这儿处理这些事务。” 卫濡墨抿了抿唇。 梁楚焦急道:“我呢?祁镜,我和你去。” 祁映己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道:“梁柔,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吃不消的,在这里等我消息就好。” 梁酌望向了祁映己:“我陪你去。”不等他拒绝,梁酌又补充道,“两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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