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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重伤 (第2/2页)
受伤……可能活不久了。他没将此事泄露出去,只是差心腹带了口谕回京,让陛下您……早做准备,等他死后好派人接手兵权。” 梁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谢飞絮的狼牙丢了。 他明明一直挂在身上的,可今日无论哪儿都没找着,奇了怪了。 谢飞絮急得不行,身边的下人们也急,生怕皇帝回来怪罪他们,个个卯足了劲儿找……愣是没找到。 梁澈下朝回来时,谢飞絮正抹着眼泪,眼眶红红的。 梁澈:“怎么了?” 谢飞絮垂着头,小声道:“对不起陛下,我把您送我的狼牙弄丢了。我明明一直戴身上的,可今日起来却不见了……” 梁澈静静地望了他片刻,目光带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丢便丢了,日后朕再送你一个便是。” “那不一样。” 向来温顺听话会审时度势的谢飞絮今日不知怎么了,突然有勇气顶撞了回去,固执地道:“不一样的。这个是这个,新的是新的。陛下无论再送我多少个,也不会是出宫逛街时买得这个了!” 梁澈挥退了旁人。 谢飞絮这才后知后觉出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害怕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跌坐在了床边:“陛,陛下……” 梁澈上前一步,垂眸俯视着他:“谢惊柳。” 距离太近,呼吸都能打在脸上,谢飞絮目光紧张地望着看不出喜怒的帝王,心跳咚咚像打了雷,耳边都仿佛炸了起来,生怕他会直接把自己拖出去斩了。 “你对——” 梁澈咽下了到了嘴边的问题,“啧”了一声,目光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懊恼:“罢了。你会解一种名为‘蚁针’的毒吗?” 太后差人去换了皇帝喜欢的茶,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沉默不语的年轻帝王:“真要把人送出去?谢惊柳本就不属于这小小的四方天地,送出去就不好回来了。” 梁澈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过是个招人喜欢的物件罢了,用他去换取忠心耿耿的名将统帅的性命,是值得的。” 太后笑了:“你也可以不救。边关形式已经稳定,天下一统,你的统治必将成为一代明君名留史册,祁镜不过是个废弃的棋子罢了,不必管他也无妨。” “娘亲,”梁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要目光短浅。” “我也只有听你叫我娘亲时,才能感觉出一点你小时候的样子了。”太后感慨了一句,又道,“我随便说说而已,祁镜的重要性我心里知晓。不管是你是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太后笑着摇摇头:“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孩子的,模样漂亮,性子可爱,人也聪明,怪鲜活的,这无趣的宫中光是看看他就让人心情好了不少。” 梁澈制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太后:“母后。” 太后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再说下去你该不舍得了。对了——” 梁澈站定了脚步。 太后似乎是想说什么宽慰他的话,想告诉他谢惊柳说不准对他也有点好感,毕竟在谢惊柳看来,那颗狼牙确实是经梁澈的手送出去的,是皇帝送给自己的。谢惊柳着急,也是因为弄丢了陛下送给自己的很喜欢的东西,这里面可不会掺杂对祁镜的感情。 但太后什么都没说,她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道:“那便多去后宫走动走动吧。先前我一直没催你,是看你辛劳,后来又得了喜欢的人,也怕你不高兴,和我离了心。你二十六了,该要孩子了。” 祁映己的伤自受伤起三个月了还没好,就连关外局势都安定下来了,他还在病床上养伤。 练不了武、踢不了球、喝不成酒,短短三个月,祁映己就体会到了人生的苦楚和心酸——主要是馋的。 一边馋还要一边对外宣称在密谋要事,非必要不要来找他,偶尔还得出面一趟,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和别人嬉笑打闹。装一次伤口裂一次,大夫人都麻了。 卫濡墨也一直没来,直到祁映己被秘密护送回平朝边关的城池养伤才来找他。 祁映己冲脸色臭得不行的卫濡墨傻笑,转移话题道:“你这份答卷交得不错,我很满意。” “别扯远,”卫濡墨看着他的腹部,“自现在开始我会看管你,你好好在床上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祁映己装蒜:“啊?什么受伤?” 要不是自己知道他真的快死了,差点都要被他骗过去了:“程跃都告诉我了。” 祁映己小声嘟囔一句:“嘴真快,等会儿我就出去找他。” “祁镜。”卫濡墨的目光沉静,问他道,“如果突袭中必然要死一人,你替我受伤,是不是也会替我去死?” 祁映己眼皮一跳:“卫砚,你可别乱来!我这伤有都有了,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你可别拱手让人了!” 卫濡墨敛下眼睑,声音很低:“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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