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2/2页)

。”转身推开自己房门，“小柏，阁主不会忘了你的，只是他现在有要事在身，这事有些危险，他不能让你也涉险，你就在这乖乖等着好吗。”

    蒋柏听到危险二字，有些着急，恨不得马上回到家，看看轻远，但却猛然想到如果自己闹着回去，说不定还会被关起来，现在他还可以自由进出，那就自己偷偷跑回去。

    “jiejie。”

    突然，他正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谁？”

    “是我。”

    媚娘让蒋柏先去屋内的屏风后，去开了门。

    青年在媚娘打开门时，就抵住门，蹿进了屋子。“司公子怎么又来了，奴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媚娘有些无奈，关上门跟着转身。

    “我才不信你这么狠心！”

    蒋柏透着屏风，只能看到虚影，但他还是听出了声音，是最近缠上了子沫jiejie的书生，听大虎哥说书生是当地大户的一个小公子，有一天和同窗来这，对jiejie一见钟情，此后就日日来这，点名要jiejie单独为他弹琴。

    那天来蹭饭的时候得知自己是被jiejie带回来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起了。司公子对jiejie也很好，前不久jiejie诞辰，司公子买了清水镇上所有的烟火，在晚上的时候齐放，真的好热闹。

    媚娘听到他的控诉，有些无奈，自己各种狠话都说尽了，这小公子还乐此不疲日日来找她。

    “司公子还是点别人吧，奴家琴艺不精，恐污了司公子的耳。”媚娘福下身子。

    “我才不是来听琴的！”司小公子有些气急，把媚娘扶起。猛地抱住媚娘，声音哽咽，“你为什么不信我呢？我心悦于你，我以为这些日子你多少也对我有些喜欢，可是那天你把玉镯还给我，我心都要碎了。”

    媚娘感受到小公子的眼泪，犹豫了一下还是挣脱开，“司公子自重。”

    “呜呜呜，我不自重！”小公子还委屈的哼唧出声。

    躲在屏风后的蒋柏听到这哭声，觉得这小公子还比自己能哭。

    “沫沫为什么不答应我呢？”小公子才不信这个理由，像个小孩要糖果一般追问答案，没有个结果就没完没了了。

    “司公子要是真喜欢奴家，常来就好，奴家一定在这候着司公子。”

    “沫沫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司小公子停住了抽泣，看着媚娘一字一顿地说。

    “对不起。”媚娘扭头不看司小公子的脸，“沫沫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司小公子堪堪停住了抽抽，又扯出话题，“沫沫能为我弹一曲吗？”

    “好。”

    蒋柏就坐在屏风后听司小公子的甜言蜜语。他看夜色越来越黑，有些着急。

    司小公子虽是笑闹着，心里却阴沉沉，他早就知道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但现在沫沫好不容易能让他再来见她，不能让沫沫又生气了。他坐到很晚，才依依不舍回去。“我明天还会来找沫沫的！”

    出门后却蹿上屋顶，媚娘的房间在楼里最高处，他静静掀开一瓦，他倒要看看那人是谁。

    “小柏，困了吗？”媚娘待司小公子走后，走去屏风后，看到乖乖坐在床边的蒋柏。

    蒋柏摇摇头，把一只草编蝴蝶递给媚娘，“送给jiejie。”

    在屋顶看到这一切的司小公子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就这想讨沫沫的欢心！

    媚娘呆呆看着手中的草蝴蝶，似是睹物思人，“谢谢小柏。”她的眼里含着泪光。

    “司公子喜欢jiejie，我也能感受到jiejie喜欢他，jiejie为什么不愿和他在一起呢？”蒋柏有些疑惑，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呀。

    媚娘苦笑一声，“我比他年龄大很多，甚至生育过，既不是清白身，也不是名门闺秀，他家是皇商出身，就指着他读书有个官职，怎么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人能看得起呢？哪怕是清倌，在世人眼里也是取悦人的玩意，欢场哪有真情呢，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也有抱有期望的，以为有人能疼着爱着了，赎回去反倒过的更惨。”

    “司小公子年龄太小了，没有经历过，遇到一个就以为是真爱，久不得回应他会改变心意的，就先这么拖着吧。”

    司小公子听到沫沫没有反驳蒋柏的话，还暗喜沫沫也喜欢自己，可听到后面，才知道沫沫这么多的思虑，暗下决心要解决所有阻碍，一定让沫沫开开心心嫁给他。

    蒋柏忽然想起自己给轻远说过的话本，沈君和寒烟姑娘的故事，那天后他追看了寒烟姑娘被赎身的后续，沈君在路上抢亲，两个人欢欢喜喜在一起的结局。只是，后面的番外是他们成婚三年后，沈君当了官，时不时有人塞人讨好他，一开始沈君还会拒绝，可是时间久了，他还是挡不住诱惑，纳了一个又一个妾，早忘了自己当初与寒烟饮酒对诗时说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jiejie还是不要喜欢司公子了。”他皱皱眉头，那天看完番外他一直睡不着。

    你小子！司小公子暗恨这小子又开始煽风点火。

    蒋柏离开媚娘的房间后打算偷偷跑回家，夜深了，宾客喝的醉醺醺的，楼里的小厮扶着客人送出门，蒋柏趁一阵人多的时候跟着离开。

    他低着头走出去后就开始奔跑，心脏狂跳，刚才跟着客人走出去，还装模作样扶着那人，很怕小厮认出他就走不掉了。

    可是，他不懂路。看着三岔四口的路，茫然不知该往哪儿走。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车轮声，忽然停在他身边，轿子里的人掀开帘子，“小子，去哪？”

    “司公子！”他看到人，有些惊喜，司公子日日来楼里，和他们一起吃饭，两人应该也算熟悉…了吧。

    司榆想到刚才就是这小子听自己对沫沫撒娇，有些恼怒和尴尬，不过他也让自己知道了沫沫的心声，想到这才好些。“上来。”

    “去蒋家村！”他迅速爬进轿子，看见小桌子上都是草，司公子慵懒地靠着，手上握着两根草，轻哼道“作为我送你回去的补偿，你教我怎么用草折些小玩意。”

    “啊？好。”

    车轮碾过泥土，留下一路的车辙，一路倒也平稳，在司榆学会第三个，马车已到蒋家村。

    “啊，到了，多谢司公子！”他高高兴兴下了马车，摆手送别司榆。

    “轻远！”蒋柏推开门，屋内静悄悄的，倒是团团摸着黑，两只狗眼放着光，哼哼唧唧跑过来蹭他。

    这几日都有人来喂团团，没让它饿着。轻远不在，蒋柏很失落，他在回来的路上都想好看到轻远一定要和他道歉，说自己以后会很乖，不会再乱耍脾气的。

    满腔的热情在进入漆黑的屋子被熄灭。

    蒋柏固执地觉得是因为自己前些日子的不乖惹恼了季修，季修嫌他麻烦不想再要他了。他慢慢眨着眼睛环顾这和季修生活几个月的屋子，失落和委屈涌在他心上，人像被抽去根一般，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将落不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

    媚娘在蒋柏离开时就知晓他的动向，来人问要不要追他回来，媚娘沉默地看着蒋柏送给她的那只草蝴蝶，“罢了，他想回便回吧，派人看好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