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心疼力 (第2/2页)

那小犊子又犯浑，空又惯着他，才不给他说实话。

    但是空这么说了，他也就只能顺坡下：好的，是我多心了。祝您玩的高兴。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斯卡拉心里已经死了八遍，放下手机的时候仰天长叹：我猫被老板的好兄弟拿走了，但是我猫咬人。

    ……还是想想办法吧，应该给斯卡拉加一场调教，自己加班就加了。这样才能让他乖些日子，不至于冒犯了贵客。

    主意已定，枫原重又拿起手机，思索着用词，谨慎地给他发了消息：客人，斯卡拉明天还要上一节课，请您允许我今晚把他带走，在您起床之前，我会把他还给您的。

    枫原：您看到了的话，就请让斯卡拉做好准备吧，我十二点叫人去接他，这样也不影响您的使用。

    空提着一大袋零食回酒店去，推开门的时候没有小猫在门口等他。

    ……还在睡？

    他茫然地把零食袋子放下了，拿着一块枣椰蜜糖打开卧室的门，果然就看见一小团被子缩在角落里，蒙得严严实实的。

    “斯卡拉。”空站在门口叫他，“出来啊，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点须弥那边的吃的。”

    奴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紧张到喉咙都发紧了。

    是主人？是空？他真的没有走？

    斯卡拉已经在枫原那彻彻底底地品尝过失望的滋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把事情朝好的方向想，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人——大多数情况下他的预感都是完全正确的。

    除了空。

    金毛看见被子团动了动，知道他是醒着，于是爬过去掀开了他的被子，把里面的小猫揪了出来，又往他嘴里塞了糖，看着他慌乱的表情还有点惊讶：“怎么了？慌里慌张的——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斯卡拉含着糖块，怔怔的跪坐在床上，熟悉又陌生的甜香味在口中蔓延开，他看着面前微笑的少年人，忽然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

    “哎呀，哭什么。”空只当他是想家，凑过去抱他，亲吻他的眼角，“乖宝贝，别哭，买来这些东西是想讨你欢心，不是看你掉眼泪的。”

    他咬着糖块无声地流泪，不管不顾地抱紧了空。

    “你回来了主人，你真的回来了……你没有不要我，没有让枫原带走我……”

    “……当然了，我只是出门买点吃的，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而已。”空戳戳他的腮帮子，隔着一层rou去摁yingying的糖块，“怎么自己脑补出这么一场大戏。乖啊，没事了，晚上要不要陪着我一起看比赛？可能会看到后半夜。”

    “要。”斯卡拉在他怀里抽泣，“谢谢您……”

    空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把他抱在怀里，斯卡拉不知在想什么，眼泪还在流，他自己似乎也很为此羞耻，低下头不给空看。

    “您去超市的时候是不是路过了海边？”他擦干净眼泪，压着自己的哭腔，尽可能平稳地和空聊天，“看见那些人了吧，有试试吗？”

    不说还好，一说空就又想起来那些奴隶，他下意识流露出的嫌弃和不忍让斯卡拉轻轻笑了一声，“不喜欢吗？这可是高级会员才能参与的活动。”

    “……没有，别挤兑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不得。”

    “很心疼？”他仰起头来看着空，尚且含泪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得逞的笑意，“我也做过，只不过我脾气不太好，先生会给我喂了药再送去求人cao。”

    金瞳猝然睁大了，空不敢置信地看着怀里的奴隶，那一瞬间的感觉几乎无法言说，震惊，心疼，恐惧，甚至还有一种非常不真切的荒谬感。他无法想象斯卡拉像那个奴隶一样，碰着他的腿求他来使用自己的样子，而斯卡拉仍然微微笑着，很平静，甚至怕他会犯恶心，体贴地把自己挪开了一点，只慢慢地舔着糖块。

    “我……你……”

    空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之间无声地阻隔起来了，不行，他得去哄哄斯卡拉。

    他追过去，把那只落寞的小猫又抓回怀里，低头亲了亲他。

    “说这些干什么呢，现在你在我这儿，好好的，没人伤害你。”

    奴隶的身体轻而柔韧，抱在怀中时手感好得惊人，他不太敢用力地去搂他的伤处，只能借着巧劲儿让他慢慢离自己更近一些，“还想要吗？怎么还硬着。”

    斯卡拉的眼神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又恢复成那种温顺的样子，答非所问地说：“你不嫌我脏？这副身子不知道让多少人cao过，我的……”

    在那张淡粉色的唇吐出更多刻薄的话语之前，空堵上了它。

    “……奴隶就是这种东西，随时随地发情的玩意儿。”他喃喃地说，“不想使用的话，您不理我就是了。”

    “不许说这种话。”

    他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斯卡拉说我去给您拿，便轻巧地爬了过去，叼着他的手机给了他，自己枕着主人的大腿蜷缩了起来。

    “喂？嗯嗯，我在岛上……包了，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男孩，他叫斯卡拉。”

    小猫茫然地眨眨眼。

    “不知道，可能过个一两周吧？他真的很好看，等一会我给你拍照片。”

    空的手在少年的嘴唇上打转，掐掐揉揉，奴隶就乖巧地把他的指尖含进去，任凭他玩弄自己的舌头。

    “是我meimei，亲生的，打电话来问我干什么呢。”空挂了电话，习惯性地又看了一眼微信，用沾着奴隶涎水的手指点开了枫原的对话框。

    “他又给我发了什么消息……斯卡拉。”

    “嗯？”

    奴隶轻轻抬起头，看清楚了那一行字以后皱起了眉，好不容易露出的一点笑容终于也消失不见了。枫原的话说得很客气，事实上并不容他拒绝——他没有办法。

    “我……主人，我……”

    他不想去，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要做什么，他甚至头一次觉出了委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我没有让主人不满意，为什么还要……

    但是调教师的命令，奴隶不得违抗。他太明白枫原的手段了，自己不去也得去。

    斯卡拉也只能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您明天会来接我吗，主人？”

    空难以置信地问：“不能不去吗？我给他说，不让你去，行不行？”

    “……没用的，先生就是想管教管教我，好让我记清楚自己是个奴隶。来接我吧，来接我好不好？我不想被他……以后还见不到您，您来把我牵回去吧，求您了，主人。”

    他急切地撒着娇，最后一点蜜糖在嘴里化开了，后味有些发酸。而空抱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那一晚上他们都很沉默，空没去看比赛，斯卡拉就缩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贪恋地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反复地向主人确认着，“您会接我，会来的……对不对？”

    “……对，我答应你了。斯卡拉乖一些，我保证你出门就能见到我，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好吗？”

    他只能给出这样空洞的承诺，但奴隶勉强笑着点点头。他去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五十。

    距离他被从这里带走，还有十分钟。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还有叮当作响的铁链的声音，他知道枫原一向守时。

    斯卡拉于是更用力地蹭着空，抱着他的脖子，努力地把自己往空怀里塞，像只无助的小兽。

    他的目光瞥到一旁的购物袋上，那里有空买回来的四瓶啤酒。

    “给我尝一口吧，主人，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