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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再次展翅  (第1/1页)
    自从我醒来之後,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步行已经不成问题,但奔跑还是有些勉强。    护颈在前几天已经拆掉,脖子的伤口似乎已经痊癒了,那名医生是这麽说的。    而最大的证据就是,我可以说话了。    「真是奇怪,脖子的伤口明明已经癒合了。」    「医生,是不是脑部其实有别的地方受伤?」    「目前为止的检查都还没有这样的迹象。我会再试着用别的方式检查的。」    「那就拜托您了。」    但是,我选择了沉默。    之所以选择沉默,其实没有太大的原因。    如果我能说话,就必然会跟他们对话。    而对话的过程中,我会知道很多讯息,他们也会明白很多事。    至少我还不想知道我到底曾经发生什麽事。    他们应该也不想知道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事。    「只是,虽然这个可能X有点低,也有可能是他不想开口。」    「不想说话吗...?」    「心里的创伤是因人而异的,或许在他的心中,有着令他不想开口的创伤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我会记得也有这个可能的。」    我望向nV子。    那名自称是我母亲的nV子。    「月。」    偶尔,有时,略为频繁的,坐在床边的母亲会突然开口说出这个字。    我其实,早就察觉这个字真正的含意了。    「不论你愿不愿意说话,你都是我的儿子。」    难得的,说了其他的话语。    明明知道我不会回应。    「你还活着,还醒着,我就已经很感谢医生跟这个世界了。」    「...」    只是活着,只是醒着,只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所谓人,只要维持着存活就可以了吗?    如果不是的话...    「那个月,是我的名字吗?」    「...!对!那是我跟你爸爸两个人一起想的名字!」    看吧。    只要对话,就会发现自己连名字都已经不再记得。    我翻身,看向母亲。    「姓氏呢?」    「千羽。千羽鹤的千羽。」    「千羽...月。」    这就是我原本应有的名字吗。    就是他人呼唤我时,看见我时,心中所该浮现的名字吗。    随着我开始说话,对话的次数也就变得更加频繁。    於是我也逐渐理解了现况。    我,千羽月,在三年前十六岁时遭遇了一场车祸,受了相当严重的伤,昏迷不醒整整三年。    多亏如此高中休学,身T机能大幅下降,知识也还滞留在国中毕业水准。    而在这三年间,父亲与母亲一直都在照顾着我,期待我有天能够奇蹟似的清醒过来。    最後,我真的醒来了,却也失去了以往的所有记忆。    「根据医生的说法,你并不是失去了所有记忆,而是只失去了关於人的记忆。」    「人?」    「专业的知识与技术你并没有忘记,但你会想不起来学习的过程,或是谁教你的。」    「...的确。」    「所以虽然称不上幸运,但只要身T状况没问题,你就可以回到学校读书了。」    「过了三年,代表跟我同年纪的人们都上大学了吧?」    「嗯。」    虽然母亲露出担心的表情,但我其实是为此感到庆幸。    遇见以前认识的人来搭话的话,恐怕才是真的令人折磨。    关於那场车祸,我也断断续续的问过一些细节。    但父母总是避而不谈,或是轻描淡写的转换话题。    虽然,我大概也明白他们为什麽会这麽做。    「爸。」    趁着容易担心我的母亲不在,我开了口。    「老实告诉我吧,我在那场车祸,是不是发生了受伤以外的事。」    「...除了受伤,你还能发生什麽事?」    「例如失去了重要的人...之类的。」    从父亲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我已经说中了。    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可以告诉我,我失去了谁吗?」    「不是我们故意要瞒着你,但关於这件事,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不是由你们决定的。」    父亲摇了摇头。    「你只会觉得痛苦的,真的。」    我其实不太能够理解。    虽然我也可以选择逃避这个问题,但就算面对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对於那个我失去的人,就算对我而言再重要,现在的我也想不起任何事情。    只会是个陌生人。    「告诉我吧。」    「...」    父亲沉重的叹了口气。    但并没有就此沉默。    「白鸟...翼。」    从父亲口中说出的人名,我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印象。    但我这段重新开始的人生,却是从这个人名开始的。    「她曾经和你交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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