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清晨?下雪的圣诞 (第1/1页)

    清晨?窗边的霜

    夜里下了整晚的雪，清晨的玻璃像一张被呼气轻吹白的纸。小雪把窗内侧擦出一个小圆，街景就像从雾里浮上来：屋檐挂着细小的冰，路边每一棵行道树都被套上了绿红相间的灯串。

    客厅里暖气低低地运转。彼方抱着围巾从客房出来，发尾还有一缕没完全乾的卷。「圣诞快乐。」

    小雪也低声：「圣诞快乐。」她踮起脚，在彼方额际碰一下——快、软，像把今天的第一颗钉子轻轻按进位子。

    过渡：早餐的热气贴在窗上化成新的雾；门口的靴子已经排好，像两个准备好的句点。

    午後?树光与雪粉

    街上满是圣诞树：商场门口一棵、广场中央一棵，巷口小店甚至用盆栽凑成一棵。雪粉在鞋面上嗒嗒地落，会在走进店里时立刻化掉，留一圈很浅的水痕。

    她们先在户外市集买了热可可。纸杯上的雪花图案被热蒸气熏得发亮。小雪把自己的杯沿推到彼方唇边：「先嚐。」

    彼方喝了一小口，小雪用指背替她擦掉一点N泡，然後偷偷在她脸颊上亲一下——像把温度从杯子分一半到人。栏杆上留下不规则的杯底水环，风一过很快就淡了，却在木纹里留下一圈更淡的影。

    转角的小店挂着小牌子：「情侣圣诞晚会?18:30入场」。店员正对着外送客服叹气：「我就说今天别送——」自动门替他把後半句切掉。她们相视一笑，便在柜台报了名，手背盖上一枚绿金相间的小印章，边缘糊了一点。

    过渡：太yAn提早往後倒退，树上的灯在傍晚前先亮了半格；温度往下沉，手自然更握紧一点。

    傍晚?晚会入口

    会场设在商场顶楼的玻璃中庭，四周挂满纸星。音响试麦回授了一小声「哔」，很快被调平。她们在高桌边把围巾解下来，桌面很冷，纸杯放上去又印了一个新水环。

    小静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递上一张拍立得券：「任务：不露脸合照一张。你们甜就好，星星我会帮你们对好角度。」她说完又被物流的电话拖走，「不是板糖趣饼，是半糖去冰——」声音断在门後。

    主持人宣布：「20:30慢舞时段。」彼方把小雪的手塞回自己口袋两层深，口袋里还夹着前天文具店的收据，角落被印台蹭了半颗心。小雪用指腹m0到那个粗糙：「留着。」

    「留着。」彼方笑。

    过渡：歌一首换一首，玻璃天幕上开始落下更细的雪；人群的影子在地面黯淡、又被灯撑亮。

    夜?慢舞的节拍

    20:30，灯sE被调柔。主持人示意，音乐慢下来。彼方伸手，掌心朝上；小雪把手放上去，十指顺着交扣。

    一开始她们都有点紧，小雪不小心轻轻踩到彼方鞋尖。彼方「唔」了一声，乾脆把距离再拉近半步，让节拍落在两个人同一段呼x1里。

    近到可以听见彼方在她耳边说话的热度：「这样刚好。」

    「刚好可以——」小雪仰起脸，在她发际亲一下。

    彼方回敬，先轻点她的额头，再在唇上停了一秒——短、准，却热得把周围的雪声都压低。

    她们跳到一半抬头，看见天幕悬着一束槲寄生的布饰，绿叶间有颗小小的铃铛。彼方低声：「这里需要一个正规的。」

    小雪笑，主动凑上去，这次时间更长，像把今晚的甜度正式封存。

    过渡：音乐换成轻快的节日歌；她们退到边上，让舞池中心留给更急着炫耀的人。

    角落?不露脸合照

    小静子挥着拍立得券回来：「来，手给我。」快门「喀嚓」。相纸吐出来，渐渐显影：画面里只有两人的手、叠在一起的围巾流苏、手背上糊边的小印章，和背景散成星点的灯。

    「作业通过。」她bOK，又去追快递。

    小雪把相纸吹了吹，边角不小心沾到一点可可，乾掉後会留下浅浅的咖啡晕。她没擦，塞进小钱包透明夹——以後翻出来，会先记起今晚。

    过渡：晚会结束前，主持人发了小礼物；她们各得一颗银sE小铃，轻到几乎没声音。

    深夜?雪里的路

    下楼时自动扶梯像一条温柔的铁，载着人往安静的地方去。门口的雪更细更密。她们把手又塞回同一只口袋，走过每一盏被雪压低的路灯。

    路口提示音「嘟、嘟、嘟」加速，两人肩并肩踏上斑马线；彼方在半途把小雪的手握到「再不能更紧」的程度，小雪没说话，只是把肩更靠过去一点。

    便利商店的炸物机在夜里「叮——」了一声，店员又对着电话叹：「我就说今天别送……」自动门照旧替他吞掉後半句。她们买了两个小暖暖包，彼方把其中一个塞到小雪掌心，像把一粒小太yAn递过去。

    过渡：感应灯替她们把楼梯间点亮；台阶上有薄薄的雪，边缘冷得像玻璃。

    门口?把今天按进位子

    家门前，十六级台阶的最後一级落地时，两人的鞋底几乎同时发出乾脆的一声。她们停在门边的Y影里，彼方先低头、在小雪额际落一个更轻的吻，像把晚会那颗正式钉子再按紧一点。

    「圣诞快乐。」

    「明天也快乐。」

    她们相视笑。小雪把手背翻过来看那枚绿金小印章，颜料有一点转到袖口，像留给明天的暗记。

    进门前，她们碰拳一下——不是誓言，只是把甜度归位的小动作。客厅时钟走得很准，夜灯在走廊留一格橘；拍立得被夹进笔记本的「冬」页，和半张姜糖纸、被心章蹭花的收据待在一起。

    至於那道新添的咖啡晕、口袋里的小铃、手背那个糊边印章——都各就各位，等在往後的日子里被不经意翻到；届时只要一眼，今晚的雪、灯和亲吻，就会完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