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邵简】色戒_番外十一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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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十一 下 (第3/4页)

群不是纳兰性德,他爱的就是这么一朵人间富贵花。

    “落难公主。”他酸着鼻子开玩笑,这种酸为他,也为自己。

    “什么落难公主,大清国早他妈灭亡啦。”简隋英随意拨弄着湿淋淋的额发,祖马龙沐浴露的香味萦绕邵群鼻间,“我刚创业那会也不是没吃过苦,经常累了就跟仓库一歪,醒了一股臭海鲜味。穷有穷活,富有富活,大老爷们有那么讲究么?”

    邵群想说有,至少简隋英应该有,但什么都说不出口。

    简隋英盘腿坐帐篷外面,西装革履给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远程遥控,到点邵群给他送饭,空的时候就从门外打量院子点评一下邵群种的菜养的鱼,两个人隔着铁门联机打游戏锻炼说话。

    一步之遥,可能是千里之外的微信语音久了,两个人很享受通讯基本靠吼的状态。简隋英跟他说走之前李玉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死活要拦,说是怕他出危险。

    “你怎么说?”

    “我说,”简隋英慢吞吞地喝汤,“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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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李囡囡从隔壁楼上探出头来:“李玉是撒宁?”

    二人齐声:“关你屁事!”

    夜里简隋英把投影打开,在围墙上放电影,家家户户探出头来瞅两眼。

    这天放的是新上的电影《爱情神话》。放到老乌回忆在意大利与索菲亚罗兰的艳遇,从此他为她魂牵梦萦,老乌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喜欢和不喜欢。”

    李囡囡突然哇哇大哭,吓得他奶奶问他怎么了,他哭着用普通话回答:“太浪漫了嘛!我这辈子还有没有爱情了?”

    他奶奶说他脑子瓦特了,李囡囡又指着他俩说:“你们两个,不准离婚,结婚我随五百晓得伐?”

    说着马上给邵群发了五百红包,因为没有邵群私人微信只能发到团购群里,瞬间被人抢了。气得他又大哭。

    邵群简隋英对视一眼,前者道:“这人比温小辉还热闹。”

    简隋英举起杯中酒:“干了吗哥?”

    “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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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里索菲亚罗兰去世的消息传来,老乌对老伙计们似真似幻地胡侃一通,第二天早上脑溢血一个抽巴。随她去了。

    SQ0812的回答:“有人不相信我对象那么金贵一人会睡大街,附上他在院子外面的背影照片。说落难公主一点没错吧?哪有穿迪奥杨树林睡大街的?他自己还乐呵呵的。对了他还把猫肚皮枕头带来了,是不特萌?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那种娇滴滴的,后来发现其实不是,我前任、我对象,都是那种特有韧劲的人,这种审美估计最早就是他潜移默化给我的。他这人娇气、骄傲,但是从不矫情。……这些天他见瘦,我变着法地给他做吃的,但是没办法,疫情期间物资也就这水平,我们街道还算好的。……你们问我睡得着吗?当然睡不着,我也弄了个帐篷在门里,一睁眼就能看见他,这么着踏实点吧。……其实我骨子里差点,还是没吃过苦。……对了,我今天看他从梧桐道走过来,突然对自己为什么脱离低级趣味有了定论,确实不是男德之神突然眷顾了我。大家都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吧?一个男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如果爱上一个尤物,那他这辈子的爱情基本就是在这个人身上废了。想一想为他废的不止我一个人,我有点不平衡了。”

    夜里下了小雨,雨滴落在帐篷顶上发出嘀嗒声,邵群把帐篷拉锁拉开,发现简隋英也像个蜗牛似的探出头来,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互相看着,不接吻不拥抱不zuoai,就是看着,丝丝缕缕带着潮气的昏黄街灯在彼此之间流淌,无形的触角在空中勾到一起,他们的触角掠过对方的皮肤,穿过肌理,深入骨髓,进入每一个细胞。这是一种高于情欲的结合和自省。一种波西米亚人式的穷极浪漫。

    It,salonglongwaytohome,

    Suchalonglongwaytogo,

    Ispendlonglongnighttosearch,

    ButhowlongwillIreturn.

    仿佛电影里老乌在罗马遇到索菲亚罗兰的那个夜晚,也仿佛中学时代无数日夜,邵群从后桌看他的后背、侧脸、小巧的耳垂。

    最后简隋英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移开眼伸手比了个三,表示还有三天。

    “也挺快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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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和你在一块时间这么快,转眼我都三十五了,邵群想,“想活到一百岁。”

    “昂?”

    “陪我活到一百岁吧?”

    “行。”

    早上雨停了,邵群被猫叫唤醒。他睁眼看见一身防护服的简隋英抱个白猫,粉鼻粉爪鸳鸯眼,窝在简隋英怀里打呼噜:“这才是落难公主呢。”

    猫是今天早上钻进简隋英帐篷的,还霸占了枕头当垫子。从亲人和干净程度推测应该是家猫,隔壁李囡囡的奶奶给看了,说是已经揣了崽,看样子也就这两天要生了。邵群又拿出个帐篷给它搭窝,每天熬rou粥喂。它也乖,钻进帐篷就不吵不闹,好像知道找到饭票了,只晚上两个人腻腻歪歪互看的时候跑出来蹭简隋英的脚。

    5月31日晚,简隋英自我隔离快满十四天。猫在它的帐篷里呆了一天没出来,简隋英去看,羊水已经破了。

    过了一会邵群又递rou粥,简隋英拉开拉链一看,已经生了一只全白的,第二只出来了半个脑袋。他蹲下用勺子给它喂了几勺,它温柔地舔简隋英手心,他默默地拉上拉链守在外面。邵群在墙里抽烟,他们像两个焦急的父亲。又半个小时简隋英去查看,第二只也出来了,是只橘猫。他兴奋地偷偷冲邵群比个二。这时候大猫累得肚子翕张,简隋英喂了它一些rou碎,它开始使劲。

    第三只迟迟无动静,大猫没力气了,难受得张嘴出气。

    李奶奶在楼上出谋划策,孙子替她沪翻普。老人让简隋英帮它往下顺一顺,如果实在不行,帮它托着崽子往外轻轻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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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生?”简隋英指指自己。

    “你行的宝贝儿。”邵群在门里看他,李囡囡学舌一遍,被他瞪回去了。

    “好。”

    “争气点儿吧,咱们速战速决。”他撸了撸猫头,又喂它一块鸡胸rou。

    他按照李奶奶说的方法顺着它肚子往下捋,大猫也听懂了似的张大嘴出气使劲,最后一只小猫的头露出来了。

    “落难的凤凰也比鸡强,你可以的。”简隋英继续捋它肚子。热汗滴在防护服的护目镜和口罩上,简隋英也在狭小空间里困难地呼吸。小猫卡住了,他伸手轻轻托着小猫的头,一只手往下捋,一只手往外拽。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他嘴里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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