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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第4/4页)
至听到霹趴散到楼下去的声音.还没微笑完的连安霎时被她惊到,连忙把她扶住,慌乱的急急问她怎麽了;除了乔治,她仍然没有跟任何同事或老板讲过她心脏瓣膜的情况不妙,而且还有一颗瘤,所以,他们认知的,是她因为心脏发炎住过院,但出院就是”痊癒”了,就算之後她偶或有过短暂的不适,多少这些男生同事觉得一个像她这样瘦瘦的,看起来几分纤弱的nV生,偶尔有一点这个那个的”小毛小病”也没有太奇怪. 可是,突发这种从来没有经验过的状况,让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在连安扶住她之後,才感觉到不知道是因为一时被吓到,还是心脏的问题,她的心脏狂跳到头晕耳鸣完全讲不出话来,就算御天住院时,在医院跟黎走在一起那次的心悸也没有这次严重. 这让连安紧张到连续问她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她没有办法回答而只能摇头. 连安扶着她,小心的让她坐到楼梯上.好一会儿後,她才能开口讲话,跟被吓到神sE惊骇的连安说抱歉.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你你你,你要告诉我我要为你做什麽?!”惊魂未定的连安,讲话都结巴. 她摇摇手,喘一口气,终於能说出完整的句子,跟连安说他什麽都不必做,她休息一下就好.她看一下手表,说:“我们已经迟到了,你去开会好了.” 连安瞪着她,翻了白眼,说:“我怎麽可能把你留在楼梯间?如果你出了什麽事,谁会来救你?!” 1 她想一想,也对.但是她已经没有脑子去想解决的办法. 连安四面环顾一下,说:“我们现在刚好在十一楼外面,就从这里的门进去,我送你坐电梯回办公室如何?你觉得你可以走路吗?” 她想一想,衡量了一下自己;她觉得此时的虚软是因为累而且吓到,但已经不是心脏的问题,於是她跟连安说没有问题,她可以回办公室. 连安要她坐着,他去把她掉了一地的东西收拾回来,然後回到她身边,伸出臂膀让她g着,一起从消防门进去.她谨慎地在进银行区域後就没再让连安扶着,而连安也很小心的在她身後半步.坐电梯到十楼後,把她放回位子上. 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她感觉松下一口气,整个人不再像数分钟前那样崩得紧紧的,也就不觉得那麽不舒服了,於是跟连安说她应该没有问题了,他可以去开会. 连安停在那儿盯着她,并没有迈开步伐,像仍在迟疑着;她再次强调不用陪着她;连安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低低说:“要是乔治在,他会马上把你扛去医院,不管你说什麽.” 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麽让她想到黎生病的时候,她是多想把他直接提到医院去,管他肯不肯.这让她不禁也叹了一声,对连安好声说:“办公室里还有这麽多人,我不会独自一人暴毙在位子上的,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连安忖度了几秒钟,有点无奈的说了一声”好吧”,在转身出去前,像想到什麽一样地回头问:“那你等下要怎麽回去?” 好问题;她心想,我还没要”回去”呢.但是,她要怎麽”出去”?她马上决定这实在不是现在要搔扰连安的问题,於是她好声,近乎安慰连安的说:“等我脑筋清楚一点再想想,你先去忙吧.” 然後连安把她朝向大办公室的落地帘全部都打开,确定如果她怎麽样了外面的人看得见,才走了出去. 1 她坐在位子上怔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如果黎在的话,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拿她的手腕测脉搏.而想到黎,她不禁想到,难怪他对她上云霄飞车如此冷汗,如果她在云霄飞车出这样的状况,那真的是恐怖至极,她完全不敢想像结果会是如何. 云霄飞车不是眼前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她要怎麽开车?理论上来说,她可以叫Uber;她猜黎不至於问她是怎麽到他那儿的,但之前几乎每次离开时黎会送她和可伊去停车场,这次她要编什麽理由出来解释为什麽她把车丢在银行?而她当然不会,也不可能叫黎过来载她;他自己已经身心俱疲,再加上–在这种时候,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发生什麽状况,以免徒增他不必要的负担. 她端坐在椅子里,双手搁在桌上,垂目凝神的深呼x1了几次,专心感觉自己的身T;她觉得在楼梯间的不适已经全部过去,剩下的是心情上还没有完全平静的惊骇,还有忙碌一天後的疲倦;尖峰时间整个城里的交通是呈半瘫痪状态,黎住得就算近,仍是二十分钟的距离. 但是,无论这中间有多少技术上的难度,最重要的是,她问自己,在今天,她是能忍得这一点小出鎚,还是耐得住不见他? 答案立见分晓. 她沉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到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老僧入定,然後她东西款款,步履坚定的走出办公室了. 到了车上,她简讯给黎,跟他说她正要从银行出来,他回说他刚洗完澡,要她小心开车.她心想,在今天,在现在,这的确也是她对自己的叮咛.不过,在”必要”时,人真的也会受到上天的眷顾,每天下班时都塞到让开车的人爆脑血管的交通,竟然就在这天是无b的顺畅,不出十分钟她绕过数个单行道到了他的公寓,上楼去,敲他的门,几乎是三秒钟内他就开门了. 黎见到她,只消不到半秒钟的一眼,就轻蹙了眉关切的问,也伸手牵过她:“你还好吗?有什麽不舒服吗?” 她忍不住想,你是跟我在一起太久,所以也变得这麽会看人吗?但她随即一笑,挑眉让自己语气轻快的说:“我八天没见你,看起来老了这麽多吗?” 她眼见他嘴角略扬,出现半个酒窝,但眉头仍然没有释开. 1 其实,见到他,话到喉边几乎脱口而出的是她;刚洗完澡的他,身上还带着薄薄的水气,好像一株清晨的小树,但是,他的眼sE深幽,神sE倦乏,整个人带着萧索和落寞的感觉;这个模样,让她想到御天出院那晚她去医院见他时;後来再想,那非常可能是他得知官司消息的那天.这个围绕着他的世界,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究竟还有什麽事情能再给他这麽深重的打击呢? 她想到他那晚的简讯”wetalk?”;那时他想说什麽呢?以前当乔治的苦水垃圾桶时,每次他们都是刚坐上吧台椅子,她就会叫乔治”把这杯喝了,快讲”,现在她也好想跟黎讲同样的话,可是,黎不是乔治,不然,他也不会被自己心底的郁闷纠结到这般吧. 一只手被他牵着,她怜惜的凝视了他一秒钟,就默默用另一手揽过他. 在她怀里的他,有温水的感觉和清新的气息,但是身子因为情绪的沮丧而虚软无力;这让她心下一动,眼底马上就热了起来. 他只在她怀里停留了一小会儿,就放开她,说:“吃饭,我想你饿了.” 大部份的时候,到这种时分她的确饿了,她想这大概是她回家做晚餐的动作极其迅速的原因.但是这天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被自己的状况惊吓,她完全不觉得饿,也没有任何食慾,很显然的,旅途劳顿和心上积压的事让黎也没有胃口,两个人坐下来各吃了两三口,就停了下来,近乎怔然茫然的互相凝望着. 终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她伸手抚了他的手,关切轻缓的问:“你那天想要跟我说什麽?” 他抬眼看了她一小会儿,收回了视线.半咬着唇,沉Y不语,难以形容的郁结和苍凉堆在他眉头,罩在他全身. 但是他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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