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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然後说,“来我房间,早餐在等你们!”

    他们三人进了卫斯理的诊疗室,看到他旁边的桌上有一个面包机,一盒超市很容易看到的冷冻格子松饼,一瓶鲜N,几个纸盘纸杯,然後卫斯理再自然不过的掷过一盒立顿红茶,简单的交代:“饮水机在走廊!”

    对着面前那盒立顿,黎悄悄看了她一眼,带着"看吧?"的微笑,她就不禁抿嘴轻笑了.

    卫斯理一面分纸盘张罗东西,一面说–她觉得很明显的是对着她:“我们不用巧克力酱,也不用鲜N油这些不健康的东西,”他骄傲地宣告,也挺了x:“因为我们是医生!”然後他从旁边的纸袋里取出一盒草莓,一盒蓝莓:“可是我有买新鲜水果!”

    她笑出声来,忍不住说:“究竟是当医生会学得养生,还是因为重视养生,所以才当医生呢?有次我跟医生客户去吃自助餐,取食之後一坐下来,两个人的盘子里的东西马上高下立见!”

    卫斯理也笑了,把两盒莓子打开,她顺手接过去旁边的洗手槽冲洗,而卫斯理一面把冷冻格子松饼放进烤面包机一面说:“一般来说,倒底先有J还是先有蛋我是不知道,可是,培恩的例子,是因为家教严格!”说到这里,卫斯理呵呵笑了出来.

    虽然人到走廊上泡茶,但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到房间来放下茶杯後,黎一面顾着茶包不要让它泡过头,一面笑着说:“所以我的同学们对来我家没有多少兴趣,因为我家没有什麽美国青少年喜欢的垃圾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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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理闻言就在一旁摇头,也发出啧啧声,对着她说:“你知道吗?是我带培恩去喝波霸N茶,而不是他这个台湾人带我去的!”

    她不禁失笑,在波士顿,要吃到道地的台湾东西不难,就算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如卫斯理,只要有一两个出身台湾父母的同学,就很可能被带着去T验真正的台式小吃和零食了.

    “可是,你喜欢波霸N茶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黎,同时把洗好的莓子拿上桌.

    黎侧眼睨了她,虽然仍然抿着嘴,但是笑得酒窝深而明显,递过一杯泡到刚好的茶,顺手就给了她牛N.

    就算他不回答,她也知道这表示他是喜欢的,她不禁笑出来;波霸N茶也许不算是什麽太垃圾的东西,但是对黎来说,恐怕已经是大大的破戒了.

    然後卫斯理在旁对黎说:“你家也不是没有零食啊,你mama有煮过那种一锅黑黑像柏油那样的东西,看起来很可怕可是滋味还满特别的.”

    听到”一锅黑黑像柏油”她不禁几许骇然的瞪了眼,但瞬间就马上意会明白,那是”烧仙草!”!

    她不觉脱口而出对黎说:“了不起!你爸妈不是外省人吗?不要说自己在家煮了,我根本是到高中後跟同学去夜市才见到烧仙草!”

    黎看了一眼卫斯理,颇有几分深意的说:“因为卖波霸N茶的那家有卖烧仙草,我妈说绝对不可以在外面吃,所以她就自己学来煮,连里面的什麽圆也都学会做.”

    那些个”什麽圆”的她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也不进她父母家门,而她活到几十岁,还是只会吃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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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理递给她盛着烤好的格子松饼的盘子,一面说:“所以其实我们有些同学还是会到培恩家去吃这个吃那个,因为他家吃的东西很多都很讲究,也很特别,”然後他忽然像想到什麽一样的对着黎问:“那个像手指大的水母煮的汤,好好吃的那个叫什麽?”

    她听到”水母”,眼睛就不觉瞪圆了.在旁边正喝了一口茶的黎,岔笑出来几乎被呛到,清了一下喉咙,才说出来:“是馄饨.”

    “啊!对啦!是小馄饨!”卫斯理一拍大腿,彷佛无限回味的接下一句:“真是好吃啊….”

    她在一旁,大大的眼睛仍然收不回去;她明白卫斯理说”水母”是因为馄饨的”裙摆”会在汤里摇曳,但是,另一个重点是”手指大”–这种功夫,让她想到NN还在时,家里的豆芽从来不曾出现过”头”和”尾”,一律都是银芽才上得了台面,但那时是有佣人在摘,在美国,就算是早期的移民,厨房事大多得靠自己,黎家居然有本事保持这种饮食水准,真的是到了红楼梦里的贾府的等级了.

    当她还在想”贾府”时,卫斯理已经讲到”那个什麽jade”上去,然後黎继续释疑”那是Ai玉”,於是这三个人一面就纸盘纸杯吃着美国超市早餐,一面笑声起落的数着中式台式的各种小吃.然後,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岔了话题,讲到老外不吃动物内脏….等等,卫斯理说黎的父母对於老外小孩还是会留意不要煮出什麽吓到他们的东西,直到有次他以为一盘红烧切片是牛r0U,吃得很有滋味,等他吃完了,黎的mama才跟他说一不小心把猪心摆了出来…..

    而当他们还在哈哈哈猪心时,卫斯理的视线瞄去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嘴上仍在笑着讲话,但手伸出就好像再顺手不过的把手机取过,然後随意闲话一句般的说:“我简讯我的号码给你.”

    她脸上还带着方才的笑,但登时被卫斯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举动怔住.就在她还傻在那儿时,卫斯理的手指已经点完一串.

    然後,在电话咚一声讯息进去时,她忽然明白了;黎并不是真的”顺便”在这一早带她来见卫斯理,甚至,也不是他得要在这时见卫斯理,而是他要她来见他;闲聊了半天的水母烧仙草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卫斯理这个简讯的动作~~

    因为黎要卫斯理在他去西雅图的这星期照看着她;黎知道了御天也不在奥兰多,但又不能直接跟她说穿,所以就把她托付给他最信任,最有交情的卫斯理!

    她不禁转首去望了黎,表面上,他看起来面不改sE的继续吃东西聊天,好像无视於卫斯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举动,但是,就算视线没有直接互迎,她也看得出来,在卫斯理把简讯点了之後,他有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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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本事把那种感觉控制到轻如淡雾一般几近不着痕迹,但是对她来说,却像一整片厚而实的白云,密而绵的把她拥住,整个x膛里回荡着百般情绪,最终汇为千言万语也说不尽的感动和感激.

    在他们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三人都听到诊所的门响,然後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来探头,见这明晃晃一屋子的人,来人笑了说:“我说呢为什麽里面的灯亮着,原来有早餐派对!”

    这时,黎和她知道他们该走了,於是起身把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