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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 (第3/4页)

不是两辆车在这里碰面;他,也许包括罗生,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情况後,都已经心里有数.在医院她听到自己心脏瘤的消息时珠泪串流的反应,让他能够想像在看了核磁共振的影像後她会有多崩溃;大雷雨的夜里,已经过了交通尖峰时间,但是开车向来很勇猛的黎此时开得非常小心保守;在黑sE河流般的车行里,她终於明白,在这样的心情下,是很难自己开车从这不熟悉的地区回家的,如果没有他载她,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才到得了家,或是–到不到得了家–黎,对她的了解,已经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对她的T贴,也可以说是没有什麽做不到想不到的无微不至了.

    黎开了一半多的路程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倏然的声响让她惊跳了一下,取手机看了,发现是御天.她看了一眼黎,他的视线专注在马路上,但她知道他晓得那是谁;於是她接起电话,喂过去.

    果真御天开口就问:“你检查完了吗?”

    她嗯一声;向他道歉她忘记打电话给他.

    御天竟然说”没关系”,然後马上问她检查得如何.

    她想了一想;她这个模样回家去,只有两千尺大的房子要躲过他恐怕不容易,於是她老实说:“有看到东西,但要看罗生说什麽.”

    她听到那边顿住的声音,忽然觉得,御天大概在心里大声怨叹我为什麽这麽倒楣,老婆竟然可以给我得两次脑瘤!接下来大概就是八锅或他妈她得要自己选一个了.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溢出了眼眶.

    “你们那里也下大雨了吗?”御天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後,居然问出这一句.

    她怔了一下,回答他说是.

    “你在开车吗?”

    她呼x1了一次,只好含糊说她在回来的路上.

    “那你好好开车,回家再说.”然後御天就说了再见.

    她把手机按掉,仍然握在手上,双臂环在x腹之间,摀着隐隐cH0U痛的胃,头枕在靠背上,透过泪水怔怔望着车外雨点打过来的细碎灯光.车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住宅区,在她的社区警卫站黎报上名字,几个转弯就看到她的车在巷底路边.

    黎把车停在她的车後面,拉起手煞车,把车熄了火,转首望了她.

    她不禁也转首望他,暗夜之下,只见他眉宇幽幽,掩不住的忧虑之sE.想到这天他经历换律师和发现她的脑瘤两件事,一定也很累了,再加上他昨晚没有睡好,於是她拿了皮包,想跟他拥一下说再见,但黎按住她的手,要她先不要下车,然後开了前座置物箱取出一个纸袋,先取出一样给她,说:“acidreducer,你现在就吃一粒.”同时取过一瓶水,把瓶盖转松了给她.

    她不禁怔视着他,非常意外他的车上竟然有胃药,她一面接过,一面关心困惑的问:“你还好吗?这几天胃不舒服吗?”

    她这般的反应也让他意外,抬了一下眉毛,也抿了唇,然後说:“我没有问题,这是准备给你的.”

    她当下怔住,傻傻的望着他;他究竟是神算到什麽地步,可以为她思虑周详到这般?难怪他晚上都不用睡觉了!感动和感激像心头的湖水,缓缓的DaNYAn着.

    她就乖乖把药吞了.

    然後黎问道,专注的凝视着她:“你在溃疡发作时吃的胃药,是H2blocker,还是protonpumpinhibitor?”

    “我两种都有吃过.”她认真的回答.

    “你手边还有存货吗?”

    她点头,说:“我有史丹开的Omeprazole40mg,大概还有两星期左右吧我想.”

    “嗯,”他继续点头,眼光定在她脸上,说:“你从明天起每天早上吃一颗,吃完之前一定要去见史丹,跟他拿到药;提醒他上次你脑瘤开刀前溃疡发作,他会知道要怎麽做.”

    然後他严肃而郑重的对她说:“海安,你一定要顾好你的胃,不要让这件事把你的胃折磨出问题.如果感觉不舒服,就算只是一点点,也绝对不要让它坏下去,要赶快跟我说,或是跟史丹说.你可以做到吗?”

    她马上眼睛大大的说可以做到.

    然後他给她第二样,她拿在手上一看,是一盒Xanax.

    她抬眼看他;Xanax在美国是很普遍的镇定神经的药物,医生会开给JiNg神压力太大而可能或已经造成身T疾病的病人,或是用来治疗b较轻微的忧郁症.

    黎的双眸迎着她的目光,脸sE沉郁,直视着她的双眼说:“这次请你不要抗拒,你两个大问题在身,压力一定很大,要熬到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不是一般寻常人可以轻易渡过的,用一点药,你会感觉好很多.”他的声音静静的,语调缓缓的,但其中蕴含着某种坚定果断的力量.

    她知道为什麽他会说”抗拒”;在第一次得脑瘤时,其实,是第一次去见他时,他有问她需不需要一些镇定神经的药,她马上就拒绝了;如果仔细去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拒绝,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类药物;所以,或许不能说她”抗拒”,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需要它.

    结果,不出几天,她就压力大到溃疡发作.

    於是她垂了眼,顺从的点头,接过盒子.他仍然专注的望着她,清晰而慎重的说:“我有把要怎麽服用写在里面,你要看我手写的那张照指示吃,等下回去就吃第一剂,你能记得吗?”

    “会,我会记得.”她也郑重的说;於是他把盒子放回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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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拿出第三样东西,是一小包白sE的药片,看起来是已经手工切成一半的.

    “Ambien,帮助睡眠.”他说,竟然微微出现一点准备被她白眼的神情;像说服小孩子一样,他柔声到几近哄着她的说:“如果你吃了Xanax还是会睡不着觉,不要撑,撑着睡不着难免胡思乱想,这样对你不好.这些是10mg的,但我把它们都已经切成5mg,我想你吃5mg就可以了,如果还是睡不着,你再跟我说,好吗?”

    见她仍怔怔望着自己,他咽了一次,说:“你可能会觉得,这样你等於是被一堆药物淹没,但这只是暂时的,等到事情过後,这些药都是可以慢慢戒掉的,最重要的,是你要能渡过这段时候,好吗?

    她点头,看着他把药片放回纸袋里.他半垂的双目下,Y影到晚上看来格外明显;他的黑眼圈,恐怕一大部份都在那个白sE的纸袋里,而那个纸袋,悬着的是他专注在她身的那颗心.她的心,不禁为之一动,但仍然噙住泪水,接过那个纸袋,忍不住问他:

    “你怎麽会有这麽些这个那个的药呢?”

    他抿了唇,嘴角微弯了一下,低声说:“我曾经是医生,总有些杂七杂八的存货.”

    她听到他用I”was”adoctor这样的”过去式”,一阵酸楚和痛惜流过心头,泪水就又夺眶而出.

    “唉,海安…”见她这样,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Sh润,把她揽过,紧紧拥在怀里,微凉的手轻而缓的抚着她的头发和脊背,彷佛要把他最由衷的Ai怜和疼惜都r0u进她T内一般,口里焦灼但真挚的一连串说:“可惜我没有办法分担你的病痛,可是最起码我可以帮你安排,也会陪着你,海安,你不要骇怕,你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吗?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她也拥着他,觉得x口里热血翻涌,只有她,这曾经自豪走遍天下什麽都能”自己来”,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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