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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一句话不出五个字,回应只有”嗯””哼”…之类的可伊,之所以今晚讲个没完,是因为不想餐桌上有冷场,於是把自己当成润滑剂,一直努力维持”流动”,他们两人才不会机会碰撞而擦枪走火.

    这让她觉得既愧疚又难过;像她这一辈的人,还念过二十四孝的彩衣娱亲,根本从没尽职教过可伊中文,但是现在可伊做的事,基本上就等於是二十四孝了,尽管未着彩衣,可是她演得这麽勤奋卖力,就是因为担心她:担心御天对她发作些什麽,担心她吃亏生气,担心她的情绪影响身T,担心也许她还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不禁在心里深深叹息了;可伊啊,我是你的mama,b你多了很多人生经验,也许现在身T虚弱,但是,我的心b你想像的要坚强啊,你不需要这般帮我忧虑害怕的.

    也许因为午餐当点心吃得有点晚,所以她其实完全不饿,少少的吃了一些晚餐,也就饱了;她没有意愿也没有兴趣在吃完饭後继续坐在餐桌边,尤其她觉得她退席的话可以让可伊放轻松些,真正用嘴吃饭而不是不停的讲话.於是她礼貌地说她吃饱了,想去休息.

    御天望了她,眉头微皱起来,说:"吃这麽少?没有胃口吗?”

    她实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只能说:"现在不饿,晚点如果饿了再吃好了.”

    御天仍然望着她,从鼻孔溢出很长的一口气.她垂首掩睫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她面前的餐具,有半秒钟之久她想她是不是该把它们收到厨房去;忽然想到她曾在自助餐厅看到老年人用一种附有"小桌"的助行器,餐盘可以搁在上面;现在她没有那种”货车”款的助行器,但是她又不敢确定若两手都拿着餐具,是不是有办法稳当的走到厨房?

    就在她怔望着餐具忖度的一秒钟内,面前的两个人都立即察觉到她在想甚麽,四只手一起伸过来也同时出声:"你放着就好!”

    然後可伊马上绕过桌角奔过来,一面说着"我来我来!”,一面就快手把她的餐具拿起来,说:"请你等下帮我看我写的科学新发现功课,我吃完就上来,你先上楼去躺着,等我一下,我扶你!”

    说着,可伊就给她深深的一眼,彷佛在跟她说:"我在解救你,有默契一点!”

    她也回望了可伊,然後轻声说:"其实我可以自己上楼...”

    “我扶你!”可伊对她坚决地说,口气已经接近命令,好像可伊小时候她坚持一定要牵了她的手可伊才可以上楼梯一样.

    於是她停住口,不再同可伊争辩.在御天直直地注视下,她取过搁在一边的助行器,慢慢移身到楼梯口,把助行器停在一边,她听到可伊快手把餐具送去厨房,开了水把它浸了,然後冲到楼梯边,扶过她的臂膀,一步一步缓慢小心地把她扶到二楼去,到她房间坐到床上,朝她挤了眼,细声温柔的说:"你休息一下,我十分钟就上来!”然後就转身跨出门去咚咚下楼.

    她想喊住可伊说慢慢吃不用急,但是可伊的脚步很快就咚到楼下了.

    她靠在床上休息,身下身旁总共有六个枕头,让她觉得温暖又舒适;其实她不累,下午睡了一觉後整个人觉得好了很多,泡过澡的感觉更好,而且,在楼上自己的床上觉得JiNg神尤其轻松自在.她把email开了,继续下午没有看完的公事,发现其中有乔治发出来的email,时间是不到半个小时前;她看了看内容,发现那是她的工作;而且,从他的回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工作非常进入状况,所以,乔治不是好好下过功夫去跟连安"交接",就是他已经接手她的部分工作有几天了.

    她不禁用手扶了下巴开始去想,距离乔治出意外,到现在总共是几天?她算了半天,发现其实前後才刚两星期左右;如果现在他有办法做她的工作,那势必有办法做他自己的工作;想到在甫出意外时急诊室的医生要他请一个月假,但是现在他就可以完全跟上轨道,在感动和佩服中,一GU交错而复杂的情绪就从她心底缓缓升起;她的确替他高兴他能恢复得这麽快,当然也庆幸他可以开始帮忙她的工作而不至於让另外两个人继续焦头烂额,但是,另一方面,她担心他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和过高的期许,毕竟伤成那样仍然是需要时间让身T修复的,她不愿见他拼起那GU劲来努力工作,但是又因为疲倦过劳而拖长复原的时间….

    这–她知道–没有什麽别的解决的办法,就是她自己把袖子卷起,做她能做的事;既然大家都水深火热,她又岂能这般隔岸观火.

    於是,她专心读起emails,可以处理的事情,就手指点点打字下去;有一些她知道解决的管道是什麽,就把email转出去,加上说明和提醒;在她病假前就已经是”半成品”的事情,她试图了解後续,若是其中有什麽盲点,她就再从别的email去把细节串联起来,然後继续处理,就算没办法立即解决,但也好歹不至於搁浅在那儿….

    她的手脑在专心工作,但是耳朵却没有闭起来;可伊的房间在楼梯附近,楼梯旁就是整个从楼下挑高全空的围栏;这栋只有两千多尺的房子的好处和坏处,是无论在任何地方有甚麽声音,都传遍整个房子,除非是把门关起来.现在她倚在床上,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很显然既然她已经"安全撤离",可伊没有必要一直讲个没完,或是说,她讲累了,也没有甚麽好讲的,眼前的目标变成是专心吃饭,赶快吃完好逃离现场;刚才那半小时内可伊对御天说的话,很可能超过过去五年加起来那麽多.

    她不觉摇了头,对自己挑了一下眉耸了一下肩,心想这应该没有什麽意外吧;相信可伊x有成竹自己要如何进退–总之,我就是驻紮在这”大後方”做我眼前该做的事.

    连续回了四五个email之後,她的手机咚了.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乔治发来的,一行字:“很高兴看到你有脑子工作.”

    她不禁噗嗤笑出来,但也不觉一怔;乔治还在办公室吗?但是,无论他在哪里,总之,会看到她的email,无疑表示他还在工作!於是她回覆:"辛苦了,吃饭没?”按了发送之後,她又接着点下去:"我开刀是除脑瘤,又不是除脑子.”

    然後乔治的回覆进来:"他回家了吗?”

    她望着这行字,停住一下;她知道乔治在问甚麽.於是她回答:"回来了.可伊也有回来.我刚吃完晚餐,回来楼上了.”

    “太好了,所以你们没在家里上演"玫瑰战争".”

    看到这句,她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玫瑰战争"这个电影应该有超过25年了,但是,这片反目夫妻在家里大打出手,最後两人Si在从天花板坠落的水晶灯下的一幕,很可能是影片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