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命运 (第4/4页)

家特殊礼遇。从我爸爸开始才专门卖书与文具。」

    诗经开口，「你的头发那麽长，多不方便，上海nV人很少留这麽长，乾脆剪掉。」

    有人急了，「不行，不是现在，我们小镇的nV人怀了孕才剪掉头发。」

    「入境随俗，剪。」吼。

    「不是现在，呜。」哭。大雅一哭，温驯的一字眉挤成愤怒的八字眉，往眉心集中、翘起来，好像火山口，随时会喷发出岩浆。自己人Za0F，直攻要害，诗经险些招架不住。

    万圣节，西方的鬼节，东方也流行上来了。大雅对万圣节的印象是从卡通影片得来，到了上海，过了第一次的万圣节，开了洋荤，也出了大糗。整晚小孩口中喊着，「trickortreat.不给糖就捣蛋。」有一个小孩装扮成德古拉，活像欧洲古堡的x1血鬼，吓得大雅差点闪尿，站不稳压伤小鬼。婆婆带着大雅亲自登门道歉，「我媳妇刚来上海，亏欠，亏欠。」

    挖煤小镇的nV人，还没流行穿x罩，她们习惯用一条长布包裹x部，绕过肩膀，再扣上扣子，小镇的天气乾燥，洗晒不成问题，但是到了上海，就不是这样了。大雅只有两条x布，每天都要洗晒，起头婉秀以为这是布尿布，後来才知道其中的奥妙。

    大雅来到上海半年，x前渐渐丰满起来，长布遮不住激凸的两点，婉秀要她舍弃长布，带着她挑选x罩，教她怎麽穿扣上去。起先大雅穿不惯有钢丝的内衣，总觉得有根铁丝绕着x部一圈，像赤道绕着地球一样，吃太饱会喘不过来。後来婉秀妥协，规定大雅在家里可以穿长布，外出不可以露点，一律穿x罩。婉秀一看大雅，有nV人味了，好像不再是个小nV孩了。

    大雅乍到上海只带了两袋东西。婉秀一看，连日常的衣物都不够，还好有两个nV儿，要多少衣服就有多少。小nV儿诗涵因为是超生，高中就送到国外寄宿学校，留下整屋子的衣服，婉秀打开二楼的客房，这里原本是nV儿的卧房。婉秀不是过度节俭的恶婆婆，而是诗涵的身高与大雅差不多，只是T重b大雅多个七八斤，很多衣服都是名牌，连标牌都没拆也没穿过，这个房间为大雅敞开，里面的衣服供她挑选接手，不够的再买也不为过。

    大雅是透明的，心思容易被解读，没有不安地四处追求，没有因婆婆的责难而感到怨尤，或者因懊悔而後退。她的生命可以适应一切的环境，甚至胜过环境的搅扰。把握住每个今天，累积下来就是永恒。

    冬天转冷的季节，两人并肩而睡去，半掩着门，大雅用鼻子摩擦诗经的鼻子，他触到轻又柔的唇。面对诗经，大雅还有一句话含在嘴里好一阵子了，不敢说出口，「你可以抱抱我吗。」

    回头又想想「日子还长着呢，我心悠悠，加油吧。」尽好自己的本分，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在她尚未感悟到生命是不停的流动之前，有个男人将要悄悄的改变她的一生，起初，大雅认为诗经是她生命中的魔鬼。

    刚到上海的大雅天天恶梦，夜里吓醒後就难以入眠，一个多月来都是这样，整个人变得更加JiNg瘦，黑眼加重加厚，本来还有二十三寸腰，来到上海大概只剩二十一寸腰。加上她从来不敢b诗经晚起床，听到身旁有动静，马上起身，虽然不必洗手作羹汤，至少得目送老公出门，再忙自己的事，有时想睡个回笼觉，却怎麽也睡不好。

    婆婆婉秀在商场上多年，看尽人情冷暖，面对这麽善良单纯的nV孩，知道得要好好地善待她，所以知道大雅的失眠，鼓励她白天出去走走，多晒点太yAn或者做点激烈的运动，例如跑步、跳舞等。大雅经过T育馆，看到舞蹈课程的海报，就拿回来。她心想一个星期跳个两、三次，大汗淋漓，或许可以稍微克服失眠的困扰。有时大雅闷得发慌，诗经就主动开车带她去大排档吃个消夜。说来说去应该是初初到新的城市，还没有找到新的目标与重心，还没有适应过来，这需要时间。

    诗经要大雅想想，日後有甚麽打算。大雅顺势拿出袋子里的海报，想出去上课透透气，诗经反倒希望大雅没事多留在家里，可是她却不这麽想，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那麽长，没事多走走看看，或者去对面的面包店打工。诗经最後同意大雅去学跳舞，不准打工，不准闲逛。

    至於跳甚麽舞，两人竟然讨论得不可开交，诗经的底线是舞衣不能太暴露、不能有男伴对跳、不能跟男生有肢T接触、只能上白天的课，大雅讨厌有人管束她这麽多、这麽广、这麽无理、这麽蛮横，执意讨回自由与人权。因为书上说过，「不自由，毋宁Si。」「头可断，血可留，身不可辱。」两人斗起嘴来恶言相向。

    「驴子。」

    「骡子。」

    「固执。」

    「幼稚。」

    「你的脑子是单行道。」

    「你的脑子才不好使哩。」

    「无可救药。」

    「别瞎折腾，没用的。」

    「去你妹的...」

    「不准骂我meimei诗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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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子汉可以被毁灭，不能被打败，有人语气忽然间变得很强烈，撂下一句，「Mywayorthehighway。」不听我的话就快滚。

    大雅好像喝了胆汁，苦不堪言，一直翻白眼，没关系，君子不与小人斗，nV士优先...先投降，「O.K.Let''''sburythehatchet.不吵了，握手言欢。」大雅b想像中坚强，先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不代表失败，天真得人的喜Ai，先歇战，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打算。

    「见风转舵，转得真快，真乖，这才像话。」

    「好，听你的，就选踢踏舞，tapdance。」

    诗经第一次见识到青海的林大雅说英文，口语很流利，跌破眼镜，「黑漆嘛乌的小地方也能出人才，不容易。」

    根据物质不变定律，如果这个宇宙中的诗经与大雅注定相Ai，那麽至终会产生火花，Ai情的存在只是早晚的问题。

    一楼的公公婆婆听到两人猛烈争吵的声音，反而开心起来，因为诗经终於恢复往日的活力了。这个青海的林大雅不简单，随便三言两语就能挑旺诗经的斗志，激起美丽的浪花果然需要一大块又y又厚的礁石。两老满心期待，日子会愈来越好，含饴弄孙的日子不远了。

    这世界有一种勇气可以与成功相匹敌，就是一路跌跌撞撞，虽然曾经失败过，仍旧全力以赴、横冲直撞的往前，直到成了。命运给了文家灿烂又无畏的勇气，昂首直往，一路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