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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窗外又下起了小雨。

    整个城市被水汽笼罩，闻折竹额前碎发湿了些，他拿纸巾随意地擦了一下，把早餐放在姜让潮桌子上。

    姜让潮看了一眼，他拿了一瓶巧克力奶，趴在桌子上咬着吸管。巧克力奶温热，姜让潮不满，“不想喝热的。”

    “是温的。”

    “温的也不想喝。”

    他趴在桌子上没什么精神，闻折竹揉了揉他的头发，“昨晚又没睡好？”

    姜让潮声音闷闷的，“嗯，在路上睡了会，晚上睡不着了。”

    闻折竹用指腹碰了碰姜让潮的脸，他声音轻轻，“那你睡一会。”

    醒来时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姜让潮意识昏昏，林余走过来，他把蓝牙耳机还给姜让潮，“昨天忘记还了。”

    姜让潮嗯了一声，他把耳机塞进耳机壳里，随意地塞进口袋里。

    林余叹了口气，他撕开一颗咖啡糖递给姜让潮，“怎么每天都这么困？”

    姜让潮咬住糖，声音含含糊糊，“不太习惯上学。”

    林余看了他一眼。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姜让潮清醒了大半，他皱眉吸了一口巧克力奶中和苦味，“好难吃的糖。”

    林余倒是笑了，“提神的。”

    “噢。”姜让潮想了想，“那你让王泽吃一颗。”

    林余毫不犹豫，“好。”

    王泽这会正在奋笔疾书抄作业，他头低着，难得安静。姜让潮用手撑着头，看林余走到王泽旁边拍了拍他。

    王泽不解，摘下耳机，“怎么了？”

    林余递给他一颗糖，王泽笑着接过，“谢谢啊。”他塞进嘴里，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怎么这么苦啊！”

    “我今天没惹你啊。”王泽痛苦，他转头一瞥，正好注意到笑着看热闹的姜让潮。

    王泽秒懂，“小姜，你怎么也变坏了！”

    姜让潮弯了弯眼，“好好学习啊，大明星。”

    王泽炸毛，“不许这样叫我！”

    姜让潮轻轻笑了笑。

    闻折竹不在。

    姜让潮把空的巧克力奶的盒子捏扁，他丢在桌子旁的垃圾桶里。垃圾桶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克力奶，姜让潮看得有些沉默。

    不知不觉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的手机在书下震个不停。姜让潮按下静音键，懒得打开。

    他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前方的时钟，这会恰逢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姜让潮余光看见了闻庭秋。

    他迟缓地眨了眨眼，起身走到教室门口。

    闻庭秋眉间带笑，他把姜让潮睡乱的头发揉顺，顶着他疑惑的目光解释，“我来还你的挂饰。”

    姜让潮想了想，他并没有丢什么东西，“什么？”

    闻庭秋把手里握着的小挂饰递给姜让潮，姜让潮捏着挂饰看了一眼。

    是他蓝牙耳机的挂饰。

    姜让潮摸了摸口袋里的蓝耳耳机，耳机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耳机壳，上面挂着的小挂件不翼而飞。

    昨天他蓝牙耳机被王泽和林余挟持，直到今天才还给他。因此姜让潮也没有发现小挂件丢了。

    姜让潮捏了捏，心情不错地重新挂回耳机上，“谢谢。”他把耳机放在口袋里，有些疑惑，“这链子也没有断啊，怎么会掉。”

    闻庭秋表情不变，仍带着淡淡的笑。

    “东西都还完了，还不走吗？”闻折竹靠在墙壁上，冷冷地看着闻庭秋。

    他手上的快递袋被他捏来捏去，皱得不行。

    上课铃声恰好响起，闻庭秋对姜让潮挥了挥手，“上课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依旧自始至都没有关注过闻折竹。

    闻折竹冷哼了一声，跟在姜让潮身后进了教室回到座位。

    姜让潮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闻折竹牵住他的手，他低垂着眼，安安静静地牵着姜让潮。

    “买了什么？”姜让潮看了一眼他的快递。

    闻折竹用刀划开，快递盒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他的手还没有松开，声音闷闷，“你猜。”

    “唔这么包装的话。”姜让潮顿了顿，“应该是首饰。”

    闻折竹点头，他松开手，打开礼盒。姜让潮凑近去看，是一对对戒。

    “你上次送我手链。”闻折竹把戒指递给姜让潮，“回礼。”

    姜让潮戴上戒指，很合适，“你已经回过礼了，你送了我好多东西了。”

    闻折竹笑了笑，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好吧，这只是一个借口。”

    “就是想买对戒了。”

    “这是什么款？”

    “莫比乌斯环。”闻折竹转头看他，眼神专注，“无论从哪出发都会和你相遇。”

    “嗯？”姜让潮看他。

    “戒指的寓意。”闻折竹同样戴上，他们手指交缠在一起，戒指暧昧地碰撞。

    姜让潮低头看着戒指，他用手指摩挲边缘，有些可惜戴不了多久。

    为了任务进度，他们也该结束了。

    晚修前，姜让潮回宿舍拿书。

    早晨下了雨，中午便停了，气温也随之升高。

    姜让潮脱了外套放在座位上，他没背包，捏着手机往宿舍楼走。

    不巧，走到半路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姜让潮到宿舍的时候却也淋湿了些许。

    他的卫衣肩上潮湿一片，头发也湿漉漉。

    姜让潮走到宿舍门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把钥匙放在了外套里。

    祸不单行。姜让潮转身准备回教室。

    对面宿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闻庭秋的目光落在姜让潮头发上，再到他肩上，他了然地笑笑，“没带钥匙？”

    “嗯。”姜让潮撇撇嘴，“太倒霉了。”

    闻庭秋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确实。”他侧身让了位，“进来吧，别感冒了。”

    闻庭秋的宿舍很整洁。他东西不多，整整齐齐地摆放。

    他拉开衣柜，递给姜让潮一件衣服，“穿这件吧。”

    姜让潮乖乖穿上，他打了个喷嚏。

    闻庭秋想了想，又拿了一件外套。

    这件衣服姜让潮倒是眼熟。他上次借的。

    他有些无奈，“怎么总是麻烦你？”

    姜让潮靠在椅背上玩手机，闻庭秋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他闻言轻轻摇摇头，“不是麻烦。”

    力度很轻，闻庭秋拿了吹风机。吹风机的温度调到温风，姜让潮昏昏欲睡，闻庭秋声音温和，“头发长了。”

    结束的时候闻庭秋轻轻拍了拍他，“快晚修了。”

    姜让潮噢了一声，他起身，“你不去吗？”

    闻庭秋点头，“我有点事。”

    有穿堂风吹了进来，姜让潮的头发被吹乱。他挥了挥手，“谢谢啦，我去上晚修了。”

    “嗯。”闻庭秋弯着眼，直到他背影远去才收回目光。

    姜让潮走后，他关上了窗。

    闻庭秋的目光停在乌云上，很快收回目光。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