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黑皮老婆我真的会谢_没看出来你还挺情种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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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出来你还挺情种的 (第2/2页)

推了推,示意詹欢津试试。詹欢津听劝,不一会儿就将人造饵换成了鱼rou饵,同时他开口道:“你对立枢怎么看?”

    我真诚道:“我爱他。”

    詹欢津差点握不住鱼竿,显然是被我这突然一句恋爱自白吓到了。话说出口,我也吓了一跳。这句话我还没对詹立枢直说呢,怎么现在就藏不住了。

    “……可是你实在是,太悠闲了。”詹欢津斟酌用词,“立枢是我养大、教大的,他不会心甘情愿在这种自然星球陪你过一辈子家家酒。”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我跟他说过,如果他要回帝星,我会跟他一起回去。”

    “回去以后你要进哪个部门?”詹欢津又问。

    一下子我脑海中把詹欢津与我父母兄姐的同事全部关联起来。他的语气和他们一模一样。不论是我全家遭难的那年那月,还是时隔多年的今年今月,大家都好像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好似要替我解决问题。我很感激,但我也很直白:“我不知道。我想皇帝不会再把我派往前线了,应该是留在帝星,从星际能源探索计划部平调到其他部门去。”

    但詹欢津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始料未及。

    “不,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要回帝星,皇帝应该会打你的主意。”詹欢津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立枢会突然注意到你?我不确定我们家是不是中了皇帝的圈套,你会不会也是圈套的一环。”

    “你曾经也是A级哨兵,不比那些军团的指挥或者副指挥差,当不了军团长,做个舰队指挥官绰绰有余。杜家现在没人了,只剩你一个,杜家的科技理应也都在你手上,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就算真的有想法,也不可能对詹欢津坦诚。我说:“我父母知道我的性格,杜家的遗产全部在信托里,没有让我一口气全部继承。皇帝是需要我这个人,还是我家的遗产,还是两者都有?”

    帝国皇帝的权力在新纪元已经大大削弱,但他仍然是政治决策中心之一。他如果真的想得到杜家遗产,从信托那一方入手或许更方便,连我都不用通知的。那皇帝要我这个人就更天方夜谭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提供。

    “我才从近二十年来最严重的一场星盗事故中抽身回来,我可以告诉你,帝国和联邦要就争议地区的区域稳定共同派遣军队,最近他们已经在选人。”詹欢津说,“立枢那边,我们会尽量不让皇帝派詹家人去,不过我最近听到风声,皇帝在翻哨兵库的旧账,在找高等级但职位不高的哨兵,打算选派出去。”

    我说:“你的意思是,皇帝有可能选到我头上?”

    “嗯。你的能力算好用的。”

    “……”

    我知道他说的能力是什么。詹欢津也知道我知道他说的能力是什么。两个人的对话气氛降到冰点,即便海上艳阳高照。詹欢津拿了雪茄出来,眼神问我介意不介意,我不介意,他便剪了雪茄,抽起烟来,吞吐间都很有心烦意乱的成分。

    不一会儿,詹欢津的鱼竿也上了鱼,但他在提线时有些心急,让鱼给挣断了鱼线。

    我们钓了足足三个钟头,气氛和谐,是个钓鱼佬来都会觉得爽,但我们因为太早就聊了令人烦闷的话题,彼此并不觉得很轻松。

    大概在沉默的对决中,詹欢津发现我其实可以比他更沉默,所以下一次对话仍然是他发起。

    “我认识杜堂宇。”

    杜堂宇是我爸。

    “他以前绕着我走,我从来没有在私人场合抓到过他,但凡碰面,必定眼睛千百双。”

    早有耳闻,毕竟杜家人会躲着詹家人。

    “别误会,我对你爸没想法,我当初就想和杜家谈合作,杜家不肯。不肯就算了,为什么要送给立枢你们杜家的机甲?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詹欢津蹙眉道,“我感觉你们杜家像是定下了我们家立枢了一样,让我都不好给他安排。杜家难道不知道,我们詹家人很早就要有性伴侣了吗?硬生生把他拖到三十岁,幸好杜家还剩你一个没死的。”

    这话说的,可真像养尊处优、在家开大院的向导家主能说得出口的话啊。我说:“用一台机甲就能定了立枢的娃娃亲?那你就当做是我给的吧。”

    “没看出来你还挺情种的。”

    “伯父,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说,“你上过帝国的军事法庭,罪名是杀了连带自己全家亲人的舰队,害他们在宇宙对战中湮灭,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给他们留。回来之后你无事可做,在帝星也待不下去,只能流放。你只能爱上流放,找点乐子。当惯了野人之后,你就很难回到帝星这样的经济政治中心,但你其实就是在那儿出生的。你会发现你在哪边都没有办法留住。大家都对你好,但也仅限于对你好,并不想和你深交。在帝星和灯塔之间,我做简谐运动。是立枢突然出现,突然非我不可,突然说我有利可图。伯父,这个逻辑很简单,是最好懂的逻辑,我一下就懂了。孤独太久的我没办法懂那些很复杂的人情逻辑,立枢这个逻辑就给得最漂亮。我们不是偶然相遇、恋爱、先靠情感才确立的唯一,是所有现实条件严丝合缝扣死了告诉我们没有第二选择的唯一。他需要我。孤独的人最需要被人需要。”

    “所以,他需要,你就给他?”

    “全部给他。”我说,“我感谢他在那时候主动争取我。我是和他一起生活了才意识到,原来那时候我真的很麻木。我是被詹立枢的勇气所折服的。他那么干脆利落地找上门来,像是从此踹坏了我的监牢大锁,强硬地把我拽出来。我是不可能再回到那个状态的。我受不了。”

    我可以说很多话。刚才和詹欢津不说话,其实是没话可聊。詹欢津一副看我没救了的表情,他们应该是觉得詹立枢还有更深的一面,我其实从来都没触碰到过,怎么就敢说爱他。

    可我也得有勇气才行。否则怎么回报詹立枢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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