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_Visio(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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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sio(9) (第2/2页)

由,抗旨不从。同学们纷纷在背後赞他是勇士。

    喜饼有两盒,大红sE的外包装,里面的糕饼被老师事先一块一块切好了。

    沈明韫常常感叹,太后这个班导当得跟幼稚园老师一样。

    吴令宇下课率先拿了一块试毒,沈明韫在教室另一头问:「那个喜饼里放了什麽?」

    吴令宇含糊不清地回答:「有咸蛋h啊......」

    赖秉学冲过去拿了一块咬下,回答:「还有绿豆沙!」

    沈明韫闻言大惊失sE:「绿豆沙?!呕!」

    吴令宇一口吃完剩下的,义愤填膺道:「你刚刚说什麽?!绿豆沙会很难过!」

    林汉生老是状况外:「她刚刚说什麽?」

    「她刚刚说绿豆沙?呕!」吴令宇声情并茂地模仿沈明韫。

    「太失败了!绿豆沙那麽赞!你居然这麽说它!」林汉生震怒,怒不到三秒就笑出了声。

    「对!太失败了!你这样正确吗!」夏念远推着轮椅到沈明韫身後,模仿沈明韫b手画脚地道:「太错误了!」

    沈明韫眼见引起众怒,大叫一声「我回来再跟你们讲」就匆匆跑出教室,去上厕所了。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沈明韫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後方,又看着两三个同学从面前走过,问:「喜饼呢?」

    教室里一片风平浪静,好像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几个固定自闭的同学慢悠悠地闲晃着,全然不见大吵痕迹。

    李政杰丢完垃圾,从yAn台走出来:「在後面......呃被吃光了。」

    张璟诚跟不知道怎麽移动的夏念远正坐在吴令宇的椅子上,前者指着後者说:「他吃超大块的!」

    沈明韫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念远:「你吃很大块?!」

    夏念远微微瞪大眼睛,回答:「啊老师就一块一块切好了嘛。」彷佛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无辜,他又补充:「我还没吃到咸蛋h就被g走了。」

    话音未落,预备钟声响了。张璟诚率先撤退到座位,夏念远磕磕绊绊地站起身子,正要单脚跳回轮椅时,吴令宇装完水走回了教室。

    沈明韫转头看向刚进门的吴令宇,指着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道:「你的外套!use!盖在他头上!」吴令宇不明所以,但还是跨过一步拿起外套,满脸疑惑地盖住了正要逃离现场的夏念远的头。

    「又来了,《歌剧魅影》。」林汉生呵呵笑道。

    「这个人!刚才吃了最大块的喜饼!太yAn神待会下课将制裁他!」沈明韫说完撇下夏念远,自顾自地回了座位。

    夏念远把外套从头上扒下,丢还给了吴令宇,唇边还牵着一抹无奈的笑。

    国文课检讨了一张考卷,某题是一首新诗,大意是说一个人喝小酒吃小菜的情形,用怅惘的笔触表达对故人的思念。

    问题是这首诗的情境是在哪里,前两个选项可以排除,沈明韫主要是在困惑後两个,而其他生物则是对於第二个选项表达抗议。

    「答案为什麽不可以是第二个洗车场!」夏念远很激动地拍着桌子。

    「你会在洗车场喝酒吃菜吗?!」沈明韫站起身俯视着夏念远,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是在讨论什麽严重的事务。

    「他说有蒸汽!洗车场的蒸汽!喝酒吃菜一定要在夜市吗?你这是一种迂腐的刻板印──」夏念远说着激动地站起身准备跟沈明韫一较高下,却被左脚传来的痛楚疼得跌回了轮椅,一群没良心的同学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了好了,你们下课再争论,我们同学还要上课呢。」国文老师是个有些年纪的nV老师,可能因为家里父母是外省人,她的大陆口音b较重,咬字跟一众台湾国语的老师不同,语气也温温柔柔的。

    沈明韫「忿忿不平」地坐下,夏念远微微偏头去望她,瞥见了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下课时间,沈明韫履行了刚刚的承诺,走到夏念远旁边,把身下的椅子往前向对方靠近,道:「看着我的眼睛,以人为镜!」

    林汉生正在跟李政杰聊天,见此情形,便抄起一边颜祁靖的书,把书横在两人之间。

    「林汉生你不要吵啦!我要支配他。」林汉生乖乖地把书拿走了一会,正当沈明韫以为可以好好地SaO扰夏念远时,林汉生又把书放了回来,书後面的夏念远身T向後倒,笑得乱七八糟。

    沈明韫一把将林汉生推开:「是夜市还是洗车场?!」

    夏念远向後躺着,大叫道:「洗车场!」

    沈明韫站起身直接靠到夏念远面前:「是夜市还是洗车场?!」

    夏念远不肯退缩,回答:「洗车场!」

    他说完向旁边的吴令宇使了个眼sE,吴令宇当机立断,把外套盖在他头上後就跑了。

    夏念远把自己藏进吴令宇的外套里,正起身子,立地成佛,无意撞到了沈明韫的额头。

    沈明韫「啊」了一声,就看见夏念远把外套掀了开,眼神中略带担心地问:「怎麽了?」

    她唇角g起一抹狡黠的笑,趁着对方不注意,把头也缩了进去:「是夜市还是洗车场?!」

    从薄薄的布料外透进来的光线很微弱,在夏念远面上印下了不是很明显的网格Y影。

    他迟疑了一瞬,埋怨般地低声道:「你不要烦啦!」说完就逃也似地跑出了外套。

    沈明韫跟着出去,又让他看着她的眼睛,受害人神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才又躲进外套里。

    「是夜市还是洗车场?!」「洗车场!」「是夜市还是洗车场?!」「洗车场──」

    周遭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连别班都有人隔着窗户来看。沈明韫蹲在轮椅边,对着一个被外套盖住头的男生质问着。男生显然快崩溃了,回答的声音都变了调,就是不肯给她一个她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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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闹到了上课,沈明韫才讪讪地放过夏念远。

    沈明韫记得小时候的幼稚园是个安静的地方,班上的每个同学都很安静,有的在画画;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书,总是三两成群地围成一圈。

    而她一个人,缩在墙角发呆。

    四岁的她不需要人语喧腾,也不需要别人跟她肩并着肩做事情玩游戏。

    沈明韫喜欢想像,在想像的世界里有很多东西,那是这座幼稚园里没有的东西。

    夏天,教室里开着冷气,一面玻璃薄薄的,隔绝了所有外在的热风与暑气。

    却独独没有隔绝蝉声与yAn光。

    幼小的她眼中映着光芒,无限地想像着。

    现在也许,不需要再想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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