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鞭背，酷刑。 (第5/5页)

 二十六

    ——啪！

    喉咙里涌起了某种腥味的东西。

    是错觉吗。萧定权恍惚地想着。他一瞬间有点想吐。错觉吗。是血，还是什么别的。

    他没工夫去想。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只有疼痛，无法逃避，无法抵御。

    可他还要控制自己。要放松。老师告诉他的。不能绷着，绷着会受伤，卢世瑜会一直等着他放松下来，才会打下一鞭。而如果不继续下去，疼痛就不会走到尽头。

    他至少——至少能盼着前面有一个尽头。

    3

    萧定权哽咽着，调整呼x1，轻轻地动一下，背后的伤口都疼得几乎让他失去知觉。

    卢世瑜知道是什么样子。这一下鞭痕与刚才的两鞭交叠在一起，重叠的地方擦破了一层。还没流血，但也快了。

    “……对不起。”

    萧定权轻声说。

    ch11u0的脊背已经放松下来，做好了挨下一鞭的准备。

    卢世瑜笑了笑。

    “那你乖一点，打完就原谅你。”

    二十七

    ——啪！

    破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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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能够施力的地方其实有限，不能下放到腰际，那里更脆弱，更容易受伤。往上到肩颈处当然更不行。只有正背后这一块，连着x廓，肌r0U坚实，有x骨的保护，稍微安全一些。

    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所以第四下和刚才的几鞭依然有重叠，叠得少的地方破了皮，出现了紫痕，不幸叠得多的某个位置，萧定权左肩胛的下侧，鲜YAn的红sE渗了出来。

    cH0U得很快，所以没有沾到皮带上。

    卢世瑜看着那个伤口，捏着皮带的手轻轻搓了搓。

    萧定权趴在原地。喘息。甚至都无法把脸埋进床单里，脸上的肿痕也还在疼。喉咙里的腥味没有散去，也没有随这一下变得更重，只是停在那里。

    感官被剥夺。残存的感官被放大。像漂浮在宇宙中。他能感觉到背上那点Sh润，那个地方的痛和其他的不一样，很鲜明的，血r0U被翻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漂浮在宇宙中。挣扎在尘埃里。他差一点就要碎裂。呼x1。呼也是痛苦。x1也是痛苦。无时无刻，只有痛苦相伴。

    “……呜。”

    他艰难地哭出点声音来。太痛了。连哭也是痛。不动的话会好一点，但他害怕自己意识涣散，尽管，尽管他从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会有这么严重，可是在漫无边际的宇宙和尘埃里，他失去了理智。

    4

    挨打，绷紧，放松。已经成了一个机械式的反应。很痛，但是背上的肌r0U仍然慢慢地放松下来，像他脸上不断滑落的眼泪一样，自然，正确。

    而卢世瑜只是短暂地心软了一下。

    ——啪！

    “呃……”

    白sE衬衫又一次在他手腕上缠紧了。

    克制的挣扎动作牵连到了背后流血的伤口，更多的红sE渗了出来。

    这一下有意避开了叠了几层痕迹的地方，没有再破开新的伤口，不过是添了一些紫痕。

    他背后的样子，真的很像用刀慢慢切开的鱼生，鞭痕或许b冰冷的鱼血还要更红一些。

    而他么。b那案板上的活鱼更是难熬。

    二十八

    4

    那条深灰sE的领带已经被泪水浸透了。

    他流了很多眼泪，却没有哭叫几声。可能是疼得太厉害了，也可能是每一鞭落下来都毫无准备，他嘶哑地张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有被痛楚贯穿的x廓在声嘶力竭地嚎叫。

    只有他能听见那嚎叫。

    喉咙里的腥味向上翻涌。他难以抑制地g呕了几下，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不是血。只是他嚎叫的身T在向他求饶。

    求饶有什么用呢。

    没有用。就像他向身后这个人求饶也一样没有用。

    他不想费那个力气去说话。太疼了。他只想尽量坚持到结束，如果有结束的话。

    长长腰带的一端点在了他的背上。

    他过电似的耸了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

    4

    “放松。”

    仍然是这两个字。

    卢世瑜全部都看见了。看见他g呕，看见他嘶哑地仰起头来却发不出声音，然后只是告诉他，放松。

    就这一刻，是他最想要放弃的时刻。

    连带身后这个人也一起可以放弃掉。这是Ai吗。这是什么恐怖的东西。是要把他b上绝路，让他在宇宙和尘埃里永远沉沦，不得安宁。

    鞭痕在身后叫嚣着。

    他本来是要放弃的吧。那两个字都要说出口了吧。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被那皮带点在身上，他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拳，慢慢呼x1着，在无边无际的疼痛中降落下来，让背后的肌r0U再一次做好了接受鞭打的准备呢。

    他明明已经这么痛苦了。不是吗。

    他回答不了自己。

    那点在他身后的皮带收了回去，熟悉的尖利风声，熟悉的将他贯穿，将他撕碎的疼痛。

    4

    叠过他的脊背。更多的破裂感翻涌而出。Sh润。

    “呜——”

    他再也无法忍耐，失声痛哭起来。

    二十九

    沾了一点血。卢世瑜看着那条腰带。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别要了。这条皮带他也一起赔给萧定权，给他买条新的。

    他把沾血的皮带卷了卷，放下来。

    跪在地上的小孩哭得发抖。哭得发抖可不是什么好事，背后破了几处，cH0UcH0U搭搭的，每一下都能再蹭点血出来。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伸手便解开他脑后的领带。

    “好了。结束了。”

    这般轻声地说道。

    4

    突然见到光的眼睛不太适应，好像从混沌回到了人世里，萧定权闭紧了眼。嘴角模模糊糊的红了一片，大概是哭得有些用力，伤口又破了不少。

    萧定权没理他。

    卢世瑜也不说什么，站起来，把他手腕上的水手结也一起解了，看着孩子手腕上勒出的红痕，只是无奈地笑了一笑。

    “能站起来吗？”

    卢世瑜问他。

    没理他，还在哭，但是腿倒是动了起来。非常艰难地把脚往前挪，更加艰难地慢慢支撑跪了太久的身T，背后的伤口随这些动作，鲜血不断地渗出来。

    卢世瑜一手伸过他的肩膀，扶住了他。

    “趴着吧。”

    这么说着，牵引着他慢慢地趴下去，整个人平放在柔软床榻上。

    萧定权终于得到真正的喘息。痛得绝望的眼泪也平息下来，只剩下最后一点cH0U搐。

    4

    直到完全止住哭声，才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卢世瑜笑了笑：

    “恨我？”

    萧定权咬牙切齿地，脸上哭得一片红一片白，声音喃喃又清晰：

    “恨你。”

    “那就恨我吧。”

    卢世瑜淡然地回道。凑近了些，m0了m0他的头，轻声说。

    “趴一会儿。我去给你买药，有点严重。”

    便撒了手。走向衣柜拿了外套穿上，开门。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心里的委屈仍然没有止住，停在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