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的复仇_亲昵的酷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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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昵的酷刑 (第2/3页)

,指引来访者的视线,指针和数字皆有铜鎏金制成,钟摆闪闪发光,外壳用纯黑胡桃木制成。霍斯特先生也无法掩饰对它的喜爱,那沉重,均匀的撞击声总是保持在一种很好的平衡里,既不太重,也不太轻,悄无声息的吻合思维的步伐,把杂念一一剔除。

    霍斯特先生的起居范围收缩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唯一没被改造装修的屋子。还是灰蒙蒙的,整洁冷清,装饰蓝色墙纸和过去的老旧被褥,跟屋外相比简直像仆人的房间一样。他不生火,哪怕晚上冻的瑟瑟发抖也不妥协,拒绝赫尔加三番五次的好意,负隅顽抗,像破产时一样穷酸度日,几乎从未吃过除果腹以外的食物。他固执的守住自己的牢房和避难所,同外界相隔,日夜不休地用过去的错误折磨自己。年轻时便有旧疾日益严重,心脏和血管疼痛引起手指筋挛颤动,霍斯特先生担心时日无多,迫切希望能在过分虚弱无力自保前抵达南方。

    起初赫尔加会殷勤的邀请他一同用餐,用无数礼物诱惑他走出房间,这其中包括一打多的手杖,拜占庭钱币收藏,初版《植物学:拟态植物的生长周期》,乃至数不清的丝绸领带和宝石袖扣。她不厌其烦的敲门,用最尊敬,最温柔的语气呼唤他:“先生,您确定不出来么,今天的天气非常可爱,花园里来了两只云朵一样的小羊,摸摸它们对您的身体一定有好处”,“晚餐是安森瑟先生拿手的炖鸽子和牡蛎,您一定要尝尝。”她妄图用这些在她看来无法抗拒的珍宝引诱他,而他的回答也始终如一,彬彬有礼,斩钉截铁,“谢谢你的好意,以后不必打扰我了,再见。”

    他现在不讨厌赫尔加,至少不特别讨厌。她只是不巧的近距离分享了他对人类这个总体的反感。霍斯特先生看守着一所缄默修道院,完美平衡死气沉沉的阴霾,不欢迎任何来访者和改变。

    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直到一群大雁从窗外飞过时,霍斯特先生才意识到夏天已经结束很久。他忧郁的抚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和刮伤,为自己笨拙虚弱的体态而困扰苦闷。南方,他想,去了那边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沉思被打断。

    随着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布满破碎地毯尘埃和干涸墨水的空气里飘来浓郁的沙龙香和酒气。

    赫尔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好,先生。”

    “你好。”他声线平淡的答道。

    “您在修面么?”她用两根手指勾住下巴把男人的脸颊转向自己。皮肤接触到皮革的瞬间霍斯特先生缩了一下。他拒绝任何人直接触摸自己的皮肤,连巴瑞斯都不可以,只能在一旁服侍。那种被侵犯的亲昵感让浑身肌rou绷紧,下一秒就要弹开。“我来帮您吧。”她没注意到男人的僵硬和厌恶,保持着这个轻浮的姿势说。

    “手。”他忍着恶心闭上眼睛,不自觉地颤抖。

    赫尔加被逗乐了,撑坐上桌子。“您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是你可以坐在我桌上的关系,这太不雅观了,站好。”他斥责道,努力不去看她。“你喝酒了么?为什么这么放肆?”

    赫尔加发出一声表示怜悯的长音,“哦——,可怜的霍斯特先生,您在害怕什么?”她再次伸手想在拧他的脸颊。“放尊重点!”他用手背拍开女人的手,努力站起来,向后退去,“恐怕我要请你出去了,小姑娘!”

    赫尔加哈哈大笑起来。

    她好整以暇的凝视着霍斯特先生的疑惑,小腿带动裙摆在空中慢悠悠的摇晃着。“我想我们很快就不得不更亲密了。还记得您的欠款么?”她笑的眉毛都弯起来了,“将近六万的欠款。”

    “怎么了?”他靠着床边,手掌紧张的摩挲墙壁。“它们怎么了?”

    “代理人老莫克先生,上帝保佑,去世了,他的儿子,彼得·莫克,能干的年轻人,子承父业。今天午餐时他告诉我,从咱们这儿的法律来说,不是由您本人亲自支付的债务并未还清”她举起一只手指,晃了晃,“那我的钱去哪儿了?这当然是我的第一个问题。相信我,我和您一样关心这件事儿。您猜猜,我的钱上哪儿去了?”

    霍斯特先生顺着墙无声无息的滑了下去。

    “我买下了您的债务。”她笑眯眯眼睛像一对儿玻璃球,“您现在欠我六万镑。”

    轻微的沉吟从绝望的泥沼中传来,他的脸埋进膝盖,手包裹着头轻轻抽搐,又像在拥抱自己一样小幅度挪动,喃喃自语。前几个月的记忆迅速从眼前划过,他由衷的后悔当初不尽人意的冷漠。下一步是什么?宣告破产后所有的财产都会被拍卖,包括南方的小屋,名誉尽毁,扫地出门,成为第一个欠了养女六万英镑的蠢货。他能尝到喉咙深处的腥味,心脏把血挤进了气管,不得不屏住呼吸才勉强压制呕吐的欲望。

    “不论如何,先让我来帮您完成要紧的事儿吧。”她拍了拍板凳示意。

    男人呆滞的靠在椅背上,双手平放,任由赫尔加用粘了肥皂的锋利刀片顺着脸颊移动。融化的泡沫渗进早先尚未愈合的伤口,引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刺痛。空气里满是皮革,薰衣草肥皂,清水以及呼吸间的薄荷气息。她靠的非常近,以至于男人看不见她,唯有余光能察觉到晃动的模糊影子和那双灰蓝色,狡猾的眼睛。他凭尽全力才忍住缩起肩膀的欲望,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我做的怎么样?”粗布挤压刀片,发出令人愉快摩擦声。“虽然一定比不上您,但作为一个女孩已经很不错了。诀窍是先左后右,开始和结束时都要用温水。”

    霍斯特先生沉浸在卷土重来的债务里,怔怔的用眼神哀求着什么。他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心头一颤,那苍白阴沉的男人带着怨气和指责,狭长的伤口成了一道阴影,满脸病容,熟悉又陌生,令人生厌。

    “这是我割的?”赫尔加忽然掐住男人的两腮向一边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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