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太阳对面_第一章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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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02 (第2/5页)

知青一样卑鄙,甚至更卑鄙,那些人还只是侮辱了别人身T,他是连人家感情都欺骗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麽欺骗不欺骗的,又不是小孩子。”“田英和他不一样,田英单纯善良,她把别人也看得简单。”“所以还是不要单纯,不要善良?”“我的意思是人与人总是有些差异的,这种差异就是欺骗的条件,并不是说善良好还是不好。”“田英是太善良了吧,是把陈康当个好人了吧,结果就吃亏了吧?所以还是太善良了要不得。不过这姑娘倒不一定是善良,我觉得她根本就没考虑什麽往後的事,可能连和他结婚的事都没考虑到,就是头脑简单,傻而已。”褚方平想想和田英有限的接触,觉得梁立民看得更准确,自己反倒是想得多余了。梁立民以後常和他谈一些问题,如这次一样他也并不表示认同。春天继续来临着,每天早上广播喇叭引领人们开始这一天,播放着种种JiNg神指示如同人们没有头脑一样。梁立民在一次刷牙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你听。”他说,褚方平凝神细听,没听到什麽。“你听,广播里讲的头头是道,可是又总不对劲,今天说的跟昨天说的不一样,今年说的跟去年说的不一样。”褚方平少让自己去听,他倒是能够理解内容的善变,他不明白的是同一个人是怎麽能以同样激昂的语调今天颂扬一个人明天又打倒这个人的。虽不见其人,当众广播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吧,他听得一阵阵r0U麻,天冷了一个冬季,这个冬季都没有条件好好洗个澡,希望夏天早早到来可以跳进池塘畅快淋漓一番。“你可以背过身去,虽然还是听得到,但至少表现了你的态度。”而梁立民说:“有个P用。”

    春天继续来临着,这个过程令人欣喜而矜持,人们渴望多褪掉一件衣服,仿佛随着身T上束缚的减少心里也会少些阻隔与妨碍,而天气还在反复,也可能这并没有作用。木材场领导来传达JiNg神与指示,重申JiNg神与指示,感慨了一番曾经热火朝天的木材场与如今的对b後,“不过没有关系,时代不一样了,党的工作重点也有所转移,以前呢我们是为加快建设贡献木材,现在呢我们要植树造林,……江山万年长。”重要的是一段时间後,“木材场就撤销了,你们就近安cHa到生产队参加生产劳动。当然,有植树任务的时候你们还是要优先完成植树任务的……”这不能欺瞒大家的身份由工人向农民的转变,只不过这个时候,剩下的这些人没什麽可计较的了,能够离开的人不稀罕在这里做工人,留下来的做农民与做工人并没有差别,至少他们一时间还没有意识到这差别。领导已经及时地转移了话题,“文艺演出呢还是照例要举行,往年咱们兵强马壮人才辈出,一个木材场组织一场演出,把公社里的知青都b下去了。今年咱们虽然是跟他们联合Ga0,但还是可以b的嘛,咱们虽然只剩下这麽几个人,那也是木材场的知青……不能给木材场的名头抹黑!”往年木材场不少表现优异的青年,他们相互也会妒嫉隔阂,但每逢演出整T的气氛是热烈欢悦的。这次领导过来都没有往常会场的场面,就在锯木房里给大家讲了一下,看到大家的反应并不热烈,自然要鼓励动员一番。这总归是件令人愉悦的事,而且暂时可以不用去面对身份转变的苦恼,大家还是心情明朗起来。褚方平明白所谓植树只是托辞,不能继续产生利益的木材场和他们一起被放弃了,他们善於忘记,偶然想起时会为山上掩埋的同伴感到惋惜,其实留有这样的耳目心念不过是听闻知识这样的被弃,倒不如通通被葬送掉来得彻底乾脆,然而那样的彻底却是不可求取的,他只好心怀不甘地知识这一切,他甚至T谅领导怎麽能够不这样冠冕之辞一番。梁立民倒是疑问了几句,被领导轻松地挡回,道理不由他们掌控也就不由他们言讲。也许梁立民也根本不在乎了,只是习惯X地不满而已。褚方平练琴的时候他奇怪他怎麽不回城,怎麽不离开,原来他们不只是被放弃了,还不知道被什麽放弃。因为这样的处境看起来和领导,和政府都没有关系,都是他们自己没有办法和能力找到别的出路。领导临走再次重申了JiNg神与指示,大家有些出乎意料,而後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是个什麽情理呢?这显然不合乎他们的情理,只不过没有人再作这样的追问。

    许多事情,都欠缺这样的追问,应当追问的人在被剥夺了追问的权利後,渐渐没有了这样追问的意识。偶尔有蜜蜂萦绕,这让褚方平心情烦乱不堪,他几乎还是个门外汉,这与他这些年来疏於练习有关,他可以将此归咎於生活的窘迫与不稳定,但无论什麽原因都不能改变他技艺的生疏与拙劣,越拉不好他越是烦躁地乱拉一气。他想起小学时候第一次演出,他现在还觉得那时候技巧和情绪都足够嫺熟和投入,他现在几乎还处在那时候的状态,没有长进而且少了真挚与希望,到了这个年龄他不可能再有突破。那麽好的年华他都荒废掉,对那麽荒唐的作为都没有多作一个追问,也许他倒是追问了,但以那样的年龄和智识他甚至问不到关键点上更不要说得出什麽解答了。他没有人可以去恼恨,恼恨自己毫无用处,恼恨本身就毫无用处,他把琴搁到一边在草地上躺下来。梁立民聚JiNg会神地盯着一只蜜蜂在一朵花上停住了,突然伸手捏住蜜蜂的翅膀,然後把它装进小药瓶里。“挺好听的啊,怎麽不拉了?”他问,褚方平听见更加郁闷,他仅仅只是相对不会拉的人来说会拉而已,然而恼恨毫无用处,他让自己静下心来继续练习。之前他也积极认真地准备和排练,有一次他记了一段样板戏的谱编成小提琴演奏,社员们没有听过小提琴的样板戏,不同的表演方式也许会讨人喜欢,他还期望能和忠字舞样板戏一样成为一个重点节目。演奏结束他也到台下观看别的演出,或者偶尔参与有关文艺演出的谈论,他发现没有人注意什麽小提琴,人们b较谁跳得高,谁唱得响。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参加演出,几乎每次演出他都要演奏,演奏完就过去了,渐渐他也习惯了,明白了自己只是用来充数的。所以後来他就不必为了社员农民演奏了,他弄到些歌谱和曲谱,挑自己喜欢的练练。这增添了他练习的兴趣和学习的热情,他不喜欢知青中流行的那些歌,一些外国歌曲倒是挺好听可惜离他们太遥远,那样的Ai情离他们很遥远,反法西斯也离他们很遥远,战争时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在没有战争时也没有自由和幸福,而战争时至少能作一种争取。要怎样表现这种不战斗也不自由的苦闷呢?这种苦闷不值得表现,这不是失恋和失败的苦闷而是不得作出努力和争取的苦闷,为弱者不当再懦弱,表现和展示懦弱则是可耻。记忆中父亲当年写的几首曲子都是很好的,可惜他一句都不记得了。而他曾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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