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这是你答应的报酬 (第2/2页)

吧好像。”

    “见过没有？”孟源问，“你认识吗？”

    当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孟浔其实对那天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听到秦柯两个字也能神色保持正常了。

    孟浔点头：“说过话。”

    他哥哦了一声，然后在孟浔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晚上吃饭遇见了，和我聊了两句，问你是不是我弟弟。”

    孟浔忽地有些紧张，坐直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然，然后呢？”孟浔问。

    孟源奇怪地看他一眼。

    “什么然后？”孟源道，“然后司机来了，他就带着不小心崴了脚的林小乐去医院了啊。”

    “……啊？”孟浔没明白怎么冒了个小乐出来，然后也就这么问了。

    然后就见他哥翻了个白眼给他。

    “你问我我问谁去？同个包厢出来的，可能人家约饭约会约二人麻将呗。”

    然后孟源想起什么，又转过来说他。

    “秦家太子爷也就算了，人家金尊玉贵脑子活泛手段厉害，我们高攀不了也比不上。”

    “但是林小乐一个外面来的可怜孩子，和你一样年纪，现在听说都能跟着林钧一起出去外边谈项目了，文件资料听说都能自己整！”

    “那你看看，你给我看看你自己，”孟源恨铁不成钢地戳孟浔的脑瓜子，“除了一张脸能拿的出手，其他有什么是你能比得过这圈子里其他人的？”

    接着手一指墙上被自己装框裱起来的法语测试及格通知单，孟源骂道：“他妈的就连个考试都考了好几次才过，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还问秦柯和林小乐在一起干什么，”孟源冷笑一声，把刚才收到的孟浔这次总成绩通知短信界面开给他看，“人家这种高水平高层次的在一起能谈天说地讲生意聊人生，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估计三句话就得没话聊，然后被你十门课不及格九门的世界奇观震撼全家！给我马上！回书房读书去！”

    孟浔边被往外撵边在心里反驳。

    ——那秦柯和我还是每次讲话都超过三句的，这次唯一及格的法语就是他补的，而且秦柯早就知道我其他科也不好，当时还抱着他安慰说没关系他来教呢！

    ——还有还有，他怎么就对秦柯高攀不起了？那金尊玉贵的太子爷之前天天中午要分他半张床，必要时候需要提供手臂给他当枕头，醒了还要毕恭毕敬地给他浔浔大人洗脸呢！更不用讲之前了，他承包的那个卫生区的垃圾都是秦柯捡的呢！

    当然，这些话他没对孟源说。

    只是嗫嚅着说了一句秦柯暗恋林小乐，他们很大概率是谈恋爱不是谈生意呢。

    然后又被孟源一巴掌拍在头上。

    “你管人家是谈恋爱还是谈生意？酸味这么大，自己读不好还看不得人家出息了不是？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孟源越说越气，直接抽了戒尺过来打他，“——看老子不打死你！”

    孟源那时候还不知道秦柯对自己弟弟存的心思，还能客观看待他，虽然不苟同秦柯在生意场上的一些做法，但总体来说，他承认秦柯是相当优秀的，算得上年轻一辈当中的翘楚。

    然后看看人家的，再看看自己家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孟浔一边被打一边听着他哥说秦柯好，忽然也就跟着想起来他为自己做的许多事情来。

    想着想着，那次撞见产生的龃龉仿佛也没有那么不可原谅。

    谁还没有个阴暗的片刻了呢？

    再说秦柯当初也没把他怎么样呀，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看见他，所以才叫了他的名字吧。

    这样说服着自己，孟浔就开始想念秦柯来。

    特别是被孟源粗暴地拿衣架教作业，一句句骂呆子的时候，就更记起秦柯的好来了。

    终于，花了整个晚上弄明白了一张卷子，他哥丢了打弯掉的衣架，回房间去吃降压药，孟浔则是趴在床上，捂着被抽得瘀血红肿的地方呜呜地哭。

    哭完了就翻出手机，厚着脸皮叭叭叭地给秦柯发消息。

    【三寻：晚上好！玫瑰玫瑰】

    【三寻：我哥打我。炸弹大哭】

    【三寻：你还有没有空教我其他科呀？转圈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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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去的消息像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之后一直到了第三天早上，孟浔才收到了来自秦柯的回复。

    【秦柯：早上好，浔浔。】

    【秦柯：最近忙着准备留学的事情，没有空教你，非常抱歉。】

    【秦柯：祝你学业进步，天天开心。】

    收到消息的孟浔悲伤地倒回了床上。

    原本发了消息之后，孟浔产生的情绪大概能分成这几种——

    五分的希望秦柯答应的期盼，三分不告而别的愧疚，以及两分厚着脸皮回头的羞耻。

    被晾了三天，又被客气语气明确拒绝之后，孟浔的情绪就全变成了啊啊啊啊他怎么不答应我的伤心与懊恼。

    甚至想着如果那天他大度一点，帮秦柯擦一下，是不是现在秦柯就会继续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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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没有如果。

    他虽然不再躲着秦柯，但是也很难再碰到他。

    就算有机会遇见了，秦柯也总是行色匆匆，或者被别人簇拥着，和他离得很远。

    看见他了，也只是礼貌点点头，再加一个仿佛批量生产的微笑。

    慢慢地，孟浔也不去留意他了。

    秦柯要去留学前请了他来聚，他为秦柯叫来了他暗恋的人，至此之后，秦柯出国，他留国内继续升学，他们的联系就此再次断开。

    这时候的秦柯，在孟浔心中的定义已经又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那个被我的小气错过的优秀补习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