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积雨云_第十四章 一个周末暮怀君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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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一个周末暮怀君篇 (第3/3页)

友上个月死了。”

    “怎么个死法?”暮怀君接过许友翰递来的烟花,眼里亮晶晶。

    “被货车带了一下,连人带车飞到树上,头稀烂。我去看,真够吓人的,没有头了。”

    “骑死的多了,前不久,群里不就有个女的从高架桥冲下去了?”

    LAC两手搭在栏杆上,看向暮怀君:“你骑车?”

    “嗯。我把大的扔在赛道了,我爸只准我骑310,而且锁在车库里,只有回家才可以骑。昆,要小心的是你吧?是谁第一次就带着我在大马路跑到170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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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得意地笑了笑。三年前,昆在赛道的观众席认识来参观暮怀君,那时他刚拿到驾照和车,一高兴,就载着刚认识的暮怀君上路飙车了。回来时,参加活动的人们早已散场,唯独一位穿蓝色西装的中年人,还坐在经理办公室慢悠悠地喝茶。暮怀君都没来得及摘头盔,就跑去那男人身边,男人笑起来,掏出手机,给暮怀君拍照。“爸爸,他叫昆,骑车很好!”昆走过去,摘下头盔,与男人打招呼。“还想玩吗,怀君?”“不了,我们回家吧,我饿了。”男人一边友善地与昆搭话,一边为暮怀君解开头盔扣带。“那么,昆,我们下次再见!”暮怀君的脸红扑扑的,快乐极了。“哦…拜。”昆招招手。男人走在前面,暮怀君挽起他的手,很激动地朝他说话,又撒娇:爸爸,给我买机车好不好…男人说:等你成年,爸爸给你买跑车;暮怀君说:我不要,我要机车,两个轮子的…昆看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从兜里摸出一块暮怀君给他的,说是从比利时带回来的巧克力,心想:虽是爹宝,但也不讨人厌。

    昆刷着手机,说,“LAC,我叫了两个朋友,晚点去喝酒。”

    暮怀君一根接一根地点燃,晃悠着手,嘻嘻地笑:“我订了新的骑行服。”

    “怀君,跟我们去吧?”许友翰笑了笑。

    如果是许友翰开口,那暮怀君多半是愿意答应的。平常,他十分温柔随和,然而进入状态许友翰是玩赛车的,认真、较劲、野性,甚至有些吓人。

    “唔,那我去一下好了。”或许,暮怀君潜意识里,是有些忌惮许友翰的。

    “嗯,来去自由。”

    夜场,五颜六色的灯光扫射,暮怀君直接躺在卡座,沉默地嚼薯条。LAC与人聊够,从吧台拿来汽水,给暮怀君喝。昆不见踪影,大概约了女人正干着。

    无聊——暮怀君说。他拿起手机,不断地刷微信,路遣的对话框已经移去下面了。喝点鸡尾酒,不至于醉,只有些昏昏然。

    “无聊,欸,下次去阿拉斯加看钢管舞吧,”暮怀君横着疲惫的眼,慢悠悠地说,“兔子舞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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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C喝了口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暮怀君。

    “肌rou猛男跳兔子舞,”暮怀君笑着看LAC,“超——可爱。”

    “你喜欢肌rou男?”

    “并不讨厌。”暮怀君笑得很快乐,回忆里,是一场小小的半圆形舞台,一束光打在男人身上,那身体,实在是漂亮极了、优美极了,像古希腊的雕塑。背景音乐是欢快的兔子舞

    ,暮怀君躺在软绵绵的靠枕里,晃悠着腿,唱道:“Let,sfunfuher.Let,spythepenguing,sgames!”只是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人海里。

    “国内有没有跳兔子舞的地方?”

    “我想没有,就算有,也很劣质。”暮怀君浅浅地笑,还在回忆漂亮的rou体,挑逗性的地下表演。那时,他被暮院林摸到高潮,弄湿裤子——便衣保镖就坐在他们旁边。那又怎么样呢,他是暮院林的,反正,保镖只用这几天,不会记住他的。他呆了几秒,好像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语气十分不耐烦:“喂、喂!我在S市,给我定个酒店。”说完,对LAC说:“等车来我就走,待会儿替我给友翰他们说一声。”

    “抱歉,今天你没玩尽兴…”LAC一直很想认识暮怀君,与他多说上几句话。暮怀君呐,是那个经常跟在大企业家暮院林身后,精致得如玩偶一样的混血小孩。

    “不,我很开心,”暮怀君笑了笑,“你真是个绅士。”

    LAC腼腆地摇摇头:“你在L市上大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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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暮怀君忽然回到了此刻的世界,上学,听起来真是个陌生的词汇。

    “几年级?”

    暮怀君突然忘记了,只说:“你几年级?”

    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LAC已经说过一遍了:“我去年毕业的,下半年准备去德国。”

    “这样哦。”

    “你的电话是不是响了?”

    “唔,是…喂,哦,好。不用。”暮怀君挂了电话,对LAC说,“我要走了。”

    “我送你到门口。”

    暮怀君点点头,提上包,走在前面。他的背影,纤细而优美,衬衫下一条银色链子,随着他的脚步折射出微光。

    一辆黑色的车已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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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晚安。”LAC替暮怀君把车门打开,对他挥挥手。

    暮怀君靠在座位上,笑笑,点头,挥手——那是一套从小培养出的社交流程。衣袖下的手表,冒出与星辰一样的冷光。他的双眸,在夜色里,好像琥珀。LAC想,那高贵纯洁的笑,比今天的一切都值得。

    直到躺回酒店,暮怀君耳畔还留有酒吧杂乱无章的音乐、LAC许友翰昆说过的话以及跑车的引擎,闭眼是江上霓虹的灯影、烟花细碎的光点、红色的龙虾壳……

    自己是几年级来着?五年级,是很早以前,给天泰说的。

    后来,暮怀君去香港念了一段时间的书,就退学回家了。

    他的确没怎么上过学。

    考上大学,是哪一年来着……

    伴随着五颜六色的记忆的碎片,暮怀君坠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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