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未曾想到的命运终点 (第2/2页)

告诉我：“当年大禽兽跟踪我到你家门口，把你打晕绑起来，等我回来，威胁我回他家里去。我本来打算答应，但是你突然就挣脱了绳子，把大禽兽撞倒，你们两人一路扭打到阳台，大禽兽力气很大，四年前他尚且身强体壮，我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止他，就看他把你推到阳台边缘。”

    我当年玩健身的，底盘很稳，体重也比一般男人重一些，想把我推下楼去可没那么容易吧？

    语皓闭上眼，嘴唇因为悲伤和激动而颤抖，他抿了抿唇止住颤抖，接着讲述：“是的，你挺大一块，要把你推下去没那么容易。然而那家伙耍阴招，他不知道哪儿藏了一把小蝴蝶刀，当场割断你的喉咙！”

    我闻言，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用掌心抚摸。

    可是我在现在这个回溯阶段，还安稳地活了四年，脖子上也没有伤痕。

    语皓讲述的“过去”让突然回忆起某件事的我背脊发凉！是的，我想起了自己对语皓深沉的执念，在得知他自杀以后我去殡仪馆为他送行时听到的消息，那位高大可靠的裘姓刑警亲口所述：语皓杀人割喉，动作干净利落。当时的他显然是杀意已决而且心灰意冷了。

    选择割喉的手法来杀死仇人……他是在为我报仇？然后我从五楼——当年我租的房子在五楼——被推下去……那个残忍的凶手要把我推下去，可以想象他会用抓住我的脚脖子将我整个人掀翻的动作把我掀下去，这是最为省力的手法，这个姿势会导致我头朝下落地，最直接的死亡原因绝对是颈骨折断和颅脑重创！而语皓之所以选择跳楼自杀，也是因为……他想和我一样坠楼而死！

    我因为难以置信和惋惜而不自觉地摇头，语皓放下手，看着我的眼睛。

    我心疼地回望他：“你真是……太傻了……”还说我傻，这个笨蛋，他也不聪明。何至于此呢？

    “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我深爱着你！所以，在看到你被推下楼的当天，我就用厨房的菜刀，用力砍大畜生的脖子，当天，我就杀死了那家伙……可是这完全解不开我的仇恨，我又补了几刀，才下楼查看你的情况，我直到下楼才稍稍冷静下来，心想本来我应该先下去看看你的……”

    语皓说着，再次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掌搓了搓沙发，手指微微弯曲，食指和中指互相摩擦，这个动作，我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烟瘾。这些年来积累的压力让他痛苦不堪，我能理解他寻求身体意志之外的安慰剂，尼古丁，就是个对于男人来说非常好的选择。哪怕这种选择完全是在慢性自杀。

    我讨厌烟味，如果可以，我希望帮语皓戒除这种瘾，我认为现在他已经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纾解压力，而不仅仅是依靠尼古丁。

    我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展开，与他十指相扣。

    “语皓，我喜欢你清新干净的味道，一种阳光一样的温暖气味。”我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对他说。

    他用手指夹我的手，微笑着说：“我会戒烟的，我说到做到。”

    他搂着我缓缓坐起，摇摇头接着坦白：“我当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到你已经没了呼吸，我知道自己哭了，但是我一边哭，一边把你背起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大，我把你背上楼，把你放在床上，骗自己你还好好的。”

    我亲吻他的额头，听他述说自己的恨意：“邻居报警了，警察顺着血迹找到你的租屋门口，我没有处理那个大禽兽的尸体，就让它在那腐烂。”

    语皓离开我的怀抱，抱着手臂蜷缩在沙发上，双眼看着客厅的空地。

    “我强烈地希望我能早点阻止那个混蛋，我这么想着，这么想着……突然感觉，自己做了个梦一般，回到了数天前……于是，我给你留了张字条，说我玩腻了，分了吧。我用最冷漠的语气，试图阻止你来找我……”

    语皓垂下眼帘，一滴泪水从他面颊滑落。他带着哭腔激动地说：“我连你的脸都不敢再看……怕我自己会舍不得……可我真的不能让你再死一次……！少威……少威……那时候的我真的痛苦得好想死去……！但是我饶不了那两只畜生！是他们毁了我的生活！他们也毁了我mama！我不得不讨好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开始执行我的计划！我已经不奢望被罪恶侵蚀的正义能为我发声！那就由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复仇！！！”

    然而为什么他会一忍就是四年？

    我心酸地看着他，提出我的疑问：“那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语皓猛地咬住牙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自己的愤怒：“我啊……在努力把源头……连根都给它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