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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呀》岑伤篇 (第5/5页)
他与月泉淮将作为被害者与凶手永世缠绵;若百年后仍旧无人察觉,便是他与月泉淮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若是能真的死在月泉淮的手里,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幸福。 岑伤又看到了楚腰。 他那时已经和月泉淮同居了十几天,正在给「公主」买一袋进口的柠檬脆片,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母亲。 并不是做梦,而是现实。她带着岑不害,推着购物车挑挑拣拣,看起来怡然自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了这里。 岑伤躲避不及,但又发现自己没必要躲。楚腰与他擦肩而过,但是并没有认出他来。他给楚腰找了许多理由,比如时间过去太久了,楚腰已经不记得他的脸;比如他的变化太大了,头发都白了…… 比如…… 他带着一大堆柠檬脆片失魂落魄地回了月泉淮的家,指纹锁已经录入了他的指纹,他勉强从中得到了一丝安慰。 月泉淮正在研究文书,他戴着一副一点度数都没有的眼镜,听到门开了的声音,连头都没抬。 岑伤则洗了手,拆开一袋开始投喂。 他很想和月泉淮讲这些事情,但是月泉淮看起来就对别人的悲惨故事不感兴趣。他不想自找没趣打搅对方,可痛苦又淤积在心里,他只能咬着嘴唇克制自己倾诉的欲望,直到下唇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差不多得了。”月泉淮这才从一堆文书里挣扎出来,他咬着一堆柠檬片,含混地开口,忍无可忍打断了效率奇高的投喂,然后一抬眼就看到岑伤双眼无神,嘴角全是血。 岑伤这才回过神来,月泉淮的腮帮子被柠檬片撑起了一小个圆润的弧度,看起来像仓鼠。他干巴巴地道歉,突然就这样从迷蒙的痛苦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来找我?” 他是那么平平无奇,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可能哪一天就会枯萎腐败,变成一朵被踩烂的花泥。是月泉淮,他救了自己。 所以快啊,快告诉他,他是有价值的,他不是应该被抛弃的,至少你不能……至少他的公主,他应该需要他。他殷切地看着月泉淮的脸,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搜寻到一丝与别人不同的痕迹。 2 如果月泉淮需要他,那他以后即便被所有人抛弃,也全都无所谓。 月泉淮抽走他手里的柠檬片袋子,挪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大堆文书,站起身来,带着岑伤走到了地下室门口。这是月泉淮之前三令五申他绝对不允许靠近的地方。 岑伤意识到,他敞开了一间房门,要与自己分享秘密。 岑伤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和他一起走了下去。路很远,一路上都没有灯光,不知道走了多久,岑伤才意识到月泉淮在地下扩建了一个比地上别墅还要大的地下室。 月泉淮这个时候把灯打开了。 岑伤适应了一会儿突如其来的光线,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颗心脏。 岑伤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门已经被关上了。他茫然地环视了一周,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房间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放着福尔马林,各种各样的器官浸泡在其中。 第一反应是反胃,其次是兴奋。 月泉淮让他看了这种东西,岑伤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走出地下室,他问道:“……你要杀了我吗?” 2 然后把他泡在这里? 月泉淮拿起一只装了大脑的罐子走了过来,他给岑伤看了看,日期上是三年前,很熟悉的日子。岑伤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每天都想着能再见他一面。 ……也是他一砖头把学长打晕,然后学长就彻底消失的日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月泉淮笑着用罐子贴了贴岑伤的脸,冰冰凉,“三年前你冲出来撞到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 寒气逼人的手术刀逼近了岑伤的眼眸,岑伤的呼吸都变得很慢很慢。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可不可以用一个好看点的罐子?” “嗯?” “可不可以用一个好看点的罐子,装我的眼睛?”岑伤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但是在这种氛围的刺激下,他竟然对月泉淮产生了极为疯狂的欲念。 月泉淮记恨他,可记恨也是记,原来他也记得自己,这一点让岑伤不受控制地感到幸福。 他想如果月泉淮一定要挖掉他的眼睛,那最好可以让他缓慢地体会自己的眼睛被剜出来的过程,他想慢慢死在他的手里,这样他咽气也是幸福的。 是吧?是吧。 2 如果这些人都是他杀的,那他一定不会忘了自己的。只有自己即便在死的时候也会感到幸福,只有自己。 如果这样,如果这样…… 岑伤被月泉淮拽着手腕拖到了手术台上,说拖其实也算不上,他无比配合,甚至可以说是自己躺上去的。他等待着被剜眼凌迟的疼痛来缓慢蚕食他的身体,但是没有。 相反的,月泉淮终于将糖纸剥开了,他极有耐心地品尝着那粒糖果,柠檬的味道缓慢在唇舌间绽开,味道熟悉,而口感柔软。 原来硬糖内包裹的是一颗流心的软糖。 岑伤望着月泉淮的眼角,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岑伤又要去咬自己的嘴唇,他无所谓伤上加伤会有多痛,但柠檬糖带了血,有点腥甜的气味,很快就都被月泉淮吮掉了。 舔掉了柠檬糖最外层的酸涩,里面黏腻的糖汁此刻难以抑制地溢了出来。岑伤勾住了他的脖颈,颤着声音低吟着。 这种感受他从来都没有过,他疑心自己马上要死了,只不过不是凌迟、不是肢解,而是他十多年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一种死法。 2 他吐着舌尖,已经不知道去了几次。青涩的身体让感受加倍,初次接触性事便如此疯狂,岑伤想不到其他排解这种让他快要发疯的快感的办法,只是半眯着眼,重复地呢喃着月泉淮的名字。 他的主人,他的公主,掌握着他哀乐的人,掌握他生死的人。 他的…… 他的。 是他的。 “手术床弄成这样,谢采估计要气死了吧。” 这是岑伤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话虽如此,但月泉淮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愉悦,仿佛惹谢采不高兴会让他很高兴。 岑伤则躺在手术台上昏昏沉沉的,他含着一些东西,在一堆器官的包围和注视下睡着了。 手术床很硬,但岑伤睡得又香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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