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犬（完） (第3/3页)

去面对你的勇气、认为自己必须负责任去赎罪的我吗？」

    「──或者说得更狡猾一点，你能够理解，我就是在情绪勒索吗？以我的Si，换你的生。这样虽然有点坏心，可是你如果随便就跟着我过来的话，那就是白白浪费我这条命了唷？」

    「可以的话我也想陪着你啊，可以的话我也想要玩你的x部一整天啊……但是，顾晓诗只有一个。」

    「绿犬想要陪他。」

    「我不敢面对你。」

    「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

    「没办法陪伴你了，对不起。」

    「但我们是野草啊，只要火没烧完，总是会吹又生的，对吧？」

    「看好了，我只会示范这一次。」

    署名为顾晓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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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巧宁恢复意识已是一天之後。

    她身T没有任何严重的损伤，但却因为这段时间营养过度缺乏而需要吊着点滴──相b身T的状况，她心灵的状态更让人担心。

    她反覆读着那两封同样字迹却来自不同人的信件，拒绝与外界交流。

    警察来了、学校来了、她爸妈来了，但李巧宁却像是丢失了什麽东西一样，现在的她什麽也没办法去做，甚至连掉下眼泪都做不到──

    直到书中的人物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四条河原町小公主，一条凉花。」

    她本来连被窝也不愿挪开，但听到这昵称的时候却让她瞬间想起什麽──但，但那不是聊天室打打闹闹在角sE扮演而已吗？而且如果这位JiNg致的小萝莉是一条凉花的话……

    「你好，我是那个垃圾的高中同学。」

    啊……这种杂鱼的登场方式和气场，应该就是那位没错了。

    当规格外的武器入场之後现实需要烦恼的问题都不再会是问题──京都人很快地说明来意：「他是我的高中同学，而且我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他身T状况的……我很抱歉，开一间南港没有的咖啡厅兼酒吧是我给他的建议，甚至甜点的食谱也是我替他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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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一条凉花的到来并非偶然，但顾晓诗的邮件发送讯息太过JiNg准，终究没能赶上──但对於现在的李巧宁而言，确实需要有人替她处理那些杂务。如果那个小萝莉家里背景真的如中描述得那麽恐怖……不，即使只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能够替她打理好这些烦心的事情。

    休学一年。

    和爸妈解释，和学校解释。

    将那些闻到血腥味的媒T挡在外面。

    「他的所有遗产暂时由我托管，根据契约这份资产的转移会在你二十岁那年正式生效，在那之前如果有租金这种额外收入产生的话则视为零用钱，一个月上限五千元，逐年增加。关於这方面……」

    「京都人先生，我不在乎这些事情。」

    李巧宁对他说。

    「你应该也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好吧。」

    他丝毫没有天台可能会禁菸的自觉，也丝毫没有触景伤情想到当年自己也是这样在大雪中被人推着轮椅，而是叼上一根香菸，皱着眉头开始思索着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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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过，和学姐交往的那半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麽？」

    「现在的我可能没有那个心力。」

    「那我就直接暴雷吧──她在替你打好基础，她在重新塑造一个李巧宁能够快乐生活下去的可能X。你们这年纪是很特殊的，只要Si不了一切皆有可能，你还记得学期末自己那时候是怎麽笑的吗？那些笑容虽然有很多来自於顾晓诗，但对李巧宁来说呢？她教导了你最需要的技能，陪伴你度过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在我看来即使是其他的伴侣关系也不一定能够做得b她更好。」

    「像子渊那样……算了，总而言之，你现在算是半步踏进圈子里的人了，你能够理解破坏和毁灭吧？你应该能够想像对很多人而言那样反而更加快乐愉悦吧？可是对顾晓诗来说那并不是绝对的，至少放在她身上是失败的、不成立的。」

    「可能你年纪太小。」

    「但世界上，确实存在着某些情况，是会让人不得不选择Si亡的。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等价交换，她用残破不堪混乱无b的自己去拚，看能不能够赌出一个能够沐浴在yAn光之下的你──我认为是这样的。」

    「你可以去Si，你当然可以因为这个打击去Si。」

    「但就如同顾晓诗在信里面说的，那样她就白Si了。」

    「她用自己的全部去Ai你，她用自己的生命去补上那个洞。」

    「──这是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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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最後眼中微微泛着泪光，随口说了句感觉等等就要下雨了早点回去便落荒而逃。

    ……他又是怎麽面对高中好友的变化，还有对方的Si亡的呢？

    「一条小姐……」

    「叫我凉花jiejie就可以了。」

    「小凉花……我现在可以哭吗？」

    「是凉花jiejie……不过，当然可以。」

    南港再一次下起了雨。

    但一条凉花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淡定自若地拿出一把足以撑住二人的伞。

    那海浪的声音像是遮掩了什麽，又像是有些什麽从那之中穿刺而出──

    ──顾晓诗，大笨蛋！

    ──顾晓诗，我Ai你！

    ──谢谢你，学姐。

    谢谢……

    李巧宁坐在yAn台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今天的这场雨。

    她把那两封信拿出来重新读了一遍。

    她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多点了一根香菸放在菸灰缸上。

    ──给顾晓诗的。

    「学姐，你是对的，我们真的不难考上b较好的大学──但你当初没有告诉我，或许当初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是：考上之後又要去追逐新的目标，去肩负新的责任。不管是社会给予的，还是我选择扛在身上的。」

    「前几天的专案企划正式通过了，我们以後会有更多的资源投入青少年教育，尤其是网路安全和监别资讯能力，有机会变成国中小朋友的正式学科。」

    「我x部变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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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对了，给旁边那个恶男，北nV真的很了不起，你一辈子都考不上。」

    「你爸妈真的很烂，但其实你的jiejie很Ai你唷。在我们出院之後对方立刻排除万难回到南港和我见了一面，在她回来台湾那段时间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但你姐毕竟也没有b当初的我们大上多少，她也不知道该怎麽让大人公平地对待你……」

    「我好想你。」

    李巧宁就这样喃喃自语着，直到香菸燃烧殆尽。

    ──雨停了，浪也停了。

    我们是北nV，我们是小草。

    烧不尽，吹又生──

    就像是十七岁的你。

    ──野火〈绿犬篇〉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