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无妄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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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2页)

    冷静过后祝愉才惊觉自己都发了什么疯,他与四人大眼瞪小眼,支支吾吾地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我推,凌烛雀犹豫问他。

    “还有一事,小愉如何得知小寒水性不好的?这一路我都未听小寒提起过,至于‘我推’……”

    凌烛雀在巫玦山随外祖母修的是窥天祈福之术,神鬼山灵也算遇过,她面色肃重:“小愉口中念的我们听来像胡言乱语,加之又哭又笑,方才莫不是起乩?”

    这是以为他鬼上身了,祝愉欲言又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算……对啊,他灵光一闪,这可是本玄幻文!

    “不是起乩,”祝愉脑子飞快胡编,“爹,娘,实不相瞒,我两个月前昏迷醒来后,无师自通了占卜和算命,不过有得必有失,代价就是会时不时失去理智逮个人边哭边疯。”

    虽然逮的这个人大概率是我家小千,祝愉默默吞下后半句话。

    祝荭与陶韧之神色一言难尽,祝愉又可怜巴巴地轻拽他俩衣角,自责道是不是给将军府惹祸了,祝荭一心疼,哪还顾得上黑心肝的勤昭王会不会报复,揉揉祝愉头顶哄他祸来自有娘亲挡嘛。

    陶韧之斜眼睨这卖乖的傻儿子,道:“既如此,愉儿便算一个给我们开开眼吧。”

    这不正撞书迷下怀,祝愉当即对着沈悟寒和凌烛雀装模作样地掐起指来,两人缩在祝愉身影下挤眉弄眼地想给好友提示,陶韧之重咳一声,吓得他俩立马正襟危坐。

    祝愉一副神棍做派,来回踱着步慢悠悠道:“小寒是北纥子民,从小和师父一起生活,师父是隐士高人万极仙,水性差是因为小时候被大鹅追到溺水有了心理阴影,小雀从巫玦山下来先到北纥,也是因为外祖母云神预言宣朝有一大劫,必须你来算小寒来解,小雀才去找小寒一同到了大燕城对不?”

    “怎知这不是小寒小雀早就告诉你的?”陶韧之缓声质疑。

    凌烛雀惊愕反驳:“不是的陶大人,我们只告诉小愉是来进城游玩的,小愉怎会……连我族的预言之力都能算出?”

    沈悟寒更是好像被雷劈过,不敢置信道:“被大鹅撵到水里是真的,不过万极仙是啥?我师父叫李四,是个菜农,教我的武功也是从路边捡的破烂武书学的。”

    “他骗你玩的,”祝愉怜爱地拍拍沈悟寒肩膀,“等你再回北纥就能撞见他在天上飞了。”

    这边两个少年瞳孔地震,那边祝荭却蹙了眉。

    “愉儿,你说宣朝会有大劫?是何大劫?”

    祝愉沉默片刻,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这个我算不出来,只有小雀预言才准。”

    大劫就是元歧岸造反篡位了……祝愉暗自打个激灵,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凌烛雀摇摇头:“我来大燕城时日还短,四域风水都尚未摸清,外祖母也道此劫一环扣一环,并非一日之功,要说最近,我观宣朝秋末风象,今年应是有……”

    祝愉猛地想起书里时间线,与凌烛雀异口同声。

    “雪灾!”

    刚进十一月,宣朝迎来了今年的初雪,雪势并不大,白点悠然飘洒,天却骤冷,让人较以往提前翻出了棉衣,隐隐预见冬日怕是不好过。

    祝愉晃落发上雪花,又原地蹦了蹦,家仆劝他俩去马车里等,他笑着让人去歇息,与沈悟寒仍杵在皇宫大门外等候陶韧之与凌烛雀。

    自从听两个孩子说今年有雪灾,祝荭与陶韧之半信半疑,祝愉在现代对雪灾没有直观认识,还是听爹娘从农牧收成分析到百姓取暖,沈悟寒又道北纥一场大雪就能要许多人的命,他才慌了,也不管外人眼中自己像中邪,直念叨大家必须尽快防灾才行。

    可防灾不是他祝家一家力所能及,祝荭先去跑军营安置粮草兵马,凌烛雀精通堪舆命理,陶韧之干脆带她去了司天台当场演算,雪灾之象浮现,司天台监大惊,赶忙随礼部尚书和这小姑娘入宫禀报。

    不知爹和小雀面见宣帝顺不顺利,祝愉叹口气,寒风刺骨,他今日戴上了自己织的棉白毛线手套,搓搓耳朵捂捂脸,沈悟寒却跟不知冷似地,穿了件湖蓝棉缎收袖长袍,毛边都没滚,腰身挺立,如待展翅的朗鹰,祝愉一面哆嗦一面羡慕不愧是以后要下九寒冰窟的男主,抗冻。

    “小寒,”他问,“你和小雀除了我,还结识过其他宣朝的人吗?”

    沈悟寒寻思道:“唔,是有,小雀曾在长拾居当场算出了一起案子的凶手,官府走后有名男子替我俩结了饭钱,自称张三,时不时还请我俩游玩,想与我俩交个朋友。”

    “看上去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恨恨记仇,“说不定张三这名字就跟师父说他叫李四一样是骗我的。”

    ……还用说嘛这俩名字一听就是唬人的啊!

    张三就是宣朝三皇子了,按原着主线,应当是三皇子得知凌烛雀的预言之力推算出雪灾才将她引荐宫中,为宣帝预言几次都应验后被封为神女,沈悟寒也因缘际会救下宣帝当上了御军统领,可现在领小雀进宫的人成了他爹,祝愉发愁,他的穿书不至于是那种偏离主线就会世界崩塌的设定吧。

    揉了会脸,祝愉破罐破摔,管他呢,横竖没耽误小寒小雀的剧情,反正三皇子在书中处处与小千作对,就让他错失发现神女的机会吧。

    想啥来啥,一行朝官自宫内渐行渐近,祝愉一眼锁定鹤立鸡群的青年,他喜不自胜,伸长胳膊朝人挥手。

    “小千……啊不,王爷!”

    不止沈悟寒,连宫门守兵与道上朝臣都不禁瞥了眼这笑得跟朵花似的秀气少年,心道外头传小侯爷对勤昭王情根深种到失心疯看来并非都是虚言。

    元歧岸老早注意到了浑身软白像只雪地里小兔子的祝愉,他与同行官员作别,又屏退撑伞侍从,只身踱到祝愉面前。

    沈悟寒对勤昭王心有怨愤,转身去了宫门另一头等人,也怕小愉再像上次抱着人发疯,他好装不认识。

    “王爷还记得我不?”祝愉碰上元歧岸满心满眼都是他,哪还注意得到周遭探询目光。

    元歧岸一笑,颔首道:“祝小侯爷。”

    “哎呀你叫我祝愉就行,”祝愉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上次让你见笑了,我那是,呃,犯病了,把你吓坏了吧。”

    “无妨,祝愉身体无恙便好。”

    元歧岸话音未落,就觉眼尾被人指尖轻触了下,那团软白退回原位,沁入鼻间片刻的清香复被冷意驱散。

    “本来就够好看了,沾了雪更是漂亮得我心跳都快。”祝愉望着化在指尖的水迹自言自语,心想小千今日的滚绒暗红大氅和雪景好配,玉珠金冠束发也不俗气,整个人更贵了。

    唉,他也就养养棉花娃娃,真的小千可养不起。

    元歧岸眸中漆深,他不知这样与人亲近算是非礼吗,还是说,他与谁都这般亲近?

    莫名忆起那晚这小孩紧紧抱着自己,身量小得自己一低头就能将下巴搁在他发顶,软弱无害的,好似又对他一往情深,或许不用什么手段,就能拿捏祝家命门。

    祝愉可没发觉元歧岸被碰了下睫毛就开始头脑风暴,他啊了声,脱下手套交到元歧岸手里。

    思绪被打断,元歧岸望着掌中的绵白手套发愣,就听祝愉笑道这是他自己织的,正巧遇到了,送给王爷做那晚他救了沈悟寒的谢礼吧,还小声嘀咕这么好看的手别再冻伤了。

    “王爷肯定什么都不缺,但我织的手套可是宣朝独一份!”生怕小千嫌他寒酸,祝愉心虚自吹。

    元歧岸不动声色捏了捏,毛线蓬松柔软,尽管落了几粒雪,余温却尚存,他抬眉望向祝愉,难得语气打趣。

    “你戴过的送我?”

    祝愉红了脸,咕咕哝哝道今天太冷了嘛就戴了一会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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