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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回国  (第2/2页)
了。    许慕清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以前他每次来秦家,秦书礼都对他诸多照抚,萧弋也总让着他,知道许慕清有洁癖,从前更是三番五次地勒令他不要出现在许慕清面前,以免脏了对方的眼。    而且……    仔细想想,萧弋和秦书礼似乎打过许多次架,萧弋那疯狗甚至朝秦书礼开过一枪,却未曾动过许慕清。    那两人都不舍得动许慕清。    他有些僵硬地扯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站起身子,朝着另外两人逼近,直到站定在他们身前,直直看向他们二人:“怎么?心疼他啦?”    “那一起吧,反正我不介意。”    秦书礼似乎说了句什么……秦乐没有听太清,因为对方完全无视了他,径直看向了怔愣在沙发处的许慕清,冷声让对方赶快离开此处。    望着四目相对的两人,秦乐有一瞬的失神。    接着他看见了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    这个造型的杯子真熟悉,他以前似乎也有一个,但是被人打碎了,后来秦书礼又重新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他。    他应该把它还给秦书礼。    陡然升起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闪回。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脑袋有些发涨。    恍惚中,他看见了那块玻璃杯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听到了一声巨响,接着是噼里啪啦玻璃落地的声音。    那些玻璃碎片混着赤红的血液,在地面上拼凑出一幅尽态极妍的画面。    而溅落出这些画面的,是留在秦书礼后脑勺的玻璃碎片。    手上有些粘稠,他狐疑地低下头,不知何时,手上竟拿了一块半掌大的玻璃,血液顺着指隙流向腕部。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却未发现任何伤处。    抬头,看见了一张被划烂的脸。    准确的说,是一张即使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依旧漂亮到不真切的美丽脸庞,因血污的衬托而愈发支离破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皮rou外翻,血水横流。    那双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似乎只要轻轻触碰,便会分崩离析,而眼睛的主人此刻正看着秦乐,他很难过,秦乐能感觉出来,但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被划烂的脸而伤心。    许慕清在哭。    口中却反复呢喃着一段模糊的词语。    “对不起……”    秦乐宛若惊醒般丢掉了手中的玻璃碎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血污,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    他做了什么?    直到被人清理了身上的血污,他被萧弋带回了房里,起初他还有一点印象,记得自己是如何将那玻璃杯砸向秦书礼,又是如何捡起一块碎片往许慕清脸上划,可渐渐的,记忆里只剩下了许慕清抱着他,轻轻抚摸他背部的画面。    他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来萧弋的房间。    但……直觉告诉他,他不应该回去。    隐约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萧弋的袖子,问是怎么回事,萧弋没有回答,只是让他快睡觉。    萧弋房间只亮着一盏壁灯,陷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秦乐总是困得很快,哪怕是在萧弋身边,那令人紧张的压迫感如影随形般压得他有点难受,他还是睡着了。    睡得很舒服。    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    噢,他不应该睡懒觉的,因为萧弋从不睡懒觉。    会挨骂吧……    怀着忐忑地心情用过午餐,萧弋比以往更沉默了,好几次,秦乐总感觉对方正在看他,可当他抬起头,那人又仿若无事发生般,失神地看着另一处。    真是奇怪。    许慕清和秦书礼也不见了。    一连两日,都未见到他们,秦乐没好意思问萧弋,萧弋也不主动说,便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临行回国前一日。    萧弋说八十公里外有一处马场,问他想不想去玩玩。    马场……    这对秦乐来说算是一个充满期待的词语,他想到了远在托儿卡斯的那座古堡,嗯……那次游学,他很喜欢,那座古堡有几十亩的林地和马场,单独的猎场,由龙柏组成的迷宫。    他记得他们是秋天去的,目之所及皆是橙红,空气里有秋天的味道。    他骑过马,那匹黑色的马叫翻羽,是萧弋的,很漂亮。    所以他满心欢喜的应下后,萧弋便带他去了那座马场,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是室内的,规模并不算太大,人也不多,没有草地,只有灰败的干草铺成的地面,味道也不太好闻。    有萧弋指导,他很快便上手,自己玩了会儿。    萧弋骑着一匹黑色的马,端坐于马背上,单手纵着缰绳,看起来端肃桀骜,只是那马看起来不似翻羽那般凶悍,块头也小了一点,很是温顺,与萧弋傲慢的气场并不相衬。    萧弋似乎没什么兴致,只是骑着马缓慢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出会儿神。    1    和记忆中自由清爽的感觉大相径庭,也难怪萧弋这般沉郁,连他也很快没了兴趣。    不多时,他们便回了家。    第二天,他俩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只有他们。    直到回国那日,许慕清和秦书礼都未出现,在此之前,秦乐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回国,可真当他踏上回程的旅途,却……并未有想象中那般期待。    了却的夙愿已经不会再成为执念。    当回到故土的那一刻,他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可转而来之的却是看不到前路的迷茫,他回来了,然后呢?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要什么,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却又隐约觉得还缺点别的东西。    于是他问向身边的萧弋。    “他们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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