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第1/2页)

    任务目标：林XX。

    目标所在地：亚东纪念医院，北栋急诊室。

    备注：禁止说出任务目标的姓名。

    我依照上级的指示，抵达指定地点时已是h昏时分。即便斜yAn照不进这间急诊室，我依然能感受到温暖的氛围──来自围绕着任务目标的家属们。

    心电图仪器刺耳的哔哔长音响彻整间病房，令站在角落的我不禁遮掩双耳，面露苦笑。虽然这麽做对逝者及其家属很抱歉，可是就算我想向他们致歉，恐怕也做不到，除非......

    「呐──，大jiejie，我想问你喔。」

    「怎麽了吗？」

    打断我思绪的是一名站在我身旁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头JiNg明g练的短发，身着印有红sE赛车图案的T恤，身高差不多到我的大腿一半，估计是正在就读小学的年纪。

    小男孩轻轻拉扯我的西装外套下摆，皱着眉头说：「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

    「是的。」我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地面。

    「我已经Si了吗？」小男孩拉着我衣摆的手像失去活力般垂下。

    「是的。」

    「那麽......」小男孩哽咽了一下，接着说：「大jiejie，你可以安慰我的爸爸、mama、姊姊吗？跟他们说不要哭，我会在天堂当小天使保护他们。」

    「可以。」

    我用衣袖快速擦去眼角的泪珠，接着配合小男孩的身高，屈膝蹲至能平视他眼睛的高度，轻抚他的小脑袋瓜，「我今天的工作就是来带你去天堂。」

    小男孩收起因皱眉而生的苦瓜脸，转而绽放笑颜。不晓得是不是我说的话起了作用。

    「大jiejie你在哭吗？眼睛红红的。」

    「不是，是沙子跑进眼睛了。」我维持蹲姿转身背对小男孩，轻拍他的小手，「上来吧，去天堂的路有点远，我不想听到你走到一半哭着说脚痛不想走了。」

    当我背着小男孩走出医院时，天sE已经暗了下来。人行道充斥着成群的学生团T，以及踏着轻快步伐的上班族──看着他们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怪不得一个个看起来都飘飘然的。

    真令人怀念。如果我还是人类的话，这个时候我应该会去价钱足以榨乾荷包的居酒屋，点个烧酒加上Jr0U串大快朵颐。

    就在我这麽想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发出讨人厌的咕噜声。

    「大jiejie肚子饿了吗？」

    「不，我肚子不饿。就算饿也不能在工作时吃东西。」

    虽然引渡者不会有感到饥饿的问题，但毕竟问话的人是任务目标，我多少也要保持自身的专业形象才行。

    突然间，我感觉到一双小手伸进我的外套口袋。

    「这是我的最後一颗糖果，送给大jiejie。」小男孩发出咯咯的笑声。

    「明明是最後一颗糖果，你这样随便给一个陌生人，不会觉得舍不得吗？」

    「不会。」小男孩小小的头颅依靠着我的左肩，「大jiejie不是陌生人，因为你答应会安慰我的家人，还会带我去天堂，所以大jiejie是我的恩人。」

    「我的姊姊常常说：受人帮助就要心怀感恩，即使只能贡献小小的心力，也要放在心上。」小男孩凑近我耳边这麽说，从语气可以感受到他此刻心情十分地好。

    不知是否因为受到他的快乐感染，我不禁噗哧一笑。

    我觉得你已经是天使了。我将本来想对他说的话吞了回去，毕竟我这种身份，随便对逝者说这种话是不负责任且狂妄的。

    叮──铃──叮──铃──叮──叮──铃──

    当我们来到了距离传送点最近的公园时，我挂在腰际的银sE铃当发出如同心电图仪器般冗长，频率快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叮叮声，且不知何时，身旁聚集了数不清的野狗，此起彼落的吹狗螺声不绝於耳。

    有什麽东西在附近。我轻轻放下小男孩，护在他身旁并牵起他小小的左手，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翻盖式手机，迅速拨出一串早已熟到不能再熟的号码。

    接着伴随轻快的「卡农」手机铃声，手机的彼端接通了。

    「喂──，我是百露。我跟任务目标现在的位置是土城线形公园，我需要你的支援。」我在接听电话的时候仍环顾着四周，深怕「那个」无预警地出现袭击小男孩。拜「那个」所赐，我现在久违地感到非常不悦。

    「收到，三分钟後抵达现场。你撑得住吧？」

    「不好说，铃铛的状况不太寻常，有点像以前在合欢山遇到hsE小飞侠的反应。」

    「......我尽快。答应我，保护任务目标时你也别受伤了。」

    「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对千霞来说还真难得，等等会下雨吧。」

    「少罗嗦！」

    突然间，通讯切断了，讯号另一端只留下了低沈的嘟嘟声响。

    然而，就在我将手机收回口袋，抬起头时，「那个」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俩四目相交，距离仅剩约不到五公分。

    祂脸sE惨白，披着一头爬满蛆虫的散乱短发，原本应该有着瞳孔的部分只剩下了深邃且无尽的黑洞，嘴里不断发出「呜恶」的黏稠声。总而言之，来者是类似坊间流传的「魔神仔」般的存在。

    我紧握小男孩的手，咽下口水，稍微後退几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