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代价（下） (第5/6页)

？我身上被装了梦境专用的追踪器吗？蓝若萱心想。正要回头看严正英有没有跟上时，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灰sE貂皮披肩反S着白光显得底下的皮盔甲有如黑sE铠甲。无定！

    严正英感觉心头一阵空荡，彷佛生命中所有意义都将逝去。他的右手边是逐渐扩张的白sE光柱，正前方是无定闪烁绿光的骷髅脸，无定的背後，姊姊与阿寺正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是为了姊姊，还是为了蓝若萱？他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缓缓稳住呼x1，cH0U起旁边造景的竹子，想像那是一把长枪。「来吧，我不怕你！」

    刑凤芸突然停下脚步，从房间另一头大喊：「白痴阿你！哪时候轮到你逞英雄？」她伸手一挥，距离严正英只有几步之遥，原本贴着米sE壁纸的墙壁顿时开了一个洞。「快给我离…」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蓝若萱拉进浴室，接着肩膀一痛。

    砰！枪声这时才传进耳中。

    「呼，差一点你就Si定了，那个我的枪法有够准的。」蓝若萱镇定如常，但她有把握只要慢个半秒，那颗子弹可以命中心脏。

    「那还真的只差一点。」刑凤芸额上冒出汗水，短版西装下的白衬衫开始被染红。「我们从这里离开。」

    这时外头砰砰声不绝，一路从面对门口的马桶到旁边的洗手台，褐sE木框的圆镜被几颗子弹击碎崩落了一半，古sE古香的木制壁柜也被击碎，里头的盥洗用品东倒西歪的敲击在木质地板上。

    「边缘离这里多远？」

    「就在墙後。」刑凤芸的脸sE变得苍白，突然的出血对梦里人来说跟一般人并没有不同。「我需要集中JiNg神，这太痛了。」

    一道黑影晃过马桶的残骸，显然对方已经来到门口，蓝若萱正要挺身往前站却被刑凤芸伸手挡住。「这里我来。」

    「我来吧，你先把後面那堵墙…」蓝若萱推开刑凤芸的手，不料那只手再度举起挡住她，虽然虚弱颤抖，却十分坚定。

    刑凤芸深深的x1了一口气，双手手掌按在地板上，同时使力，一整排茂密的竹林突然从地板上凭空长出！从左而右如一道拉门般关起，一层、两层、三层…几乎占满了半个浴室。

    「你…你…」蓝若萱目瞪口呆，突然冒出的疑问瞬间把她淹没，竟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走。」刑凤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半个身T挂在蓝若萱身上，但仍勉强将浴室另一侧乾Sh分离的淋浴间一挥手，露出後头的黑暗，梦境里尚未绘制出的区域。啪擦啪擦…不间断的枪声开始击打在竹林上，若不是情况如此紧急，竹林与木制地板是很有意境的搭配。

    蓝若萱扛起刑凤芸，分不出是轻还是重，两人的身影缓缓走向边缘，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竹林，从枪声中感受到另一头的着急，但为什麽？她不懂。

    严正英仰躺在地上，空气中浓重的砖瓦粉尘味与某种刺激X味道，身旁有两个壮硕的男子套着披在肩膀上的面罩，光lU0的上半身只有两条黑sE吊带交叉，夹着宽松的粗布长K，背对着他在桌上不知道在处理什麽。

    这里的时间大概是清晨，狭长形的房间，两个男子正对面是两扇被凌乱木板封起来的窗户，黯淡的yAn光从几个小缝隙穿进来。天花板上的梁柱有几处凹陷或断裂，像是被拆到一半突然罢手的废屋。

    那两个男人屠夫般的打扮，像双胞胎一样的动作，安静得可怕。

    他悄悄的爬起身，这个梦不太妙，刺鼻的气味变得强烈，是药，某种…超出他想像的药物。左边的壮硕男子轻巧的把一根针筒──里面有一截hsE的YeT──放到两人之间的桌面，接着继续制作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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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正英无法想像自己是如何不引起那两人注意躺在他们背後，但那不重要，现在必须要赶快走。前方显然没有出口，他安静的转过身看向後头，yAn光照不到的房间是唯一的出口，他放轻脚步，一边观察两个男子一边往那里後退。

    房间里突然传出嚎叫声，可以确定是人的声音，左边的壮硕男子跟着回过头，两人同时浑身一僵。

    「你出来g嘛？」男子沉声问，黑sE面罩上只露出一对眼睛和嘴巴。他们同时放下手边的工作，转过身朝严正英走来，四只脚在地上踏出碰碰响，同时房间里加入其他哀嚎声，紧紧拉扯着心跳的节奏。

    严正英转过身奋力冲进房间，差点被一个人绊倒，当他看清楚那是什麽时忍不住尖叫出声。那人像是一个极度矮小的中年男子，但原因不是侏儒症，而是那正常躯T上挂着异常细瘦萎缩的手脚！

    哪个变态居然做得出这种梦？严正英瞥眼间看到几个还算正常人，清一sE都是男人，有几个相较之下还算健全，但全都被关在高度只到腰的铁笼里，蜡h着脸一对无神的双眼看着他。推测出那些hsE针筒是做什麽用的让他更恐惧。

    「救我。」其中一个还算有意识的朝他求救，接着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随之响起，破旧的纸箱与木板全散乱的堆在铁笼上。

    碰碰。两个屠夫踏进房间，那些人瞬间安静下来，四只几乎跟那个手脚萎缩的男人身T一样粗的脚，跨过那个男人毫不停留的走来。

    「对不起我没办法！」严正英惨叫一声朝房间的另一头跑去，转过几个曲折有如迷g0ng的转角，每一扇窗都被封的密密实实。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得集中JiNg神，但根本不可能，那两个壮汉肌r0U贲张的手臂要撕碎他根本轻而易举。

    随着脚步的碰碰声越来越远，他稍微放下心来，一条岔路出现在眼前，他直觉往右边跑，接着又停下脚步，把一路陪着他上山下海的皮鞋往左边丢，制造出他往左边跑的错觉，只穿着白袜拔腿继续跑。

    不幸的是这条路只让他多拐了两个弯，马上就是一堵墙挡在面前，他几乎当场崩溃，没空细究为什麽其他地方宛如废墟，这堵墙却乾净整齐的堆砌，还上了一层亮光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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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想跑回刚刚的岔路，却在刚刚的第一个转角处停下脚步，那两个壮硕的男子已经来了，正在走道另一头端详着那两只皮鞋，朝另一头走去。

    天阿，完蛋了。严正英感觉全身各处都冒出冷汗，勉强闭上眼集中JiNg神，感应整个梦境的结构，想找出如此庞大的迷g0ng梦境哪里才是边缘。那两个双胞胎屠夫显然是客人，主人距离这里非常远，那个方向…看来是刚刚被关在铁笼里的某一张脸孔，显然深陷在恶梦之中。

    在一片蓝光中，有一GU不属於这个梦境的绿光，距离很近，近到足以x1引他的注意力。

    对阿，这是恶梦，糟了！严正英睁开眼，後头那条Si路走出一个人，皮盔皮甲与破旧的布衣，眼中闪着绿火。Y魂不散的无定！

    他想也不想就朝着岔路跑去，两名屠夫被脚步声x1引回过头，碰碰声中再度朝他走来。严正英计算双方的距离应该来得及，至少可以沿着原路跑回房间，至於跑回去之後怎麽办只能等到时候再说。

    双方的距离不断b近，近到能闻出那两个面罩下的疯狂臭味。严正英率先来到三岔路口，他双手用力往墙上一捶强迫转向，但下一秒却直接扑倒在地，他惊恐的回过头，两条黑索同时缠在双脚上！他还来不及伸手攀住转角的墙壁，便以更快的速度被往後拖回去。

    严正英感觉紮在K子里的衬衫被掀起来，腹部在地上磨擦出火热的伤痕，勉强抬头看到两个屠夫碰碰碰的朝他走来，像看到奔逃的猎物那样狂喜。

    摩擦终於停止，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他的後颈把他压在地上，下一个瞬间，沉重的脚步声突然消失，原本双胞胎的位置多了一双兽皮短靴，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