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之林_不怕我是卧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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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我是卧底? (第5/5页)

被烟雾熏开的双眼在看一场根本不存在的爱情电影。

    等林穆将烟抽完,沈言晖和他一起下了车,他朝林穆举起手机问:“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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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穆愣了一下,说:“烤鸭可以吗?”

    “一只够不够?”

    “我看起来饭量很大吗?”林穆将打火机抛给沈言晖,沉闷的声响让他不用看就知道那玩意被沈言晖给接住了,“再加份炒饭。”

    “好。”

    像是不解气,林穆回身踢了沈言晖那辆破旧的丰田车一脚,丰田车疼痛难忍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林穆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给它搞点柚子叶洗洗。”

    “行。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信这个,”沈言晖故意调笑他,“怎么?不怕高宇回来找你?”

    林穆笑得露出了几颗白晃晃的牙齿,他流里流气地说:“那就再被他cao一次呗。”

    缓步走回沈言晖居住的房子,林穆的屁股刚沾上椅子,就听见沈言晖顶着那把没什么起伏的声线在他耳边萦绕个不停。

    “说说吧,不可能没痕迹的。”

    林穆试图从沈言晖那对深如寒潭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破绽,但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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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信你吗?”这句话是林穆对沈言晖说的,也是他对自己说的。

    沈言晖什么话也没说,只静默地回望着林穆。

    良久,林穆出声划破了平静无波的海面:“你知道消除痕迹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是你根本就不在那里。其实在城郊烂尾楼的下面,有个天然的地下溶洞。那地儿原本不是烂尾楼,是被逼成了一栋烂尾楼。当时高宇花了点脏手段坐上局长的位置,他自个儿也怕哪天栽跟头,所以他给自己上了两道保险,一道就是备忘录里的那些东西,一道则是那个地下溶洞。

    那会施工队发现底下有溶洞,不敢施工。楼盘的相关负责人就捅到城建局那里头去,刚好那段时间城建局副局的儿子遇到了点麻烦,醉驾把人搞没了。副局花了钱但还是没得到那家人的谅解书,又心疼自家少爷进去受苦,就拜托高宇帮忙。两人有交情,一拍即合,互换利益。

    高宇安排了一个没有家属,正在强制戒毒的瘾君子进去替了人出来,副局也应承诺将已经做完地质勘查,只需要把地基打实就可以继续建造的楼房以各种违规cao作或者手续不齐全的原由,硬生生给逼停了。”

    沈言晖倒了杯温水给林穆,他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也听过这个案子,只是没想到这里面还能牵出这么多的利益纠葛:“开发商?”

    林穆冷哼,讥诮道:“一个只有钱的商人,是翻不了风浪的。”

    沈言晖突然有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高宇改了那地方,对不对?”

    “嗯,是他从乡下找的建筑散工搞的。”林穆将那杯温水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里涌出更多细节,“入口很隐蔽,不知道的人根本找不到,不然你以为高宇为什么把地点定在那里?这个溶洞里的暗礁算不上多,很容易通行,不晓得高宇从哪里搞来一艘能容纳两个人的破船扔在里面,还放着一堆生活用品在那。本来那只能作为一个藏匿的地儿,没想到道是越弄越长,把城北那串废弃的烂尾别墅也给打通了,而从那出来就是一个鱼龙混杂大码头。”

    说到这里,林穆哈哈笑起来:“那可真他妈是条跑路的好路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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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旁边的沈言晖等他笑完才再次抛出自己想问的问题:“高宇没记这个?”

    “他不敢。”林穆十分肯定,“没有人会舍得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一旦出了事,那个溶洞就是他最后一条生路,他还怎么敢?”

    “所以那几天你一直待在那里?杀高宇的时候你换了放在溶洞里的衣服,他们才找不到半点血迹?”

    “你别他妈搞得跟审犯人一样。”林穆睨了眼沈言晖,旋即摆出一幅嫌恶的表情,“里面那些吃的都过期了,特别难吃。”

    在他讲述的同时,沈言晖抽空到冰箱里拿了个苹果塞进他手里,但林穆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直接说:“谁稀罕这个?我烤鸭怎么还没来?”

    “再等等。”沈言晖眉眼弯起,“工具谁带来的?”

    林穆捻着手上的老茧:“高宇。他要来解决我,怎么可能不带清理痕迹的东西,胶纸和高纯度酒精,应有尽有。”

    “酒精挥发,再把东西扔回溶洞?”沈言晖想起林穆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城北那栋烂尾楼里找你,你从地下溶洞里过来的?水路,二十公里?”

    “你还挺有生活常识。”林穆眼神扫视着沈言晖,“那溶洞打通了根本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三十分钟足够了,还能换个衣服。”

    “有意思。”沈言晖忽然换了个语调,阴森森地说,“不怕我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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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需要我。”林穆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继而他想起自己也有问题要问沈言晖,于是补了一句,“你怎么把高宇的照片也带过去了?”

    沈言晖看林穆的眼里满是欣赏:“难得接到你的电话,我只是想恭喜你获得自由而已。”

    “说人话。”

    “好吧。”沈言晖摊手,“那张照片本来被我扔垃圾桶的,出门前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就拿纸巾把它捡起来包着,想找个地扔了,没成想撞见你在埋手机,就一起把它给风光大葬了。”

    见林穆没搭理他,他凑上去贱兮兮地问:“听说你枪法很烂啊。”

    林穆一脸不屑:“我那叫控分。”

    沈言晖恍然大悟:“哦…学神。”

    林穆白了他一眼:“你应该和烤鸭挂在一起烤,去去油。”

    情绪被调动起来,沈言晖趁热打铁:“但是那些血液喷溅的轨迹,很难……”

    林穆起身往浴室走,头也不回地嘲讽着沈言晖:“国外是没教力学和几何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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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晖被逗乐,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林穆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过来。

    “这刮胡刀能不能用?”林穆拿着一个老式刮胡刀问沈言晖。

    沈言晖半倚着浴室门框,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被林穆精准捕捉到:“怎么?老情人送的?”

    “不是。”沈言晖轻声细语,“用吧。”

    林穆也不和他客气,挤了些剃须泡沫就往脸上抹,刮胡刀一上脸,沈言晖却打断了他。

    “会用吗?”沈言晖怕他误会,“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

    林穆转过身,和沈言晖面对面站着,两道浓眉挤出了千岩万壑:“你不觉得刮胡子这个举止有点太过亲密了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几声规律的敲门声击碎了这场尴尬的对视。

    沈言晖跑去开门,然后提进来了一只烤鸭,两份炒饭,一瓶柚子味的沐浴露以及另一瓶同样是柚子味的洗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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