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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春美陷在沙发中,左手吹放在沙发上并不时的左右调着频道,但这时间的电视频道,除了无限重播看腻了又看的电影台,不怎麽感兴趣的购物台,不太想看的新闻政论频道,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心烦意乱还是怎样的,似乎也提不起劲,转转停停,勉强的在一处流行音乐节目暂时逗留着。

    志强刚刚稍早打过电话回来,说自己今晚必须在客户家待b较晚,也许会在客户家吃晚饭,吩咐她今晚不用等她,自己应该不会太早回家,但会注意时间,不至於太晚回来。这段时间的他有时常常这样,彷佛陪客户加班的时间变得多了一些。但是,现阶段的春美,除了压抑着自己的孤独与伴随怀孕而来的不安,似乎也只能给予志强T谅,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担负着一家的经济重担,自己被迫在家,又能抱怨什麽呢?而之前因为小孩的事与志强母亲闹得有些僵,虽说因为自己怀孕,似乎有稍稍的缓和,但是,志强与春美也自己明白,若是在这节骨眼便寄望母亲大力相助,似乎也太天真了一点,重要的是,自己心中那倔强的灵魂,也不允许自己在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像个弱者一般存在着,她心里这麽想着,感觉自己似乎多冒出了那麽一些些勇气。

    此时的她,似乎只能期待着那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钥匙扭开门把,而志强露出那熟悉的笑容回来。

    春美平时的唯一娱乐,除了转着那永远不知看哪一台的电视机以外,便是参加社区所举办的交流活动。当初志强很是支持她参加,还私下帮她缴交了报名费,主要是一来可以使春美有一些事可以做,也许不会感到太过孤单以致胡思乱想,二来可以使她与社区mama们有多一点互动,也可以做一些经验交换,对将来的宝宝也是一件好事。可是,春美其实自始至终非常厌倦,甚至排斥参加这样的活动,主要是一来她其实对这样的「社区」活动其实没什麽兴趣,二来,社区的mama们根本压根除了少数时间「善意」提醒一些孕妇的小常识之外,她们最大的兴趣其实是谈论一些社区每户间的大小八卦,这点使得春美很不以为然,常常藉口家中有事,便逃回家中,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但是回到了空荡荡的家中,她顿时又後悔了起来,只能深深期盼着智强赶紧回家,用力紧紧的拥抱她,说他需要她……

    此时的她,真的很需要志强。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她多麽希望志强只是出门买个东西而已。在恍惚中,她发觉自己幼稚得可笑,而镜中的自己,似乎虚弱了许多,感觉不太记得自己原先的样子了她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厌恶自己那虚伪而勉强的笑容,更厌恶那逐渐变形而长r0U的身T,她简直快要尖叫了出来。

    6.

    志强今天一整天心神不宁,眼神中总有一丝Y影般显得模糊不清。小高由後面凑上来出其不意的猛然拍打他的肩膀,志强心脏一时好像快停止了,脏话吐到口边又y是吞了回去。

    「你g嘛！想吓Si我吗?」志强整个脸都绷紧了,那表情却引得小高摀着肚子直笑。

    「你这样吓我,差点被你吓Si！」志强没好气地边发抖地说,声音感觉都在颤抖。

    「瞧你这样子,不吓你吓谁？倒是,你是怎麽啦?刚刚副总问你话,那还是我进这公司以来第一次看你答不出来耶,更贴切地说,你根本连他在问什麽都没听到吧！」

    小高夸张地说,搭配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小高似乎侦探魂上身的追问。

    「没什麽大不了的事啦」志强急忙将眼神避开小高那穷追不舍的眼睛,他一副怀疑的样子,压根就没信他的话。

    「不如来去喝一杯吧,也让你缓缓情绪」小高这突如其来的邀约,倒是让志强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是自己现在也的确需要喝杯酒来让自己冷静一点,於是倒也没反对。志强便任由小高般拉半推的往公司附近的酒吧前进。

    目的地是离公司大约两个街区,两人常去的「HouseBar」,那里的老板两人也熟,平时的这个时间点客人不多,是适合谈事情,尤其可能是「秘密」的好地方。

    下午,天空带有点红酒般的深红,但又如威士忌般透彻,冬雁早已归来,呜哑哑的乱叫。云感觉重得可以,攀扶在近若尺尺的山边,呈现出一种很压迫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一路默默不发一语,走道转角一个箭步走进酒吧,在吧台边靠角落的位置各自拉了一张相邻的高凳坐下。志强惯例点了一杯马提尼不加水,小高则叫了一大杯冰啤酒,加了一大堆冰,感觉都快满出来了。

    前面的几分钟,小高像是自问自答似的试图使志强说出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但志强只是微微的点头,并用他那深邃而有魅力的双眸勉强的眯眼笑了一下。有好几次,小高甚至不确定志强是否真的有听到他在说什麽。

    志强的表情是那麽样的淡定,声音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好似心理在狠狠嘲笑着小高,我的内心不是那麽好猜的。到这里,小高哪里按耐得住,劈头就问志强「你别光是笑啊！倒是说一点什麽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一小部分都好」小高越说越激动,身T忍不住向前倾,双手环抱握拳,大喊,这里不会有人制止你或赶你出去！志强点点头,给他一个微笑,低头啜饮了几口马提尼。

    当他再度张开口,他说:「我外遇了,对方是个有夫之妇,前几天他发现自己怀孕了,要我这几天请假陪他去医院做检查」表情依然淡定,眼眶却空空的,看不到灵魂。

    小高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自以为很熟悉的男人,他的生活,他的一切,曾经自己认为是绝对的了解,但是眼前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他,听到的消息由他JiNg致的嘴型说出来,好像告诉他中央山脉是东西向的般令人难以置信,感觉也绝不是事实,但是当他淡淡的说出来的时候,他却神奇地没有半点怀疑,这感觉很不真实。

    「多久前的事情了？」小高冷冷地问。

    「两个星期前」志强淡淡地回答。

    「你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跟她说」

    在小高眼中,志强虽然话不多,也不常与人来往,虽说因为跟自己一样在家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所以两人也算惺惺相惜至今。所以他仍然感觉无法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志强会在下一秒回过头来,拉高音量的说「骗你的啦」,

    但是,他没听到这句话。

    「你打算怎麽办？」小高慢慢地开口说出这句话,但并不期待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曾经劝她是否可以考虑将孩子拿掉」说到这里,志强又低头啜饮了一口马提尼。

    「但是她说不要,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出来她很坚持」志强又低头啜饮了两口马提尼。

    「这会很复杂,你懂的」小高低声地说。

    「我完全明白,但是我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志强依然淡淡的说。

    这次换小高沉默了……

    墙上的钟敲了四下,志强瞄了一下时钟,转身望了望窗外的夕照,若有所思的说：「这下午还挺美的,要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天空都是这样的颜sE就好了」

    小高说实在,不太懂志强这话的意思,只应和似的短短回应：「也许吧」

    接着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由长凳上跳下,付了帐後回头往公司的方向走。

    一路上,小高想着志强刚刚说的话,但是,他没有头绪,他心里在想着别件事。

    下午,天空带有点红酒般的深红,但又如威士忌般透彻,冬雁早已归来,呜哑哑的乱叫。云感觉重得可以,攀扶在近若尺尺的山边,呈现出一种很压迫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