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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结婚和叶子  (第2/2页)
   这也是不往再远的地方收宝贝的原因,太慢,来不及婚期。    仿佛催命,对于结婚,叶大霖催得紧。    他倒尽心尽力。岑典嗤笑,不信五五真是心甘情愿妥帖一切——    她的婚礼,没嫁给他就算了,嫁的是他爹。    这人前几天还把自己抵在墙角,露着jiba,谈情说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天下来,已经隔了好几个秋。    两人不见,不说,自然也没有机会交心。    外头传言四起,都说叶家办完订婚就办婚礼,定是大帅身体不好,要冲冲喜事。    “看见叶大霖头顶新长那茬子白头发苗苗了吗,估计他今早出门没来得及剃。邋遢,病了的猫才这样,说明订婚药力不够,不如直接结婚药性大。”    “这事放在别人家里就觉得奇怪,订婚起码不是隔半年结婚才对,但是在叶家,你又会觉得,诶,还好,不奇怪,反倒很正常。”    “你收到邀请函了吗?”    “婚礼的?收到了,不仅我收到了,这次,连我住在福州、与叶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都收到了,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寄的信,我的表亲已经到津门。”    “也不知道叶家少爷会把婚礼办成什么样。”    “费了大力,人尽皆知他是好儿子,当然美轮美奂。”    正式婚礼比订婚礼更加豪华,吃食结合了八大菜系的精华、装饰搜罗了奇珍和异宝、陪侍的女子一个赛一个标志;    请来的人除去之前的,还来了不少有身份的,不仅来了各地的富豪,还有各地的政要,即使没来的,也派来了爱妻美妾,算是不失礼数,给足叶家面子;    至于场子,还是老场子,银杏大道尽头的喷泉广场,白鸽子、晴朗天、绿叶子和一个画师当照相的。    昂贵笨重的照相机被弃之不用,别致嘛,这个婚礼主打的就是别致。    时代不同,照相贵而笔墨廉,这时候用画当照相的大有人在,但邀请画家画一整场婚礼的实在不多。    细水长留,如把字写在枫叶上,再投进水里,而不是直接写草纸上,多有情致。    叶大霖对儿子此类的巧思赞赏不已。    岑典也喜欢,那画家画的不错。    画家是流浪画家,风餐露宿,以地为床,以纸为被,以梦为马,生活艰苦。    他原本的衣服是破洞的,裤子是不一样长的,身上全是红颜料、黑颜料、各式各样的颜料。这样的进了丐帮的地盘却被赶出来——    不收衣着整齐洁净的。    他画技高超,调好颜色涂rou上,把衣服补了。    以假乱真。    但这样到大庭广众中为婚礼画画肯定不行,一伸懒腰全露馅了。    好在主人家有心,准备好衣服给他穿。    放好板凳和画架,坐在绿荫地里,抬眼,捏着铅笔,横着对面前比比,竖着再比比,最后落实到画纸上。    画家总有通览一切的习惯,画家发现不对。    落下第一笔时,有些奇怪,这里的装饰,偏向苏式。    落下第二笔,确定了,这个造景的窗子,特意从外头搬进来,摆在显眼的地方。    造景,多苏州的东西。    这第三笔,下在美人身上。美人穿着圣洁的白纱裙,粉珍珠缀在裙边,绕着圈转到抹胸口,亭亭站在松树旁,头发上倒着树的针叶影。    美人正垂眸,与别人说着话。    这个美人,仿若听人说也是苏州的。    “岑小姐,你那边的亲戚,怎么依旧一人不来,订婚就算了,这可是婚礼……”    1    噢——    画家铅笔头一顿,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多的苏式元素,是叶家少爷为了哄自己小妈亲戚开心才安排的,亲戚开心,修补了小妈与家人的感情,小妈也会开心,可没想到人都没来,一片用心全打水漂。    用情至深啊,画家继续捏着笔。    笔尖微微抖,他笑,见得多了。    儿子满足后妈,尽孝的心,如司马昭,人尽皆知。    比划一阵,看见新娘子不知何时走到了叶家少爷的面前,好的摄影师必须抓住好时机,好的画家也是。    画家把纸板对着他们,板凳也从屁股底下拖两步。    滋啦磨草地,带起一星半点泥儿。    新娘手里拿着一片叶子,可能是从地上捡的,也许是顺着风拿的。    她跨前一步,画家这才发现少爷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1    是个淡雅的女子,个子不高,穿着白花旗袍,戴着丝制手套,双手垂在身前,捏着皮包。    【在床上,她有我会扭吗?】    新娘说了话,眼里望着少爷,却是对着他女伴说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冯小姐知道了你又换一个女伴,不是更不愿理你了?】    叶子,新娘捏不住,撒手扔了。    随着风走,画家觉得可以把这个当做意象画进画里。    飘落的叶子,联想到秋,万物伤感。    叶大帅站在一旁看,脸都绿了,也许新娘说的话露骨,因为那女子的脸要垂到地上;也许是新娘在少爷面前停的太久,大帅不耐烦。    总之,大帅的脸绿了,女子的脸白了,少爷咬着牙,但还是笑着。    无事发生。    1    远看见画家呆住,新娘扭着腰走近画家,步步生花,对画家说:“好好画,有你好的。”    画家战战兢兢答应,低头奋笔作画。    用橡皮,把刚打了个型的叶子擦掉。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画家不知道,画家只知道,这个新娘,美得像一头毒蛇。    让人害怕。    “你是岑家孙辈的嫡长女,我爹要的,是你的身份,你知道吗?”那晚,五五曾这样说。    望着五五的眼睛,岑典甩开他的手。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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