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1 (第2/4页)

怕这种朝气蓬B0的小孩子，因为他的直觉向来告诉他，这种人跟自己肯定合不来。

    「嗯……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好吧，那你等等跟着我走，只要能跟得上我就告诉你。」

    「没问题！」

    老实说，对十岁的孩子而言，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但柯瑞斯还是想办法跟了上来，不过对此温德尔并不怎麽感到意外。对於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哈萨德村民来说，这种程度的山路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考虑到柯瑞斯的T力，温德尔还是稍稍放慢了点速度。过了好一阵子，两人终於爬上了山脊，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凛冽刺骨的北风。

    「很冷吧？」

    听着身後用力x1着鼻子的声音，温德尔笑道。

    柯瑞斯点点头，他看了看四周，有些困惑地问道：

    「接下来呢？可以告诉我了吗？」

    「也没什麽好说的。闭上眼去感觉你就知道了。」

    说完，温德尔便阖上双眼，开始倾听今天风的低语。

    随着北风拂过耳际、随着那冰凉的气息掠过心底，他清晰地感觉到了。

    「有点儿伤心呢……」

    一边呢喃着，温德尔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当他一睁开眼睛，便发现身旁的柯瑞斯正懵懂地看着自己，於是他问道：

    「感觉怎麽样？」

    「风很大、很冷。」

    「还有呢？」

    「……没有了啊？」

    「是嘛，那也没办法。走吧，我们得跟上队伍。」

    於是，一头雾水且难掩失望的柯瑞斯，只好跟着温德尔下了山。

    对於自己这种能「听懂」风的才能，温德尔很少去多想，就算老爸曾经对他说过一些如今想想有些匪夷所思的话，他还是不认为这是种多麽异常的能力。对他来说，每个人天生总会有一两种特别的才华，就像乔安具有担当伐木队长所必需的特质，恐怕能听见风的声音，便是属於自己的才能吧。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乔安转过头去，见温德尔和柯瑞斯重新跟上了队伍，便随口问道：

    「小子，今天天气如何？」

    「晚点应该会下点小雪，但没什麽大碍。」

    「好，我知道了。谢啦。」

    坦白说出自己直觉的温德尔完全没发现，身旁的柯瑞斯听了这句话，可是满脸的目瞪口呆。

    当天的傍晚，正如温德尔所说，下起了鹅绒般的细雪。

    从那之後，柯瑞斯就老是缠着温德尔，要他教自己究竟怎麽样才能学会预测天气。烦不胜烦的同时，温德尔也感到相当苦恼，若是他能教也就罢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麽教，毕竟早在更早之前，乔安就已经向他请教过，当时乔安还陪他一同在山脊上吹了老半天的风，但仍旧从未听到过温德尔所说的那风中的声音。

    叹了口气，温德尔斜睨了紧跟在自己身旁的柯瑞斯一眼道：

    「问题是你肯定学不会的。」

    柯瑞斯嘟着嘴道：

    「你至少也应该先试着教我看看吧？」

    「那天我不是试过了吗？」

    「但你只有带我爬上山顶，实际上什麽都没教我啊！」

    听到两人的争执，乔安回过头来，见温德尔一脸无奈的表情，便拍了拍柯瑞斯的头，说道：

    「小家伙，别再烦温德尔了，那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会的。」

    柯瑞斯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说不定我就是能学会的那少数人啊！」

    乔安从鼻孔喷了一口气，略显不耐道：

    「我不喜欢重复讲同样的话，温德尔那小子刚刚也说了，他那天已经带你上去过了，但你还是什麽都没感觉到，这就已经代表你没那个天分了，小家伙。要说想学，我可是b你还想学会好几万倍！」

    乔安并没有夸大，毕竟在这极北之地，任何一个对天气的错误预判，都有可能演变为灾难，好b说，未能发现暴风雪将至而令伐木队受困山中；又或者，忽略了降雨时更容易发生雪崩的可能X，结果Si在厚重的雪堆之下。类似的情况乔安碰过了好几次，而且每次都有人因而冻Si或失踪，所以自从十多年前他接下队长的职务後，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再度发生，到了特定时期，只要天气稍微有些不对劲，他便坚决不带伐木队上山。然而，保守的作法却也时常引来村民们的不满，尤其是在连续一阵子都因为天气因素而没有任何收获时，这些不满的声音就会变得更为强烈。毕竟，村中的收入来源几乎全靠伐木，一旦没有木柴能与邻近的村子交易，大家本来就称不上富裕的生活便过得更为艰苦。

    感激乔安帮自己解围的同时，温德尔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每年冬天都免不了因为天气不佳致使乔安和其他村民大打出手，恐怕就如老爸所说，人便是如此目光短浅的生物，鲜少人会因为避过潜在的危机而欣喜，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会为了眼前可见的损失而痛心。或许也是自从那次的事件後，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然不再发生，乔安才会对自己格外照顾吧。

    在温德尔十岁那年，刚满十岁的隔天，依照惯例，一早他就得随着伐木队上山。队伍中，他毫无疑问是年纪最小、T力也最差的那个，但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刻意放慢脚步等他跟上，年龄不是藉口，当然T力更不是。在这种严酷的自然环境之下，哈萨德村的所有人从出生开始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坚持下去，没有别人会帮你，因为在北国永远不变的定律之一，就是要先能想办法照顾好自己。话虽如此，但是才出发不到一小时，温德尔已经连队伍末端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要不要就此放弃呢？

    温德尔思索着，伐木队前往的山区和以往老爸带他去爬山的地方完全是不同的方向，换句话说，在没人带路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因此而迷路。想到这儿，温德尔不禁打了个冷颤，要是真的迷路了，他会不会就这样直接冻Si在山里啊？一想到这里，温德尔心中想要折返的念头又变得更加强烈了。

    反正，前年不也有人因为跟不上队伍而直接回家吗？况且要是为了争一口气而不小心迷路，岂不是太蠢了吗？

    这麽一想，温德尔转身就要准备下山，可是下一瞬间浮现於脑中的念头，却让他怎麽也跨不出回头的那一步。

    要是知道儿子因为跟不上队伍而自行折返，老爸会不会对他很失望啊？

    於是两小时後，温德尔真的迷路了。

    他既没有看见村民们常会提到的那棵代表即将到达伐木区的巨大神木，甚至就连他正在走的这条路，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愈来愈陡峭，跟他以前听老爸所说的完全不同。

    自己肯定是迷路了吧？

    但就算隐约知道自己已经迷路了，就算理智正在尖叫着要他赶快原路折返，不知怎地，温德尔却总觉得不继续往前走不行，对、不继续走不行，似乎就连空气中，不、应该说是他心中，都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催促、在鼓励着他继续向前。

    再撑一下，就快到了。

    对於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温德尔小小的心灵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尽管已然十分疲惫，他却始终相信前方必定有什麽正在等待着他。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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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冷又强的风毫不留情地刮着温德尔稚nEnG的双颊，在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山谷的小径上，温德尔探头看了看一旁的万丈深渊，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但尽管如此，温德尔却仍没有任何一点要打退堂鼓的意思，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为什麽明明处在这种十分不妙的情况之下，心里却还有GU莫名的期待呢？

    呼｜呼｜

    风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