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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打电话关机,开会的事忘得彻底,就你这懒散样子,怎么接我的班?” 白津遥任白成华责骂,蹲下身捡拾地上材料,整理好放到书桌上,闷闷说:“对不起。” “你这段时间的注意力很差,不知道在想什么,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会上,与白成华意见不和的大股东,联合其他控股人对其决策进行发难,白成华窝着火,再看眼前这个难以满意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还介意我安排你做手术的事?我已经没强迫你了,你还要求什么?” 白津遥嗓音微哑:“我没有介意那件事。” 白成华沉声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态度敷衍的样子,再迟到或者不接电话,七月份的差你不必跟我一道去了。” 白津遥垂下眼睛,注视办公室地砖浅色的纹路。那些纹路在他眼底幻化。他忽然想起高中时,有次撞见那个与自己共享一半基因的弟弟,一路小跑到学校门口,笑得欢喜明亮,接过他mama特意送来的午餐便当。书上都说,父母爱子女发乎天性。但对他而言,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本应天性的爱意。 “我知道了,爸爸。”白津遥听见自己说。 ——每年6月、10月,作为延续十余载、盛名在外的传统活动,A大会举办演讲周。演讲嘉宾从名流政要、领域专家到普通市民,五花八门。其中一场的主讲人,是刚从学生会会长一职卸任的白津遥。 他的主题是:“大学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演讲结束,一家新媒体刊物对他进行采访。女记者做了功课,知道他是本市知名集团独子,家境优渥,学业出众,外形与谈吐也无可挑剔。女记者不由感叹,有人真是生来就被上天偏爱。 采访非常愉快,白津遥的回答总是踩在女记者希望的点上,让她有话可写。她满意收起录音笔,对白津遥说:“可以再拍几张照吗?” “好啊。”白津遥配合起身,调整好领带与西服下摆,“在这里拍?” 女记者看了看周遭,指向窗外阳光明媚、鲜花盛开的草坪:“去外头吧。” 白津遥点点头,随记者和摄影师走出房间。他在草坪前站住,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了几个常见的姿势,又和女记者合了影。 “拍得很棒!”女记者检查照片后叹道,“你可以给时尚杂志拍写真。” “过奖。”白津遥弯起眼睛笑笑。不远处有人大喊出一个名字,他的笑意忽然滞在了嘴角。 白津遥下意识抬起头。 他的目光越过女记者与摄影师,看见一个穿球服的大块头,拍了拍旁边个子高挑,眉目清俊的男生肩膀。 “严沉,待会跟我们去打球!”大块头扯开嗓门。 严沉任对方揽着,朝白津遥的方向走来:“不了,我待会有课。” 白津遥心中一紧,泛起几分局促。眼看着严沉走到自己跟前,他指尖发麻,用很低的声音喊:“严沉……” 严沉没有理会白津遥,擦他肩膀走过,跟自己的同学快步远去。 白津遥钉在原地,有那么几秒,连女记者的询问都没听到。 “怎么了?”女记者关心问,“哪里不舒服?” 白津遥吸口气,扯出笑容摇摇头。 与记者道别后,白津遥脚步混乱地往前走。他待会好像还有事,是什么事?突然丢失了细节。太阳xue一扯一扯地痛,他只想躲回家中,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昏天暗地睡一觉。 脑子里一团乱麻,严沉看见了他,听到了他喊他,却那么不在意他,带着冷漠疏远的气场,从他旁边经过。 他不喜欢你吧,如果他有一点点喜欢你,怎么舍得那样侮辱你? 刘嫣的声音再次在颅内响起,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阳光强烈砸下来,白津遥焦躁地脱掉西服外套,扯开原本系到最上面的衬衣纽扣。 裤兜里响起铃声。 白津遥心中烦乱,拿出手机没看来电人是谁就接通了电话。 他还没出声,那边的人先说了话:“小遥,把扣子系好。” 白津遥一僵,脸色刷地变了。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不要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却用那种眼神打量别人……你的眼神,就像在勾引男人。” “……泽,”白津遥抬头往周围张望。天气很好,太阳光泽洒满校园,学生们来来往往,那人就置身其中观察着他,他却完全没找到对方身影。 白津遥喉结滚动,终于挤出对方名字:“……泽俞。” “是我。”董泽俞慢吞吞笑了一声,“小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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