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 (第2/3页)

声不敢吭，一动也不敢动，一双小鹿眼看着娘亲，眼里满是委屈。

    「娘……我都是为了您才……」祁荧辩解道。

    「住口！」祁娘子大喊，不知是否急火攻心，竟咳出了一口鲜血来。

    众道士见了，皆害怕惹上麻烦，便作鸟兽散去了。

    「娘！」祁荧忙上去扶住了祁娘子，又拉住莲儿问:「附近可有大夫？」

    莲儿摇头道:「太远了，这里到南薰门足足有三里路呢！咱们先扶你娘进去吧。」

    两人替祁娘子换下了Sh衣服，又盖了薄被，祁娘子双眼紧闭，莲儿见情况不对，忙出门请大夫去。

    祁荧却伤心地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儿，哪怕他天生拥有那绝尘之姿，旁人看见此刻的他也说不出好看二字。

    「娘亲你醒醒……别睡」祁荧拼命呼唤着，替她擦去嘴角的血。

    过了良久，娘亲才轻启乾涩的嘴唇道:「娘没睡……只是眼皮重……想歇歇罢了……」又拼命睁开半眯的杏眼道:「卯儿过来，让娘看看你……」

    卯儿忙凑上前去。祁娘子m0着祁荧的脸，微微笑道:「卯儿好漂亮……娘好高兴……但将来……只怕你这容貌……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切不可仗着美貌……不思进取……更不可只想着投机取巧……」说到一半，祁娘子又咳了两声，接着道:

    「往後……卯儿要多听、多看……凡事都得长个心眼……好好学……别像那笼中的鸟儿……出了笼子……什麽都不会……千万别……像娘一样……」

    说着，便流了几滴泪。

    「娘别说话，说话劳神，待会大夫就过来了呢！」祁荧x1了x1鼻子说。

    祁娘子不理他，又道:「娘给你的香囊……可收好了？」卯儿点点头，将娘亲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很好……卯儿是好孩子……那麽你记住……去投奔你叔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进荻园……」

    话未说完，却闭上了眼，手也没了力气……从祁荧脸上滑了下来。

    祁荧见娘亲不动了，手也凉了，便紧抱住娘亲哇哇大哭起来。

    「我不去！我不去祁家！我只要娘亲！娘你醒醒……别扔下卯儿一个人……卯儿怕……」

    祁荧嚷着，不断轻摇着母亲，一定能行的！

    上回家里走水时，娘亲不也醒了？这次也一定能…….

    直到过了许久，祁荧才意识到，这次娘亲再也不会醒了……。

    此时，莲儿方领来一个姓古的大夫赶到门外，听见这般哭声，古大夫便蹙着眉摇头叹道:「不成了……不成了！」

    莲儿不信，一脚踹开了门，y拉古大夫进去，此时祁荧正SiSi抱着母亲不肯放手，莲儿就算拼命想拉开他，也徒劳无功。

    古大夫在一旁m0了祁娘子的脉搏，心中立即有数，便对莲儿摇摇头，出了柴门回家去了。

    此时，房内似乎飘来一GU幽香，却不知从何而来，莲儿也无心思探究，只站在一旁默默陪着祁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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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祁荧问。

    「我叫莲儿，来给你娘送药的」

    「药从哪来？」

    那小姑娘四下张望一下，又附在祁荧耳边悄声笑道:「我偷来的……」

    祁荧听了大惊失sE，心想娘亲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接受这汤药的，但眼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祁荧犹豫再三，又向屋内看了娘亲一眼，

    只见娘亲仍盖着草蓆，冷得浑身发抖，便将门敞开说:「你快请进吧！」

    那小姑娘一进屋，便捏着鼻子不客气地说:「这屋子可真难闻！」

    祁荧没搭理她，只盯着她的小提笼看，莲儿察觉到了，便笑道:「诶！你就是卯儿吧？」

    祁荧一惊，忙说:「你……如何知道我的小名？」

    「你猜猜！」莲儿说。

    「还是请姑娘先把汤药给我吧……」祁荧有些焦急地说。

    「行呀！那你先亲我一口如何？」莲儿又笑道。

    祁荧红了脸，似有些愠sE，说:「姑娘既不想相助，就请回吧！我还要照顾我娘」接着一扭头便回去母亲跟前。

    莲儿忙跟过去，用手肘戳着祁荧说:「诶，别生气嘛！我自幼在观里一个人长大，从没有人教导我说话处事，我但凡一开口便总是处处得罪人，您大人有大量，

    别和我计较，啊？」说着又坐下替祁娘子把脉，祁荧有些惊讶道:「你学过医呀？」莲儿答:「略懂点皮毛罢了。」

    莲儿接着从笼里拿出一个小炭炉，又取出几味药材、勺子、竹扇等等……「可有锅碗吗？」莲儿道。

    祁荧忙取了钵来，「这个行吗？」莲儿只迅速接了过去，接着便至门口开始熬煮药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屋子霉味总算渐渐被外头传来的药香取代了。

    祁荧从屋内开起门缝儿，看着莲儿俐落的一番C作，跟刚才轻佻的模样彷佛判若两人，此刻莲儿正专心的对着炭炉搧扇子，连脸上还沾了炭灰都没发现呢！

    祁荧心想:「这个meimei虽然方才言语轻浮了些，到底是个心慈的好人，又b我可怜，从小没爹娘教导……也难怪行事作风，b起常人有些不合时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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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关上门，回到屋里伺候母亲。

    不一会，却听到屋外似乎有动静，祁荧忙开了门走出去，又恐惊扰母亲，便立刻将门扇带上。

    只见外头围了一大拨青衣道士，正围着莲儿说话，莲儿只管煮药，也不搭理他们。

    「你这个臭ㄚ头！竟敢吃里扒外！偷师傅的药材！」昨日遇见的胖和尚说，身后还带着几个师兄弟，一个个看起来像是来者不善。

    其中一道士看见祁荧，便指着他的鼻子大叫:「就他！就这孩子！昨天抢走了神龛上的钵！」

    胖和尚听了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贼！东西呢？」

    祁荧忙跪下回答:「道长们息怒！原是昨晚我娘病了……四处要不到水……才借神龛上三清真人的钵一用，

    并非有意窃取……两日内定当归还！请道长们息怒……」说罢，便双指并拢，趴跪在地上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