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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随/雁玦柳】贵乱修罗场,回忆 (第2/2页)
门,关雁河便忘记了今夜与旁人的那一场艳遇,忘记了那些调情,也忘记了贺兰暄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他就这么用抱过别人的怀抱紧紧锁住柳问的腰,执拗地追着柳问的唇去吻。 “你回来了……是放不下我吗?”关雁河似醉非醉,攥着柳问的手腕,把他拉到烛火之下,朦胧的双眸一眼一眼,认真地望着柳问。 柳问离开了许久,再出现时消瘦了些许,但望着他的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温柔,甚至比离开之前更加温柔。关雁河嗅着他身上久违的气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渴求对方,再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种可以为他抛弃一切的蠢念头又不甘心地死灰复燃了——可是,关雁河浑身一激灵。 他知道如果当真那样,柳问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或者你哄哄我,就当你是放不下我才回来的……”他收起一瞬间不甘的、警惕的神色,迷恋地捧起柳问的手贴在自己热烫的脸颊上,就像他们最初在一起时那样,卖着乖,自然而然地说着谎,“我不在意你有别的放不下的人,你可以去跟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了戚决的缘故,他反复地想起当年的事,也越发地害怕自己会完全地失去柳问。他愈发甜言蜜语道,“关玦也不能将你留住,何况是我?我早就该明白了……只要你记得我……陪着我……我再没有更多的要求。” 柳问从关雁河的嘴里,听到这个已经暌违太久的名字,顷刻间,心中如有一簇电光呼啸而过,余留下一片空茫茫的。他仰起颈子,关雁河吻上来,一面熟练地脱去他的衣物,一面还在断断续续地醉语。 柳问任由他亲吻、爱抚、进犯,思绪则不受控制地一路拉回到十年之前。关雁河说自己终究不能与关玦相比,柳问没有否认,他又何须否认?这世间唯有关玦,唯有关玦。 在这过去的太多年里,柳问已经渐渐明白了关玦当年所说的神女殉情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 曾经他不懂情爱,所有的人在他眼中并无亲疏彼此的分别,教主也好、护法也好、教众也好、还有教外所见的人们,他待他们都是一般的心。只在关玦出现之后,他才生出了种种不舍、不安、不愿深思的恐惧。好像忽然之间,尘世间其他的人与物都变得黯淡和遥远了,只有关玦离他的心脏最近。关玦也终于因他放弃了苗疆与族人,他们朝夕相对,小小的家园好像一个自然形成的琉璃罩子,在那里面,他们只属于彼此,和之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关系。 柳问十分愧疚,可是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这抛弃尘世的甜蜜中。有一些时候,他觉得自己糟糕至极、自私至极,他呼吸着来之不易的自由的空气,亦有了实现心中愿望的能力,可是他却堕落地藏在这小小的一隅之中,越来越放不下、离不开关玦,脑海里稍微想一想那种可能性,他就已经承受不了了。 温柔的情事过后,他躺在关玦的怀抱里,轻抚着微微躁动的腹部,不可自拔地又隐隐地唾弃着自己。一抬眼望见关玦湛蓝的眼眸中满满地映出他自己绯红的脸颊,刹那间柳问又忘却了其他,怎么也看不够地、一遍遍以目光描摹这个世上最俊美的男人。 “还想再来?”关玦调笑的声音有些慵懒,男人温暖的怀抱彻底覆盖着他白腻的肩头与裸背,自耳畔到颈侧,一口一口啄吻吮吸着他。颈侧是微微的、令人安心的痛感,柳问身上已满是关玦留下的情爱痕迹,他实在太喜欢这一切。当他的手指抚过男人微张的、灵活的唇舌时,不需言语,关玦已知道他还未要够。 这时候关玦却有分寸得多。他从背后拥着柳问,修长温润的手指轻柔握住柳问的阳物,将那犹有精神的茎身从底部开始往顶端抚弄着。 柳问开口,毫无忸怩地求欢。“再来一次,成不成?”他的嗓音都因刚刚绵长而温柔的欢愉,而格外的沙哑迷人。 关玦捏了捏他那东西,只笑:“不成。” 柳问只好将脸转回去,惋惜地叹息了一声。他喜欢关玦的温柔与克制,只是因他过去所受的,几乎全是疾风骤雨一般毫无爱惜的作弄蹂躏,如此克制和小心的性事,在一回结束之后,反而隐隐勾起了他的不足。他却不知道,关玦从前对于陪床的玩物,只有更加粗暴和无情。 而现在这人却无视自己尚未得纾解的阳物,吮咬着柳问的肩头:“等生过孩子之后,你可别哭着求饶。” 柳问才不受他这威胁,翻过身来撑起在他的身上,吻顺着关玦的肩膀到胸膛一路滑了下去。他低着头,长发从肩后滑落到那怀孕后分外丰满的硕白奶子上,沉甸甸地盖着下方浑圆的肚子。关玦知他难受,想将他扶抱起来,他却一手拉着关玦的掌心,一手抱住自己的大肚子,艰难地跪坐着,缓了缓呼吸,再次低下头来含住关玦那粗长铮硬的大roubang。 关玦在这一方面有着过人的持久度与忍耐力,可不知怎地,当怀孕的情人——现在更准确地说,应当是怀孕的妻子——这样艰难而主动地用唇舌温柔地笼着他的阳物时,莫名的冲动直从那温热的舌尖通到自己的下腹,他几乎没回过神,就已经泄在柳问口中。 柳问又一次习惯性地把它们咽了下去。 关玦的欲望刚偃旗息鼓,便又有几分蠢蠢欲动。他抹了抹柳问沾着白液的唇角,低声道:“希望我们的孩子听话一些,早点出世。” 柳问低头看看,忽然提醒道:“听话不听话,我可决定不了。”他自己其实并未怎么考虑过他们的孩子会是怎样的模样、怎样的脾性,既然是他为心爱之人孕育的孩子,那无论怎样都是最可爱的。 关玦自然也是如此。可是想想恶劣之处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关雁河,他不由道:“是个女孩会好一些罢?”他不由如天下间所有痴愚的父母一般,无谓地企盼起来。若是个女孩,尤其是承袭了柳问的血脉与性格的女孩,会是怎样一个明丽聪慧的女孩子? 谁知道关玦没有看见期许中的、与柳问肖似的女儿。而后随之的,是突如其来的生离至死别。 关雁河中毒濒死的时候,救与不救之间,柳问曾经无比的挣扎。关玦已死,心爱的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唯一的印迹,只有腹中那柔软的、纤弱的生命。可是眼前的年轻人,又是那么痛苦,那么绝望。关雁河在毒发时嘶吼得近乎沙哑,最后只能发出近乎呓语般的声音。 柳问侧耳去听。关雁河颤抖地抓着一点他的袖子,却攒不起力,那衣袖从指间轻易地飞走。 他无声地喃喃:“别……丢下……” 柳问把他裹进怀中。 理所当然地,柳问失去了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于是当他与关雁河的女儿出生后,他为她取名关宁。 那是他与关玦曾经属意的名字。 戚决停在了这个小小的、一眼望得到头的院子里。 屋檐底下,旧影幢幢,透出一点零星的烛光,仿佛在警告他——别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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