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奥】告解（四） (第1/2页)

    “祭司大人，为什么还不和我zuoai？”他温顺地躺着。

    “因为...我不想你以这样的心情和我做...”奥利文回答。

    “这样的心情，是指什么？”

    “...我和你zuoai，是因为我想和你做，”奥利文说，“这不是委屈我的事情，我对此期待而感激。”

    “...”那句没有实在说不出口。

    “你叫我祭司大人了，也向我忏悔，你既然告解于我，那就应该相信我的话。”奥利文温和而不容置疑地说，“你表面温柔，但是实际上是个固执的人呢。”

    “像你这样的信徒才是我们最苦恼的，在告解室的时候情真意切，不断地感激着我，实际上依然一切照旧，光看表面好像问题解决了，直到我后面看到他黑眼圈原来越深，才发现他晚上一直愧疚地睡不着觉。”

    “虽然为了让我放心伪装自己，好像是乖孩子，但实际上明知故犯，是最不听话的那个呢。”

    对方沉默了。

    那个信徒，他也有印象，那人是很诚恳的信徒，经常会来听祷告与捐献物资，有一天他发现那人袖子身处都手臂全是划伤，询问后只说是不小心，直到他喝问对方才低声回答，是自己割的。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他问。

    因为我有罪，我希望我的自罚能减轻我的罪孽。对方回答。

    他带那位信徒去忏悔室，和他聊了很久，其实那个时候早已经该是圣堂熄灯的时间了，但是他认为对方的情况更重要。

    后来那人流着泪，感激地说他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他松了口气。

    后来他没再看到那人有新的划伤了，但过段时间却发现对方来听祷告的状态很不好，眼神非常疲惫，黑眼圈也越来越重，在奥利文的劝问下他终于开口了，因为没有自罚，他晚上一直愧疚的睡不着，已经好几天彻夜都睁着眼了。

    他皱起了好看的眉毛，眼神也变得严厉了，信徒以为要遭到祭司大人的责骂了，没想却听到了：请今天留在教堂过夜吧。

    啊？信徒吃惊地看着他，这、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教堂有客房，请不用担心。

    我，我也可以吗？

    你为教堂捐献了那么多物资，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不是教堂的客人呢？祭司用那眼角向下的双眸看着那人，露出了请求的表情。

    信徒还在纠结，看着他的表情咬着牙应下了，那我就打扰了！他说。

    等信徒晚上躺在客房的床上的时候，果然，睡不着，不如说在教堂压力更大了。不一会却听到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是祭司的声音。

    他大吃一惊，赶紧下床去给祭司开门。

    推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温柔美丽的祭司，他清秀俊郎的面容上带着笑意，要睡了吗？希望我不会打扰到你，他说。

    当然不会！祭司大人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他赶紧回答。

    可以让我先进去坐着吗？祭司笑着说。

    当然！请！他赶紧去侧过身，祭司走进来却后把凳子搬到了床边。

    您这是...？信徒一愣。

    我是来哄你睡觉的。祭司坐下说。

    祭、祭司大人？信徒一下子红了脸。

    我记得你，我小时候和我父亲去圣堂的福利院时看到过你，祭司温柔地笑着，既然曾经是圣堂的孩子，那我也有责任看管你，你在教堂的时候晚上不睡觉，会怎么样呢？

    护工会给我们讲故事书...信徒回答。

    我在那儿帮忙的时候，有时候是讲故事，有天一个孩子让我给他唱摇篮曲，后来孩子们几乎都要我唱摇篮曲了，祭司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听过！可恶，等祭司大人去福利院帮忙的时候我已经离院了...！信徒咬牙切齿地说，他又忽然察觉到自己面对祭司这么说太失态了，赶紧闭上了嘴。

    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吧？奥利文红着脸问，我给你唱摇篮曲的话，你愿意睡觉吗？

    我的孩子，慈爱的神会引导你，会庇佑你...

    我的孩子，请聆听神的神言，感悟神的光辉...

    我的孩子，不必迷茫于自我，请信奉于神，神会告诉你一切...

    我的孩子，无需恐慌，一切黑暗已是过去，神的光辉会散去迷雾，引领着你前进...

    信徒激动的满脸通红，他以为自己更加睡不着了，他有些愧疚地看着祭司，却只看到祭司柔软的眉眼。

    他不知不觉在祭司绵延柔软的哼唱中缓缓入睡。

    一连几天他都在教堂留宿了，祭司还带他回福利院看了看，护工看到他回来很高兴，他和祭司一起为孩子们编制花环。

    你的手很巧呢。祭司笑着说。

    以前有时候会帮福利院给孩子们织过冬的毛衣，可能就比较会编制类的手工了。信徒不好意思地说。

    你很厉害呢，奥利文眉眼弯着，你是圣堂的孩子，卡莱因神会庇护你的。

    祭司大人，信徒红了脸，这只是一个花环。

    还有过冬的毛衣哦，祭司说，这花环也很漂亮呢，毛衣能温暖孩子们的身体，花环也会温暖孩子们的心的。

    晚上奥利文照常坐在床边的椅子给他唱摇篮曲，这几天他都是这样，等信徒睡了他就会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祭司大人...信徒说，每天都这样麻烦你，我...

    不麻烦噢，祭司说，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我这几天都睡得很好，已经不需要...信徒依依不舍但又坚定的说。

    那我明天就不来了。祭司说。

    诶？这虽然是信徒请求的，但如此容易还是让他愣了。

    我很放心你，奥利文平静而温柔的看着他，在卡莱因神的光辉照耀圣堂你能安稳入睡，说明神祝福着你、庇护着你，神认为你是可以在祂怀抱中安睡的孩子。

    我...信徒愣愣地看着祭司，他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卡莱因神的神恩笼罩着信徒，你在祂的光辉下长大，神知晓你的一切，你沐浴着神恩。

    你无罪。

    信徒回去了，后来祭司没有再看到他的新伤痕，也没有看到他的黑眼圈。

    我，像那位信徒？

    回忆收束，那人浑身颤抖，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面掉，他看着面前的奥利文，多么聪明，多么愚笨的人？

    他知道自己在劝解的是谁吗？他怎么如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