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燕城食人僵事件（二）：扶梯 (第2/2页)

鬼沉默了几秒，命令：“全体出去，看看情况。”

    武力小组有五人，加上扬晋二人，这里一共有七人。

    七人抱团走进负一层，走了半圈，只看到有两个游散的僵尸在追人，张佑恩没等红鬼开口，就举枪枪毙了那两个人。

    两枪都是爆开脑袋，红白四溅。

    扬晋耳边嗡嗡，暂时还没有恶心的感觉，不适一下到达极点，他反而麻木了。

    同类的血腥造成一种从内而外的排斥感，扬晋以为自己杀过完全体的恶魔，不会胆怯，但现在，他的腿有些发软。

    食人僵，怎么会那么像正常人？

    “喂！”有个红鬼组的人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能确定那两个是感染者吗？你怎么能直接开枪？”

    张佑恩不理睬。

    红鬼这次倒也没有出言维护部下，只是静静看着倒下的无头尸体，轻声：“张，你果然还是那么自大。”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红鬼竟然替张佑恩解释了一句：“刚才两个感染者跑进我们视野的时间都超过3秒，这个时长已经足够判断是不是正常人了。当然，元帅组的开枪由他们自己负责，和我们无关，就让他随便开吧。”

    扬晋心中暗惊，3秒，他刚刚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周围，却都只看见货架间两道身影在跑动，完全没有判断出有用的信息。

    张佑恩是无情的机器吗？还是习惯了做刽子手？

    红鬼组质问的那人闭嘴了，一行人继续走，看见了两道可供手推车搭乘的扶梯，连通负一层和负二层，虽然已经断电，不少人还是沿着静止的斜坡从下面的楼层源源不断地往上逃跑。

    原来是商场的内部设计，导致大型超市的负一二层是相连的，这解释了负一层的快速沦陷。

    食人僵没有思想，刚被咬伤的人却有。

    他们看到电梯和防火通道不能走，便从扶梯离开负二层。

    红鬼看到这两道扶梯，回头道：“张少，劳烦你巡查这一层，把逃逸上来的感染者都击毙，我们留在此地看守这条通道。”

    张佑恩瞥了眼不断有人上来的扶梯，直接转身向还没看过的冷饮区走去。

    “犬牙，过来。”走出两步，张佑恩回头。

    扬晋忙跟上：“抱歉，刚刚走神了。”

    张佑恩没什么表情，扬晋偏从他眼里看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是吗？我还以为，那么快就要把你弄丢了。是什么这么好看？”

    “对不起对不起，”扬晋觉着自己好没用，张佑恩那么强，他别是来拖后腿的，“以后我一定紧紧跟着你。”

    “那个扶梯好多人快速冲上来，都在尖叫，好多人还是大学生、小孩，我试着想了一下如果我是红鬼要怎么拦人，但我想象不出来。”这是他刚才走神的真实原因。

    扬晋跟着张佑恩走过一个鲜牛奶货架。

    有两个Beta趴在货架侧，舔舐牛奶袋表面烟花般溅开的炫目血点。

    张佑恩戴黑手套的右手举起，开了两枪。

    “想不出来？为什么。”他问扬晋。

    “嗯…”扬晋握了握手，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出了许多汗。

    他想，张佑恩一定又要笑他天真了。

    “那些人都是搏命逃上来的，我除了开枪，没有别的办法拦住他们，就算开枪击伤他们，他们也仍然会往上跑，因为回到负二就是被咬死，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小孩子也明白。”

    “况且，他们珍视的命，也值得我珍视，我没办法开枪。”

    这一次，张佑恩却没笑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定，说：“你的分析很正确。从刚才开始，那边是不是没有枪声？”

    扬晋怔神，一想，确实没有。

    走过来到张佑恩开枪，他俩聊天，怎么也有五六分钟，这期间，除了张佑恩的两声消音器手枪枪响，其他什么也没有。

    红鬼五个人，不喊话，也不开枪示警，在那做什么呢？

    仿佛为了回应他们的话，频道中突然响起红鬼的声音。

    “红鬼组报告，扶梯的大量人潮将武力小组击退，为保证成员安全，武力小组五人已全数撤出负一层，并暂时封锁防火通道，等待弹药增援。请仍留在负一层的元帅组寻找安全角落隐蔽，保持静默待机，随时汇报负层超市情况，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