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死受疯 (第4/5页)

的这位新首席长什么楚复之都不知道。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结果那位没吃过苦头的首席向导似乎迷上了楚复之。

    其实楚复之从来不会缺追求的人，只是没遇见梁亦之前，他眼里看不见其他人，遇见梁亦后也就只有梁亦了。这三年他杀了太多人，以前的喜欢可能已经变成了敬畏、惧怕或者是憎恨。

    新首席从楚复之泄露出的那一丝精神力中感受到了对方犹如死寂一般的精神图腾，他几乎一言断定楚复之得了神游症。他本就未与梁亦结合，这三年也更没人能接近他，这也就导致他活在自己构建的幻境中，感知陷入迷失，才一直会认为梁亦还活着。

    赫丹书觉得自己能从楚复之泄露的那一丝精神力中感知到对方的情况，证明他们俩的适配性极高，他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楚复之只是生病了，而他能治好对方。

    白塔那边没阻止他，元老院也放任了赫丹书的行为，因为一个可控的工具肯定要比不可控的安全。

    今天他又找了过来。

    说实话，楚复之这么久就只跟他说过一句话，就是第一次见面说的那句警告，赫丹书每次见到他就被称职的徐逸林拦住了，就算他是S级向导也拼不过A级哨兵的体能，他又不能动用精神力攻击有职位的高级军官，所以每次他都只能咬着牙看着楚复之离去。

    1

    今天比较意外，跟着的徐逸林似乎有什么事被第二军团的人叫走了，跟在楚复之旁边的是刚来没多久的军官，他认识赫丹书，在S级向导楚楚可怜的请求下，他放赫丹书进了楚复之的指挥室。

    但他也留了个心眼，没把门关实，半掩着观察里面的动静。

    “出去。”

    赫丹书刚一进去就听到楚复之的声音从里侧传来，他被人捧惯了，在楚复之这边碰了好几次壁，也有些委屈，在楚复之准备赶他出去之前开了口，心里想了几百次的话不过脑子的说了出来：“你得了神游症，我可以治好你。”

    楚复之手上动作一顿，他总算舍得抬起头来打量一下这个所谓的新白塔首席，他看着对方泛着泪光的那双深褐色眼眸，心下了然。白塔想做什么他一直都知道，放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

    楚复之签下了最后一份文件，他将钢笔盖轻轻扣上。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人用这种麻烦又复古的笔了，梁亦却很喜欢，这只是他送给楚复之的礼物。楚复之想了想，把这只钢笔贴身别在胸口的。

    他三年来第一次靠在椅背上，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负担一般，伸展背部，以一种极为懒散的姿态坐在椅子上，指尖搭在扶手处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就听到“噗通”一身，赫丹书以极为狼狈地姿势趴在地上，他的整张脸被无法抗拒的精神力狠狠地嵌进了地里。

    楚复之敲打在扶手上的指尖一顿，他轻轻皱起了眉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杀意。

    “啊——————”杀猪般的惨叫惊动了整层楼的人。

    守在门口的军官瞬间冲了进去，他惊恐地望向地上那个趴着的赫丹书，对方整张脸埋进了地板里，周围一圈布满了鲜血，甚至还是不断外涌，而对方似乎痛到了极致，身体却无法移动半分半毫，整个人犹如一根笔直的木头一般钉在地板上，指尖上血rou连在一起，是他在极度痛苦中下意识抠地板抠出来的。

    1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军官听到了赫丹书的话，他无意识地抖了一下，目光移向就在赫丹书头边的两摊血迹，那一看就是什么东西被捏爆炸开的痕迹，这意味的赫丹书的眼睛是被挖出来后才捏爆的，楚复之就是为了让他受尽折磨。

    军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还是个新人，是从第三军团提上来的，以前只听过楚复之的传闻。他不敢抬头，赫丹书是他放进来的，就算楚复之不处置他白塔也不会放过他，这可是S级向导，楚复之是黑暗哨兵，不受任何律法管控，可他只是一个A级哨兵，他必不可能逃过上面的清算。

    他转身就往门外跑，走廊上都是闻声赶来的人，然后下一刻，他们就瞧见这个人在众人眼前炸成一滩血迹。除了地上那摊血，半块碎rou和骨头都没留下，这么大个活人就在众人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

    周围太过死寂，以至于指挥室赫丹书的嚎叫显得格外刺耳。

    徐逸林赶过来的时候错过了军官死的场景，但他看着地上那摊血迹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扫过众人脸上难以掩饰的惊恐，然后快步向指挥室敢去。

    “军团长，是我的失误，请您责罚。”徐逸林目光从地上那个可以称得上血人的赫丹书身上滑过，默默挡在他身前，对着椅子上的楚复之下跪。

    “起来，这事儿我会跟第三军团的人算账，看看他们都教出些什么废物。”

    徐逸林沉默地站了起来，他进来的时候没敢看楚复之就跪下了，现在抬起头来才诧异地发现楚复之正懒懒地躺靠在椅子里，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他有一瞬间的神情恍惚，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不像现在的楚复之能说出来的，那种略带不屑和嫌弃的语气他已经有多久没听过了。

    1

    “军团长......”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问楚复之好了吗？准确说他没有任何问题，黑暗哨兵本身就不需要向导的疏导。问楚复之他忘了吗？忘了梁亦的死，他才会回到三年前。问楚复之走出来了吗？徐逸林看着脚下那如同烂泥般的首席向导，答案不言而喻。

    徐逸林什么都不敢问，所以他只能说：“这个人毕竟是白塔那边的，死了元帅会不好交代。”他只是实话实说，不带任何求情，他阻止不了楚复之做任何事。

    楚复之撑着下巴打量着地上的血人，片刻后才对徐逸林说：“你让他闭嘴，太吵了。”

    “是。”徐逸林示意等在门口许久的医官进来，给赫丹书快速打了两针，把血给止住，也麻痹了他的痛觉。医官们治不了赫丹书眼睛上的伤口，因为楚复之还将人定在地板里，他们只能望了两眼后无奈退下。

    大概是药效上来令赫丹书得了片刻清晰，他脸几乎要和地板融为一体，他在那段无尽的痛苦折磨中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地板上的碎片嵌进了他的脸里，他的鼻子被压垮，嘴唇被穿破，可以说他这张脸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张平纸。

    他恨眼前这个男人恨得想要将他剥皮剔骨，但他没有这个实力，星际里没有人比楚复之更强。但是，赫丹书笑了起来，他嗓子喊哑，但不妨碍他将饱含恶意地话无比清晰地传到楚复之耳朵里。

    “楚复之，梁亦已经死了你忘了吗？”

    徐逸林在赫丹书念出梁亦两个字的时候已经神色骤变，他几乎是下意识竖起了精神屏障，准备接受楚复之失控的冲击。

    可并没有出现徐逸林想象中的场面，他猛地抬头看着椅子上那人，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徐逸林第一次对楚复之表露出了惊恐的情绪。

    楚复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左手，那里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1

    “哈哈......哈哈哈......”他低声短促地笑了两下，随便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

    楚复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赫丹书身前，军靴踩着赫丹书的头，在对方即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