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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第4/5页)

渐感受到心中那份寂然的冰凉.

    他从x中释出一口气来,感觉到那份空荡.她默然躺在那里看着自己,眸sE深如潭水,眼光yu语还休,他感到一阵神思恍惚,心下的犹豫让他指尖颤抖,在触及白袍的刹那,他低下了头,在两秒钟内抬起头来,表情有种奇异的洒脱,稳定而祥和地说:

    “记得两星期後来拆订书针,半年後要去核磁共振,这些安琪拉应该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她眼看着他把情绪塞入装满福马林的罐子,终於停止伸出毯子的手,压抑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对他含蓄的微笑了,温柔深切地说:

    “非常谢谢你.”

    他点点头,垂下隐着光芒的眼睛,轻轻地说:“不要客气.”

    然後他移开搁在她床栏上的手,对她说:“那你休息吧,保重.”声音柔和而平静.

    所以,这是再见了~她在心里轻叹一声,但她深x1入一口有他在身边的空气,低柔而清晰的对他说:“那你也保重.”

    他走出房间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铭刻出深刻的印记;h昏时分,充满暮sE的天空放S着幽然的光线,带着一GU无形的力量,包围住他的背影.他离去的步伐,有着期望时间停止的沉缓,更有着怅然的犹豫,可是他没有停下,就好像走入一个黑洞一样,迈出她的视线.

         

    第二天晌午,助理医生来看她,果真他欢欣鼓舞的说,觉得她一切都很好,可以出院了!

    御天利用午休时间来接她.当她坐着轮椅被推向电梯时,护理站的人都兴奋的对她挥手道别,诚挚的祝她健康顺利.十天,当电梯数字一个一个变小时,她不觉也微微有许激动,虽然”才”十天,但她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觉得入院前和出院後,她的世界已经明显的被这事件画分为两个完全不同的世代.

    御天去取车,护佐陪着她在廊下等待.初夏的午后,空气滞闷而cHa0Sh,灰黑的积云像蒸气锅盖一样顶在城中整片大楼的顶上,风雨yu来的气压让周围的人更紧张,更嘈杂,她躲在这个超大的轮椅里,好像藏身在某个安全地带一样,远离这个混乱的环境,远离黏腻的空气,心思飘忽出厚厚的云层,感到无限的清冷,无际的迷茫.

    病癒回家总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可伊见到她回来,兴奋之情溢於言表,全盘抛弃所谓的”时间”,不管现在几点,是不是该去洗澡,是不是该去睡觉,而一律黏在她怀里.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这间两千尺的房子这麽”大”,从客厅沙发走到厕所是这麽”远”,更不要说上楼了,把自己的步伐带上阶梯好像举重三百磅,所以她回家後起码有快一星期没有到过自家的二楼.但是,“病人”有”病人”的特权,以前多次她想像如果能早上起床後什麽事都不用做,而可以躺在沙发上flix看整天,那该有多爽–现在,这就名正言顺是她的日子,随她高兴在想睡的时候睡,想起来的时候起来,翻十本杂志,看八个恐怖片,或只是发呆,看空气里的灰尘…..,总之,等他们两个去上班上学後,就剩她一个人在家里游荡,好像一个自由自在的幽灵.

    从出院开始,她就跟乔治说把email也转发给她,这样她可以开始进入情况.乔治非常大方的说不需要啦,他可以处理这些事情,但若她有兴趣隔岸观火消遣的一下的话,那他非常乐意提供.读狗皮倒灶的事情但是不用自己去灭火打杂,的确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也是绝佳的头脑TC,光是读这些emails,跟乔治讲电话,就足够提供她一日三大笑,让她脑筋灵活,不用担心跟现实有甚麽脱节.

    所以,其实两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是她该回去门诊检查伤口和除掉订书针的时候了.

    她对着镜子审视那一整排的订书针,总共36个,那场面真的很惊人;她当然没有两星期都没出门,每当她出门在外,夏天的yAn光总会反S一些光线,於是她半边发内隐约的闪闪发光,让她觉得几分恶意的趣味.这麽长的一道伤口,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像,当他持着手术刀划下去,她的鲜血冒出来时,不知道他心里有甚麽感觉…..

    就要再见到他了….,镜中的自己,嘴角有一丝温柔的微笑,若有所思,心有所待的眼眸既深且黑,在见不到底的深处,好像被珍藏的秘密一样,有那样一个乾净,清爽的人,默默,含蓄,温柔的注视着她,温和的微笑,带出嘴角的酒窝.她安静的坐着,双手支着耳垂下方,用自己的心灵去与他相对,享受这份恍惚而迷蒙的喜悦和温存.

    御天载她去诊所;当他架出GPS时,她忽然想到,这是御天第一次去这间诊所.她没有在穿衣镜前试十几套衣服,而只套上轻便的牛仔短K,和一件浅米sE细棉夹少许蕾丝的短衫,颈後的系带垂到她长发末端.这是初夏,还没有受到yAn光洗礼的肌肤,有如凝脂般白细,她坐在沁凉的诊疗室,长腿交错着,不时抬眼望向关着的门,想像白袍出现的那一霎那….

    门上那两下轻敲等於是弹在她心上,门开~~

    两个护士走进来.

    她们对她和御天亲切的招呼,把手上的”工具”搁到桌上,面带微笑非常耐心的向她说明要如何帮她拔除那36个订书针,并且强调虽会流血但应该不会太痛,因为伤口周围的神经还没有长起来.

    然後,其中一位护士问一声”你准备好了吗?”在她怔然点头後,护士就开始动作非常迅速的将订书针一一拔除,另一位在旁不留痕迹的拭除血迹.在御天转头悄悄避到门边後没有一两分钟,她感觉到小针微刺的感觉爬到发际中央,然後护士快乐的宣布:“都拔好啦!你看,不会痛吧?!”

    的确不会痛,但是….

    护士一面收拾用完的东西,一面交待未来一周要如何处理伤口,然後轻快的说:“这样就好了,等会儿你跟安琪拉确认一下她有帮你安排六个月後去做核磁共振,那你就可以回家啦!”

    终於松了一口气的御天笑容满面的对护士点头称谢,但她还怔在原地,见护士东西收完都要转身离开了,她才心跳急速地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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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用见医生吗?”

    已经转身朝门走去的护士回过头,诧异的说:“没有哇,拆订书针不需要见医生,你觉得身T有什麽异状吗?”

    她结舌在当场;我要说我有什麽异状吗?或是,我要当场晕厥,看他会不会马上像超人一样冲出来把我接住?

    她只好轻轻说”好像没有”;意外自己的语声竟是如此黯然.

    也许护士见多了有”只见护士没见医生不能心安”症候群的病人,於是马上非常了解的说:“黎大夫现在不在,我可以让他的医生助理泰莉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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