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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0 (第3/5页)


    所以,她叹了一声,只好把护士站对讲机按下去.护士很快就回应了她,听她语带艰难的说了她想要做什麽,护士非常平静无惊的回答马上会有人来帮她,不用担心.

    果真,不出两分钟,一位中年阿桑来了,和善地对她打招呼,但是显然她不会说英文.招呼打完,就转身到厕所去拿了便盆出来.

    见到那扁扁的便盆,她马上有傻眼的感觉;她从来没有用过那玩艺儿,也很难想像她要怎麽躺着上厕所?她想了一下,只好一面b手画脚一面还是用英语说她想要去厕所上,希望她能扶她.

    阿桑马上明白她在表达甚麽,於是说了好,就把她床头调高,扶她坐到床侧.她想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久坐,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於是她随即就把脚放下地,然後阿桑在旁扶着她.

    而她双脚才刚落地,就觉得整个人虚软没有办法支撑自己,几乎整个人都靠在阿桑身上,才不至於颓然倒地.

    而且,虚软还不是唯一的问题,真正让她害怕的,是她一站起来就感到那种站在风雨中的船上的晕眩;这让她想到她第一次脑瘤手术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走廊上走路时晕到吐在奔过来"救人"的黎的手上.

    这让她马上有强烈的不安全感,而也在此时,阿桑发现她几乎整个人都倚赖她的扶持,於是随即有力的把她架回床上,让她倚躺下去,b手势说她五分钟後回来.

    五分钟後,阿桑真的回来了,端着一个坐式便盆;基本上那是一张”椅子”,中间有个”洞”,洞里搁着一个便盆,左右两边各有扶手.阿桑把它搁到床边,露出满意的神情,表示她可以扶她坐到这个上面.

    她不禁傻了眼;这种”座椅式便桶”很好,但是,办完事後岂不是有人得要去收拾善後,就算里面衬着塑胶袋,也有x1收垫,不过,难道她躺在床上用那扁扁的便盆就不需要”处理”吗?

    问题是说,她还有什麽别的选择吗?阿桑非常和善,但可想而知她很忙,所以杵在一旁的神sE中多少有许”你还在蹭些什麽?就快办事吧!”的催促.

    於是,她只有心一横,让阿桑扶她坐到上面,很快的办完事;因为不快也不行;一泡尿需要多少时间?怎麽样也不可能超过一分钟,但她就连这一分钟也没有力气稳坐.等到办完事阿桑扶她ShAnG躺好後,那种瘫在那里筋疲力尽的感觉,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眼看阿桑神态自若彷佛家长便饭一样把她的尿袋手脚轻快的清理完毕,就算她明白也许阿桑认为这是她的工作之一,她也许做惯而不再有什麽”感觉”,可是,在她来说,生平第一遭让素昧平生的人处理这桩事,她仍然觉得非常羞愧内疚.在跟阿桑诚挚道谢时,阿桑非常阿撒力的对她指了对讲机,表示如果她再需要她的话她会来帮她,然後把座式马桶稳当的安置到角落,才对她和善的挥手离开.

    在阿桑步出门边的时候,忽然她想到,还好黎回去了,也还好御天还没有来;问题是说,在她恢复到有办法有办法”办事”前,接下来的场面该要怎麽办?

    她仰躺着,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朝自己喷出一口气来,决定暂时不再去伤这种脑筋.

    就算她知道自己”有点年纪”,但只要还活着,理论上来说身T受过的创伤还是会逐渐恢复;她不需要那麽多药物控制疼痛,所以人就b较清醒,只要躺着,她就觉得还好,不怎麽会晕,就算能够用眼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她也像百忙中偷得几分清闲一样,在”休息”和”张眼”轮流交替之中,看看email,脸书,Instagram,youtube…,而不觉得全然那麽乏味气闷.

    黎走後没有太久,午餐送来了;送餐的阿姨见她一个人,很好心地把餐放到过床桌上,还帮她把过床桌移到床前来.既然人家把东西都端到面前来了,於是她就也移高床背坐起身来慢慢吃了一些,觉得自己好像还好,食物下肚不会觉得反胃,坐着五六分钟也不觉得头晕,於是,一不作二不休,她决定把草莓慕斯也吃掉,配上一杯温热的红茶.

    坐在那儿,面对着窗外虽然一片空茫但起码清朗高爽的天空,吃着甜点喝着茶,这样的午後,忽然给她一种自在惬意的感觉;而这也是她手术之後觉得最好的时候.

    端着茶杯,她不禁在心里对自己乾杯,祝自己早日康复.

    黎回家後有简讯给她,问她一切是不是还好.她回覆她很好,有吃没有吐,可以看看email和youtube.黎回覆这样他就放心了,於是她也提醒他要放松和休息.

    吃完午餐,护士来看她,照步骤检视之後,和悦地说她一切都很好,微笑轻拍了她搁在毯子外的手说好好休息,於是她想就小眯一下好了,结果她一觉沉沉睡去,直到有人在床前轻声谨慎的唤她的名字.

    她睁眼朦朦然的看了一眼,发现是相扑小哥复健师.见她睁眼怔望,语声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吵醒她,但是音调鼓舞的说那他们再来试着起床.她乖乖点头,相扑小哥就扶她慢慢坐起身,让她在床边坐着,脚垂下床去.她坐稳了之後几秒钟,小哥放开原本扶在她肩头的大巴掌,让她独自坐着.已经很久没有身T的任何一面没有扶持或支撑,前後左右四面皆空让她感觉有点陌生与不安,但是小哥用非常鼓励的口吻强调他就在这里,他不会让她跌倒,於是她就那样坐了也许超过一两分钟.

    这些复健师很可能都受过某种啦啦队的训练,见她可以坐着,相扑小哥大肆称赞了她,用欢欣鼓舞的口吻热烈的说那他们来试着双脚落地,然後小哥从她面前牵她的手,扶她站起来,郑重强调头不要转动,眼睛直视他就好,她可以想像”头不动”应该是防范她晕吧,於是她非常小心,好像初学探戈一样,直视着小哥牵着他的手,努力专心认真的做这件事.

    结果,她居然那样站了超过半分钟,小哥一面好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一岁儿迈出第一步那样用力的称赞她,一面笑容满面的牵她往前跨步;她的确非常希望能放步前进–最起码也要能走到厕所–但是,T力的不足终於让她T会到什麽叫做”力不从心”,她的确有踏出两步,但是她不能,也不敢把小哥放手,而且站着时那种人虚力竭的感觉又浮上来,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她就觉得眼前尽是无数的小黑星星,在那儿起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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