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蜂蜜达尔文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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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听不懂。你有Get到吗？」赛纶咬着嘴唇动脑筋，动不出个所以然，求助身後玩随身听的舒员。

    舒员懒洋洋抬眼，摘下单边耳机。「谢台昊喜欢家心老师。」

    张晨弹指，朝舒员送去一个姐妹你懂我的手势。舒员兴致缺缺，把耳机戴了回去。

    我：「蛤！」

    智玲：「蛤！」

    赛纶：「蛤！」

    小浏海：「??」

    「你确定？」赛纶怀疑的斜眼看着张晨。

    「确定。」

    她又点了点舒员的肩膀。

    舒员关掉随身听，一把拎起赛纶，向张晨点点头後回三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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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玲还要跑业务，小浏海跟着去帮忙。原本还吵吵闹闹的，现在只剩下小蜜蜂嗡嗡嗡，在身边拍翅膀的声音。

    张晨换了位置，坐到谢台昊的椅子上。

    「张晨，你是怎麽看出来的？」

    我拉上窗帘，担心达尔文的秘密被不怀好意的同学看见。

    谢台昊的座位收拾得很乾净。除了一堆百科全书，没其他杂物。桌垫下夹着批改好的生物讲义，家心老师用红笔在角落画了只长臂猿，对话框里写着：「字再写整齐一点会更好。」

    在我跟谢台昊的座位之间，落了张纸。捡起来一看，上头写满了「长臂猿」三个字。

    我真过分。

    身为地狱夥伴，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察觉达尔文的心思，表面上替他保守秘密，私底下为他加油打气。我却自以为是的拿家心老师笑话他。

    说出口就会Si掉的秘密。

    就像蜜蜂叮了人後会一命呜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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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台昊??很讨厌自己吧。

    他不是在生我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

    「你没做错事。」张晨要去上厕所，离开前搓了搓我的头。

    「地球如果多一点像你这样的人，就不会那麽快爆炸了。就算爆炸了，你也会活下来。」

    哪样的人呢？

    当时的我没心情问。

    现在的我，大人的我，开店的我，活下来了吗。

    虽然完全Ga0不懂张晨的意思，但??如果地球真的爆炸了??

    家心说的对，没到最後，什麽都说不准。

    我得跟达尔文道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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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前最後一堂课，表演艺术。

    段考後轻轻松松，老师挑了部电影放，自己在角落偷懒。

    关上电灯，我们黑压压的脸上闪过亮光，一下一下，安安静静。

    「那个，谢台昊，」我没有转头，但轻轻翘起椅脚，让声音靠近他一点。

    「对不起，帮你乱取绰号。」

    有人受不了电影慢悠悠的步调，决定到教室後方玩扑克牌。一男一nV压着身T蹲到谢台昊脚边。「达尔文，玩牌吗？」

    看来这歉是道不成了。

    「??我想看电影。」

    我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意外的转过头。

    揪玩牌的同学拍拍PGU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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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蜜蜂来得很不是时候。牠拍着翅膀停在墙上，小小的脚动呀动，像个小丑。

    第一次看蜜蜂跳舞，又惊又喜，一时忘了还在跟谢台昊闹别扭。「达尔文你看！牠会跳舞！」

    「??」

    「??」

    谁来把我推下楼。

    「牠是在洗脸。」浑厚的少年音冷静分析，无波澜，没情绪。

    我机械抬头，吞了口口水。

    「达、达尔文？」

    没反应。

    「达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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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尔文。」

    「达——尔——文——」

    还是没反应。

    「??蜜蜂爷爷？」

    谢台昊横眉瞪目：「这个不行。」

    他的心路历程，我无从得知。

    同学们还是照样call达尔文驱虫专线，照样拉他组队凑咖，照样喊他绰号。而他有时接受，有时拒绝，不再照单全收。

    家心老师怀孕了，对，老师早就结婚，听说是从国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她请了一学期的长假，明年才会回来。

    代课老师是刚拿到教师证的混血美nV，第一次教书，过度认真，每堂课都把黑板写得密密麻麻。

    谢台昊仍然很认真上生物课，但不会主动帮老师搬考卷，也不会戴上黑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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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Ai情还在，少年仍少年。

    小蜜蜂，嗡嗡嗡，飞到西啊飞到东。

    采花蜜，四处送，hsE果酱甜心头。

    别看这颗巧克力正正方方好严肃，咬一口，温和的蜂蜜酱中和了可可的苦味，恰到好处。

    什麽样的自己都好。

    舒坦的过活吧。

    你会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