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受]赛博色情研究报告_番外 玉匠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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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玉匠 上 (第2/8页)


    心跳声在唐嘉宴听来如此响亮,他红着脸几乎要念静心咒了,荀矜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响起来,适时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还没问过你,如何称呼?”

    “啊……”唐嘉宴懵懵的,很快回答道,“姓唐名嘉宴,荀兄也可唤在下的字:不佞。”

    “唐不佞,好名字。”荀矜赞赏地说。他走到墙根处,挨着墙坐下,又接着问:“你为何来此?”

    唐嘉宴也学他在墙角坐下:“在下去往伏玉,途径此地,见天欲雨,便在此借宿。”

    天色太暗,唐嘉宴没看到,在听闻“伏玉”时,荀矜神情复杂了一瞬。

    “伏玉……伏玉可不是什么宝地。不佞兄去那作甚?”

    唐嘉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不认同的情绪。顺着荀矜的话,他好奇地追问:“荀兄何出此言?”

    自己的问题被避开,荀矜并不着急,只是试探着向唐嘉宴陈述事实。

    “近些年伏玉的安莽玉越采越少,需求却越来越大,采不够数目便要砍采玉的头,砍多了没人采玉,便强令外来的采玉人充官奴……”

    “去那采玉,怕是玉捞不着,小命却危险!”

    “不佞兄若是想去撞撞运气,那伏玉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若不是,到了伏玉也得提防被当成采玉的抓走!”

    荀矜连唬带吓地说了一通,又问:“不佞兄此去伏玉是?”

    唐嘉宴皱起眉头。强令平民充官奴?这他倒是不清楚。他以为伏玉只是一个盛产玉石的地方,没想到竟有这些秘闻。

    至于对方的问题……唐嘉宴思忖,荀矜虽然神秘些,但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玉匠。从说明伏玉危险劝阻他来看,荀矜是个好人。

    要说图谋不轨,唐嘉宴觉得,自己身上除了知府令牌和文书,真没什么可图,反倒是怀璧的荀兄要小心自己。

    当然,小心只是从荀兄的角度来说。唐嘉宴自己是肯定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

    这么斟酌一番,唐嘉宴便选择如实回答:

    “实不相瞒,在下是要去伏玉上任知府,然半途山匪劫道,慌乱中失了车马行李,与他人走散,这才一路流浪。”

    说起来,唐嘉宴挺倒霉的。一进苍州地界就被响马打劫,想着流浪到伏玉的路上能不能和同伴相遇——很显然,没有。

    否则他现在也不会呆在这破庙里了。

    不过唐嘉宴心态倒是不错,全当成苦行了。一路上颠沛流离,他见识了不少底层民俗和民生日常,人瘦了点,却还挺精神。

    唐嘉宴感受到黑暗中一道打量的视线。他有些忐忑,不知对方会做何反应。

    “你一定要去伏玉?”荀矜意味不明地问。

    唐嘉宴奇怪于荀矜的问法:“这是自然。朝廷的安排怎能违抗。况且到了伏玉就能与在下同伴汇合,于情于理,我非去不可。”

    “你倒是正气凛然。”荀矜轻叹一声,“罢了,正好我也去伏玉,便载知府大人一程。”

    “多谢荀兄了。”

    唐嘉宴接话,心中有疑惑一闪而过:来时也没见附近有车马啊?不过很快他就将疑问抛之脑后,开始真心实意地关心起荀矜:

    “荀兄,既然你说伏玉危险,为何你还要去伏玉?官府对待玉匠如何?荀兄可以自保吧?”

    “……”荀矜幽幽看他,“我说伏玉危险的时候,不佞兄不关心自己,现在倒是这么关心我?”

    被呛了的唐嘉宴讪讪地笑。对他自己来说,他人安危和大义都排在自身安危之前。

    荀矜无奈道:“唉……荀某并非想要讽刺不佞兄,只不过我比不佞兄对伏玉熟悉得多,不必担心我。你且安心睡下,明早好赶路。”

    话题就此中断,唐嘉宴不再好贸然打扰荀矜。他眯上眼睛,听着雨响,挨着墙慢慢睡着了。

    两人在破庙凑合过了一夜。

    挨着墙勉强挨过的一夜称不上舒服。破庙只能算是一个容身之处,并非好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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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无限接近流浪的唐嘉宴也没得挑选,有一个遮风挡雨之地已是不易,哪能要求更多?

    他并不抱怨。

    醒来头脑尚且滞涩,唐嘉宴慢吞吞地坐起来。

    昨晚挨墙坐着迷迷糊糊地瞌睡,到一半实在受不了了,困倦中也思考不了太多,干脆躺在地面上睡了过去。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抬头见荀矜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正借着天光雕刻一枚玉球。

    没贸然打扰荀矜,他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轻抿着嘴唇,目不转睛地看匠人专注雕刻。

    真好看。

    荀矜醉心于雕刻时,整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就像树在春风中伸展开枝、荷叶在水上铺开绿面,使人赏心悦目。

    看人不免会看到人穿着的衣服。一开始唐嘉宴瞥到自己的月白大氅还没觉得有什么,顺便还瞧了一眼荀矜干净的素白里衣。

    这不挺合适的吗?不违和,还衬得匠人极像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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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唐嘉宴注意到一旁放着的蟹螯红外袍。

    他因为睡眠还没完全苏醒的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啊,荀兄穿的是我的氅衣。

    想到这点的唐嘉宴,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和昨晚一样,荀兄里面有衣物吗?接着他就脸一红,狠狠地唾弃自己:

    唐嘉宴啊唐嘉宴,怎会有如此不雅想法!真是,荀兄不是好好穿着里衣吗……

    想来荀矜昨晚只是脱了湿透的外袍,里衣没脱,也是,毕竟光着身子只披氅衣确实不合礼数……

    这边唐嘉宴还在红着脸乱想,那边荀矜也暂时结束了工作,抬头一看:

    “呦,不佞兄脸色挺红润啊。”

    “……”正直的唐嘉宴此刻好像被抓住了尾巴,吓了一跳,急急收起自己的念头。

    他学的是六艺四书,国策国论,如何圆滑地应对调侃恰恰踩中他的知识盲区,于是除了哈哈只会冒汗。

    荀矜不过顺口一句,见对方实在不会应答也不计较,收起工具便道:“走吧,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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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嘉宴如蒙大赦,吭哧吭哧跟着荀矜出了破庙。

    破庙前赫然停着一辆马车。

    荀矜先上了马背,拉住缰绳示意唐嘉宴进车厢。唐嘉宴觉得让朋友为自己驾车不好,磨蹭一会,最后还是被荀矜“劝”上了马车。

    其实荀矜也没有劝,他只是问了一句:“不佞兄会驾马?”唐嘉宴就乖乖坐后面去了。

    唐嘉宴真的是一介弱书生。

    荀矜笑了一声,唐嘉宴觉得不好意思,拨开车帘探头出来,看不断后退的风景和荀矜挺拔的身姿:

    “荀兄,以后若是方便还请教导在下骑马。”

    “知府大人这是什么话。”荀矜逗他,“当官还要自己驾车?”

    “这……”唐嘉宴对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深感羞愧。

    荀矜正色道:“其实,不用以后,教你骑马,现在就行——如果不佞兄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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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帮友人分担一点,唐嘉宴怎么会不想。

    于是唐嘉宴下了马车,和荀矜骑上了同一匹马。马儿很温顺,但骑上去的时候,唐嘉宴才意识到:太近了。

    近指的是他和荀矜的距离。马背并不宽阔,两人贴得很近,荀矜从身后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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